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雯离开后,许第戎又半天不说话,张曼莲有些恼怒,一气之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蹭什么。”
这时,老者站了出来,批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文明人。”
许第戎笑着摇着手,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张曼莲。”
“那你赶快问吧!我还急着回家呢!”
“你刚才为什么要瞎编出那么一堆谎话?”
张曼莲轻笑了一声,“你说我编瞎话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昨晚赵尤雯开始也说我编瞎话骗她,但几个小时后她相信了,你现在不信不要紧,几个小时后再看看,你应该会信的。”
卢戈说:“张曼莲,你说瞎话的功力真的不怎么样,以后尽量少说瞎话。”
“哦,是吗?你凭什么认定我说的就是瞎话?”
许第戎说:“我来揭穿你吧!你说赵科隆是个瘾君子,长达数年,你忍受不了才最终离了婚,如果你们真的是因此离的婚,你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赵尤雯和一个瘾君子生活,你应该让赵尤雯和你生活才对,无论如何都应该让赵尤雯远离赵科隆才是。”
顿时,张曼莲没有话了,脸绷得很紧。
许第戎继续说:“如果赵科隆是个瘾君子,这几年下来他应该败光了一切,应该成了一个穷光蛋,可是他的生活蛮好的,房子在,车子也在。”
听许第戎这么一分析,最受震惊的不是张曼莲,而是老者,因为老者刚才是彻底信了张曼莲所说的,现在有种被骗的感觉。
突然,电梯门开了,一个男的走了出来,电梯里还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从电梯里往外搬面板、脚板、背板、层板,看得出来是买了个柜子。
老者认识这个男的,是1004的住户,老者迎上前问:“你买了个柜子?”
“是的,这个柜子今天搞活动,我专门去买的。”
“前几天你买了张床,今天又买个柜子,你为什么不一起把家具买完呢?”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柜子今天搞活动。”
老者说:“今天在家里组装柜子的时候别搞太大的动静,上次你买的那个床,当时我正在午睡,你组装床的时候那个电钻声,哎呀,声大的,起码有三四层的住户被你吵到了,今天你看看,警察正在办案,别搞出上次那么大的动静,最好等警察办完案再组装柜子。”
男的一愣,说:“上次组装床,电钻声?没有,没有,上次我没用电钻啊!”
那个工人笑了,“组装个床怎么会用上电钻,你以为是预埋水电管啊!”
在电梯里,赵尤雯紧紧攥着箱子的拖杆,并将其放在自己的身后,生怕马婧再次碰到这个箱子。
出电梯时,赵尤雯感觉迎面有个人,但头都没有抬,直接拖着箱子往外走。
“哎,赵尤雯,你搬家啊!”那个人喊道。
赵尤雯回头看到原来是1004的住户,“哦,我来拿几件衣服。”
“我看你用这么大的箱子,以为你搬家呢!”
“没有,没有,拿几件衣服。”
“哦,我买了个柜子……”
还没等男子把话说完,赵尤雯不多做停留,拉着箱子往外走。
从楼里快步走出来,然后赵尤雯突然停下了脚步,母亲没有出来,赵尤雯不知道该去哪。
马婧好心地说:“我送你一程吧!不知道你们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开车。”
“不用,不用麻烦你了,我还是在这里等我妈吧!”
“还是上车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由于箱子过重,俩人合力将箱子抬进了警车的后备箱。
“箱子真的太重了,看你都累的出汗了。”马婧指着赵尤雯的额头说。
其实额头涔出的汗并不是累的,而是紧张所致,每当马婧碰到箱子,赵尤雯就紧张的要命,生怕马婧掂量出什么来。
马婧开着警车带着赵尤雯,还有那个大箱子,一起离开了幸福新城小区。
1004住户的男子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了一条重要的讯息,“我很确定那天组装床的时候,没有使用电钻。”
警察高度紧张,像是猎豹觅见了猎物,瞬间位移至男子身旁。而张曼莲像一只愤怒的猎豹,恨不得一口吃掉男子。
对张曼莲而言,现在意外情况发生了,张曼莲浑身在发抖,虽然箱子已经被赵尤雯带了出去,但这并不能解除危险的警报。
老者先仔细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怎么可能没使用电钻,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确实有听到电钻声。”
“那天的确有电钻声,我也听到了,但不是我组装床发出来的。”
许第戎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你也听见了电钻声?”
“我听到了,那声音振动很大,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谁在家里用电钻在墙上打洞。”
“那你有没有听出来是谁家在打钻?”
“这个没听出来,那种振动的声音顺着墙壁传播,不太容易听出是谁家打钻。”
这时,卢戈说:“队长,我明白了,这是赵科隆家打的钻。”
卢戈说:“队长,你之前对赵科隆家进行分析过,赵科隆家的西面是楼道,北面是过道,南面是整栋楼的外立面,这三面只要打钻就会被发现,只有东面具备打钻的条件,东面是王福田的家。”
老者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赵科隆和王福田的家是想通的。”
面对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即将被发现,张曼莲现在是毫无办法,无助地站在那里。
卢戈说:“我们之前在赵科隆的房间里把柜子搬开查看过,就在搬床的时候……”
卢戈瞥了老者一眼,“就在准备要搬床的时候,老者把我们拦住了,说电钻声是从1004住户组装床时发出来的。”
老者意识到自己当时误导了警察,忙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电钻声我确实没听出来是从谁家传出来的。”
“队长,我现在敢说在墙壁上钻出的洞绝对在那张床的后面。”
卢戈说完往赵科隆的家里走去,本以为许第戎会跟来,但许第戎没有,反而向王福田的家里走去,老者、警员都跟随许第戎进了王福田的家里,卢戈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没有跟自己进来,最后,卢戈也跟进了王福田的家里。
许第戎站在卧室的门口,盯着那张床在看,极力在思考着什么。
“你盯着这张床看什么?”老者问。
许第戎在努力地回想,回想赵科隆家里的格局,最终,眼睛中放出了一道亮光。
许第戎指着床所靠的那面墙,说:“这面墙的另一面是赵科隆的卧室。”
卢戈努力想了想,“没错,的确是赵科隆的卧室。”
“赵科隆卧室里的那张床也是靠着这面墙摆放的,和王福田的床摆放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顿时,卢戈的眼睛中也放出一道亮光。
许第戎继续说:“刚进来的时候这张床就吸引了我,我怎么看都感觉摆放的有问题,明明竖着摆是最合理的,却偏偏要横着摆。”
卢戈走进了卧室,深呼吸了几口气,铆足了力气,将床板和床垫一起掀翻在地,许第戎也参与其中,把床头板掀开了,一个墙洞赫然出现在了眼前,这个墙洞不是调皮的老鼠打的,它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钻过去,许第戎和卢戈先后钻了过去,来到了赵科隆的卧室,在卧室的床板下,俩人合力再将床板掀翻,从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