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十一点钟,许第戎和小王出现了,来到了张曼莲睡觉的房间。
卢戈忙问:“队长,你去哪了?”
许第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鉴定单,“我一直在等这张鉴定单,先把这母女俩叫醒来。”
母女俩醒了过来,许第戎继续说:“你们可知道张曼莲为什么不回家,非赖在警局里不走?”
卢戈说:“她是在等这张鉴定结果?”
马婧记得是要做三份DNA鉴定的,怎么只出来了一份?马婧准备要问时,又没有问,队长可能是碍于张曼莲和赵尤雯在这里,把另外两份鉴定结果收起来了吧!
许第戎问张曼莲,“你是在等这张鉴定结果吗?”
只见张曼莲摸了摸晕晕乎乎的头,说:“我真的是太累了,才睡在了警局里,不过,现在正好凑巧这鉴定结果出来了,那我也就听一听,我可以听吧?”
许第戎显得很大气,“听什么听,你直接拿去看吧!”
张曼莲接过许第戎抛来的鉴定结果,赵尤雯也凑过来看,这份鉴定单显示所鉴定的标本是,王福田家床上捡到的发丝和死者的尸体,警察一直怀疑死者可能是王福田,为了确定死者的身份,做了此鉴定。
从鉴定结果来看,发丝和尸体的DNA完全不吻合,可以确定死者不是王福田!
张曼莲举着这份鉴定单,说:“死者不是王福田。”
许第戎点着头,说:“我之前一直以为死者是王福田,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死者是另有其人。”
面对这个鉴定结果,卢戈和马婧很淡定,因为俩人都有所怀疑,这个结果或许是许第戎故意给张曼莲看的,也就是说这个结果可能是假的。
赵尤雯的眼睛难以置信地久久不能从鉴定单上离开,“那死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许第戎说:“嗯,死的这个人会是谁呢?这是我们接下来工作的重点。”
对于这个结果,赵尤雯有些失望,因为从赵尤雯的内心来讲,她是十分希望死者就是王福田,因为王福田的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自己。
张曼莲眼睛直直地盯着许第戎,像是还在期盼着什么。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现在已经十一点钟了,等会儿午饭就开了,要不要吃?”
张曼莲拨弄头发,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确定不吃午饭?”
张曼莲摇了摇头,起身要离开了,赵尤雯在犹豫,在犹豫继续留在警局里,还是跟着母亲离开,最后决定还是离开吧!因为只有母亲知道死者到底是谁,赵尤雯想从母亲这里知道这一点,但赵尤雯也清楚,母亲极可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警察即便清楚母亲知道死者是谁,但不对母亲采取任何行动的原因。
和母亲离开时赵尤雯心想自己可能会被警察叫住,给自己吩咐点什么事情,比如继续替他们监视母亲的一言一行,结果还真的被许第戎叫住了,但是,许第戎只是为了拿回赵尤雯手中的鉴定单,于是,赵尤雯更加确信了,警察真的已经一点都不信任自己了。
赵尤雯离开的很缓慢,她一步三回头,很不想离开的样子。
母女俩刚走出警局大门,两名警员就来到了许第戎跟前。
许第戎说:“你们两个把这母女俩给我盯紧了,有情况立即汇报。”
两名警员领命跟了出去。
这时,卢戈问:“队长,这张鉴定结果是假的吧?你是故意给她们母女看的。”
“这鉴定结果是真的。”许第戎认真地说道。
卢戈马婧异口同声,“那死者真的不是王福田!”
马婧嘟哝:“那这死者会是谁呢?还有,王福田是不是还活着?”
许第戎说:“小王,你之前有调查本市及周边地区的失踪人口,调查的怎么样了?”
小王说:“失踪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女子,另个是五十多岁的男子。”
“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年龄上来讲和死者相仿。”
“这个男子在一家饭馆工作,失踪时间是案发的前五天,当时我准备对他展开调查时,你把我派到张曼莲家守株待兔了。”
“等会儿去调查这个男子,看他是怎么失踪的,确定死者是不是这个人。”
马婧问:“队长,我们不是做了三份DNA鉴定么,另外两份呢?”
“在我这呢?”小王从口袋掏出了那两份。
许第戎接过这两份鉴定单,说:“刚才我是故意不让张曼莲和赵尤雯看到这两份的。”
马婧急忙问:“这两份是什么结果?”
“对这两份结果分析过后,你们会对这个案子有更深入的了解。”
卢戈说:“队长,你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你快说吧!”
“看看这第二份鉴定单,鉴定的标本是:在王福田卫生间里发现的肉丝、死者的尸体。当时我们在清洗非常干净的卫生间发现有手锯,在手锯和地漏上都找到了肉丝,我们都怀疑是赵科隆在卫生间锯过什么东西,然后清洗了卫生间,而肉丝就是没清洗彻底残留下来的。当时,我有一种猜测,觉得王福田家里的卫生间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死者是被赵科隆在那里杀死的,然后把血淋淋的卫生间清洗了一遍,现在看来我猜测错了,这份鉴定单上的结果是,卫生间里的肉丝和死者尸体的DNA不吻合。”
卢戈想了想说:“现在我越发觉得王福田还活着。”
“未必,”许第戎说道,说着拿出了第三份鉴定单。
卢戈迫不及待地问:“这第三份鉴定结果是什么?”
许第戎不紧不慢地说:“这份鉴定的标本是:发丝和肉丝,因为这发丝是在王福田床上捡到的,可以确定这就是王福田的,鉴定结果是:发丝和肉丝的DNA完全吻合。”
“完全吻合,”卢戈惊得张大了嘴巴,“那这么来说发丝和肉丝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许第戎说:“你这样说还不够精确,应该说发丝和肉丝都来自于王福田。”
卢戈说:“也就是说赵科隆在王福田家的卫生间里用手锯杀死了王福田,把王福田脑袋锯了下来?然后把王福田的尸体拖到自己家的卫生间,制造了赵科隆自己被杀的一幕。”
许第戎说:“你说的不全对,赵科隆确实是在王福田家卫生间杀死了王福田,但脑袋并不是用手锯锯下来的,因为从尸体伤口可以看得出脑袋是用利器割下来的,不是一下一下锯掉的。”
卢戈问:“那卫生间里为什么会有手锯,上面还有王福田的肉丝?”
这时,马婧想到了赵科隆从案发现场逃走时带走的那个箱子,震惊地说:“那个箱子,那个把杀死的王福田偷运了出去。”
卢戈说:“这有点不可能吧!那是个小箱子,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
许第戎冷冷地说:“如果碎尸呢?”
卢戈惊得目瞪口呆。
许第戎继续说:“赵科隆用手锯把杀死的王福田碎尸了,然后装进箱子里,还有死者的脑袋,一起偷运出了案发现场。”
卢戈和马婧皱着眉头,想到碎尸的画面,都有点想干呕,卢戈说:“没想到赵科隆会这么残忍,竟然碎尸!”
“他能残忍地把一个人的脑袋割掉,那也会碎尸。”
卢戈问:“赵科隆为什么要杀王福田?”
“不知道。”
卢戈又问:“还有,我们只在董玲花家里发现了那个箱子,死者的脑袋和王福田的碎尸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许第戎摇着头,“这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