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戈站在街上直摇头,嘟哝:“我们来这的路上,所有的路口都有监控,为什么就偏偏这个路口没有。”
马婧说:“凶手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本指望以毒蛋糕为突破口,现在看来指望不上了。”
许第戎说:“不要气馁,虽然没有监控,但你们看看这家蛋糕店。”
大家一起望去,望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家蛋糕店有监控,摄像头就在卷帘门的上头,顿时,大家大喜过望,但刘波鸿并没有因此大喜,表现的很淡定。
刘波鸿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
“为什么?”
刘波鸿向前大跨步走了几步,说:“赵科隆和骑电动车的人相撞应该是在这个位置,你们看看和监控的距离。”
“你的意思是这个位置没在监控的范围内?”
“如果摄像头不是四十五度朝下的话,这个位置应该能监控到。”
马婧说:“到底有没有监控到,我们查看一下就清楚了。”
许第戎、卢戈和马婧朝蛋糕店走去,去敲门查看监控,许第戎走到一半手机响了,是小王打来的,之前他带着那条被毒死的狗和剩下的蛋糕回到警局做鉴定了,现在肯定是结果出来了,许第戎接通电话认真听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了,卢戈拿出之前敲董玲花房门的力道,敲起蛋糕店的卷帘门来,卷帘门相比董玲花家的木门更容易作响,发出的声响极大,以至于把相邻店铺的店主都被吵到了,披着衣服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但蛋糕店里的店主却不见动静,这让人很奇怪,除非店主不在。
“不要敲了。”许第戎接完电话说道,此时,他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精神,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
“小王来的电话,说那条狗的死因查清楚了。”
刘波鸿说:“不就是被蛋糕毒死的吗?”
许第戎挠了几下头,像是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懊恼,“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蛋糕有毒。”
“那条狗死了,这就能证明啊!”刘波鸿说道。
“毒死个人还要尸检呢!我们在鉴定结果没出来前却武断地认为狗是被毒死的。”
马婧有点着急地问:“小王鉴定出的结果到底是什么,狗不是被毒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许第戎想了想,说:“其实狗就是被毒死的。”
看到大家一时间都蒙圈起来,刘波鸿详细地解释说:“那个蛋糕是巧克力蛋糕,问题就出在巧克力上,巧克力由可可豆加工而成,含有多种甲基黄嘌呤的衍生物,咖啡-因和可可碱就属于这类物质。巧克力中含有可可碱,它会作用于狗的中枢神经和心肌,从而让狗中毒。我们人类能通过新陈代谢消化掉可可碱,但是狗的消化系统却没有这个功能。”
刘波鸿听了叫道:“那狗就不是被毒死的了。”
“狗就是毒死的,被巧克力毒死的。”
马婧说:“反正就是说没有人给蛋糕下毒了。”
许第戎说:“我们已经在蛋糕有毒这件事上浪费好几个小时了,调查方向错误了好几个小时,我们必须就此终止。”
卢戈说:“现在我有深深的挫败感,本以为我们能以毒蛋糕为切入口,然后揪出凶手。”
这个时候董玲花有点质疑警察的办案能力,说:“你们在我家里给我说,赵科隆给我买的蛋糕有毒,当时我其实是不相信的,但你们说得信誓旦旦,说得好想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巧克力作怪。”
马婧怼道:“我记得当时你听到蛋糕有毒,并没有质疑,而是信以为真。”
许第戎说:“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上。”
卢戈说:“毒蛋糕这个切入口没了,接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是?”
“彩票!”许第戎说道,“董玲花告诉我们这条线索非常重要,是个新的切入口。”
此时此刻,赵尤雯低着头看手机,像是和某一个人在联系,赵尤雯深深地觉得父亲的死,或许真的与彩票有关,而且可以预见到父亲的死和谁有关。
看到警察开始从彩票着手调查此案,胆小又疑心的董玲花有点不知所措了,真担心警察会把自己列为第一个怀疑对象。
许第戎连看都没看董玲花一眼,而是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从口袋里掏出小本,上面记着本案的八个疑问,许第戎将这八个疑问看了个遍,没找到自己需要的那条,看来当时自己疏忽了,没有重视。
许第戎问:“赵尤雯,你父亲前几天把家里的防盗锁换成了更为高级的指纹识别智能电子锁,它智能识别你父亲的指纹,连你的都不行,是吗?”
“没错,是这样的。”
“那么就对了,之前没有彩票这条重要的讯息,我对赵科隆换锁只是感到奇怪,所以才没有将其列为疑问。”
董玲花问:“什么就对了?”
卢戈懂了许第戎的意思了,说:“我明白了,明白了赵科隆为什么要换锁,按说普通家庭装个防盗锁足矣,赵科隆之所以要装智能锁,而且只能识别他自己的指纹,这说明家里有极为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中了巨奖的彩票。”
马婧对此有自己的看法,说:“我不认同你们的说法,我觉得赵科隆换锁和彩票没多大关系。”
卢戈问:“你有什么依据?”
“突然中了大奖,从人性来讲,其实不管把彩票放在那里,赵科隆都不会放心的,最让他放心的地方应该就是随时带在身上,即便是睡觉的时候。赵科隆把锁换掉是要干嘛?要长时间把彩票放家里吗?这不合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其实尽早去兑奖是最好不过了。”
许第戎赶紧把小本再次掏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第六个疑问,满意地点着头,说:“马婧,谢谢你!”
看到队长夸奖自己,马婧以为队长认同了自己的判断,得意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正常推理而已。”
“你别误会,”许第戎连忙摆手,“我没有认同你的判断,但你无意间帮我解答了这个小本上的第六个疑问。”
马婧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许第戎说:“今天中午时分赵尤雯提着蛋糕给赵科隆过生日,赵科隆让等到晚上再过,说他要出去一趟,现在可以确定赵科隆出去有两件事,一件事是见刘波鸿,另件是和董玲花过生日。等到了晚上,赵科隆进入卫生间之前说他第二天要出去一趟,赵尤雯问去哪,他没有回答。马婧刚才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尽早去兑奖是最好不过了,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确定,赵科隆第二天出去就是要去兑奖!”
卢戈笑了,“没想到,马婧竟然无意间把第六个疑问给解答了,真是一个巧啊!”
马婧说:“这样解答第六个疑问,勉强能说得过去,但是你们真的认定赵科隆换锁是因为把彩票放在了房间里?”
许第戎说:“你刚才从人性对此有质疑,那我也从人性为你释疑一下,一个人揣着一百块钱走在大街上,他会走得很正常,要是这个人揣着好几百万的支票,他走在街上就会疑神疑鬼,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他就会觉得这人是故意靠近要窃取自己的支票,总之就是有妄想症,可能中奖后的赵科隆整日妄想有人撬开家门偷他的彩票,所以才换的锁。”
马婧转而问赵尤雯,“你对你的父亲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中奖后他出现这种妄想症的几率有多大?”
至于父亲为什么要换智能锁,赵尤雯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父亲换锁绝对不是因为彩票,马婧的判断是对的,但赵尤雯没有将实情说出来,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时不时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似乎还在和某一个人在联系。
family:宋体;font-size:10.5000pt;mso-font-kerning:1.0000pt;">此时此刻,赵尤雯陷入了深思,在想父亲的死是否和彩票有关系,不一会儿面部浮现出了恐惧,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
现在,警车来到了喜乐路口,这是个丁字路口,但是大家来到这里不淡定了,纷纷下了车定眼一看,傻了眼,没有的,妈的!这个丁字路口没有安装红绿灯,没有监控,想调查有毒的蛋糕是否和那个骑电动车的人有关,现在也无从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