现在的傅国兴,绑上几十公斤的沙袋,一口气能跑五十公里,这五年来,老鬼洪还教了傅国兴一些练气之法,和一些和功夫套路,不过傅国兴都不太感兴趣,但他对老鬼洪教他的一路“鬼拿十八手”,却是学的非常的熟练,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因为傅国兴是小偷,这手上功夫关乎他的生意的成败,而且自从跟着老鬼洪练了几年功夫,傅国兴再也没让人追到过,这可是保命的。
而且傅国兴现在轻身之术也渐入佳境,三米高的围墙,他一个助跑,直接就能上墙头,这可是得益于他这五年的负重长跑。
傅国兴在桌前扎好马步,见老鬼洪用他那只脏兮兮的手,抓着一块肉片正往嘴里塞,傅国兴抬手将老鬼洪手里肉打掉。
“你能讲究点不?整天手也不洗,脸也不擦,这五年多来,我就没见你洗过澡,你是想臭死你啊,还是想熏死我啊?”
“你个小鬼,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祖上有规矩,我族之人不能洗漱,更不得穿新衣……”老鬼洪振振有词的说着。
“得、得,别拿你祖宗说事,你就在这把你祖宗的精神发扬光大吧你,从今天起,你如果还不洗手、洗脸,我就把你扔大街上去,让你臭了满大街,也不能让你把我给臭死。”傅国兴假装生气的说着,鼓着腮帮子。
老鬼洪一听傅国兴要将他扔大街上,委屈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再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肉,还不时抬头看傅国兴一眼。
“嗨!算我怕了你了,我让你洗手再吃饭,是怕你吃坏肚子,你忘了那次吃坏肚子,拉了两天,熏的整个大院里,都没法待了。”傅国兴换了说话的口气,轻声慢语的说,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老鬼洪很认真的点点头,伸手又去拿桌子上的肉,傅国兴抬手又去打他的手背,不过这次却打了空,老鬼洪非常敏捷的躲了过去,“嘻嘻,没打着!”
傅国兴气的直翻白眼,“刚说完不能用手抓,,用筷子!”
傅国兴说着递了双筷子给老鬼洪,老鬼洪不情愿的接在手里。
傅国兴也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还没放进嘴里,老鬼洪一抬手中的筷子,竟将傅国兴夹的那块肉打到了空中,傅国兴举手用筷子去夹,却被老鬼洪抢先一步夹了过去,塞进嘴里,嘴里还哼哼着,非常的得意。
“你个死老鬼,再来过!”
每次傅国兴与老鬼洪在一起吃饭,两人都是抢着吃,按老鬼洪的话说,谁有本事谁就有的吃,没本事就饿肚子,其实这是老鬼洪在训练傅国兴的反应和速度,傅国兴现在已是能用筷子夹住飞过的苍蝇。
傅国兴又夹起一粒花生米,对着老鬼洪说道:“来啊!……”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老鬼洪一抬筷子,傅国兴根本反应不过来,老鬼洪的手法太快,老鬼洪的筷子正撞在傅国兴的筷子上,那粒花生米斜着向一旁飞去,傅国兴下盘不动,上身向后一斜快速伸出手中的筷子,稳稳的夹住那粒花生。
老鬼洪微微点点头。
傅国兴得意的看了老鬼洪一眼,张嘴就要吃那粒花生。
这时老鬼洪突然夹起一粒花生对着傅国兴扔过来,正好将傅国兴手里的花生打飞,傅国兴不防偷袭,吃了个空。
老鬼洪一见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的大笑起来。
傅国兴气的哼了一声,摆好马步。
老鬼洪突然用膝盖一顶傅国兴的腿弯处,傅国兴没有防备,一下趴在桌子上,下巴磕在桌沿上,痛的呲牙咧嘴,“你耍赖!哎呀…”傅国兴摸着下巴。
“你的马步桩也站了有五年了,马步有站稳、站实、站空三个阶段,你现在已到站实的阶段,从明天开始你要练习站空。”老鬼洪说着夹起一块猪大肠放在嘴里,眼睛一眯,“啊!真香啊!”
“站什么空啊?怎么站啊?”傅国兴一肚子的气,站个马步还这么多讲究。
“扎马步可大有好处,时间长了你自然会气聚丹田,内功自然而成,站空也就是单腿扎马,只有双腿马步的功夫到了,才能练站空,站空练好了,我教你的功夫也就到了家了!”老鬼洪故作深沉的说着,伸出筷子又夹起一段大肠,傅国兴趁这这个机会猛的用筷子敲了过来。
老鬼洪向一旁一闪,躲过了傅国兴的偷袭,傅国兴抬手又追了过来,两人正用筷子抢着那段大肠,这时门一开,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青人,满头的蓬头垢面,一脸的胡子拉碴,这人就是住在傅国兴对面的那个秀才---盖嘉平。
“你们俩个吃饭还闹,有点正形吗!”盖嘉平说着,从一旁拖了一把椅子过来,老大不客气的坐在桌前,伸手就拿了一块肉片扔进嘴里大嚼起来。
傅国兴和老鬼洪同时看了眼盖嘉平一眼,两人又扭头对视了一眼,这一愣的空当,刚才他俩个争抢的那块大肠已是掉在了桌子上,盖嘉平伸手捡起来,照样塞进他的嘴里。
“不吃也别浪费吗!”
“秀才,你吃饭了吗?“傅国兴装出关心他的表情。
“这不还没吃的吗!”盖嘉平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回答着。
“没吃还不赶紧回去吃饭去!”傅国兴说着抬手就去拽盖嘉平,傅国兴到这时还是扎着马步,但他一拽之下,却是将盖嘉平给拖了个趔趄。
“停手、停手,你家老鬼中午可是在我那边吃的,你也知道他饭量大,我煮了足足两斤面条,全让他一人给吃了。”盖嘉平说着又拿了块肉塞进嘴里。
傅国兴听秀才盖嘉平嫌老鬼洪吃的多,没好声气的说,“早上我不是给了你五十块钱吗?你就给他吃面条啊?那用的着花五十块钱吗?快把剩的钱还我!”傅国兴把手伸到盖嘉平的鼻子底下。
“我还给他买了两瓶酒呢,不信问你家老鬼洪!”盖嘉平一听傅国兴要钱,急的脸都红了。
傅国兴扭过头看着老鬼洪,老鬼洪一见傅国兴看他,马上低下头。
“老实说,中午喝了多少?”
老鬼洪一下没了刚才的威风,听傅国兴问,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而且是一根中指。
傅国兴一见气的“嗯!”了一声,老鬼洪忙又改成了食指,一旁的盖嘉平“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傅国兴知道盖嘉平别看是个读书人,但也是嗜酒如命之人,肯定是他撺掇着老鬼洪喝的酒。
“秀才,你是读书人,你以后想喝酒就自已喝,别拿老鬼洪做挡箭牌,他年龄大了,喝酒对他身体不好,你懂吗?……”
傅国兴絮絮叨叨,盖嘉平一边大吃着,一边哼哼着点着头。
这时老鬼洪在一旁偷偷的拉了拉傅国兴的衣袖,傅国兴不耐烦的对老鬼洪说道:“干吗?有话直说!”
老鬼洪指指桌子上的肉菜,小声的说:“再不吃可就没了!”
傅国兴这才回过味来,一把摁住桌子上的菜,“我说秀才,你读书人难道就没学过尊老爱幼这四个字啊!谁说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至少会抢人家的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