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使出了浑身解数都奈何不了吕布半分,心中慨叹吕布不是人。零点看书
吕布也察觉出了华雄气势变弱了,通过这几个回合的较量,他看出了华雄虽然不是他的对手,却也是个厉害角色,董卓不可能收个废物做义子的,于是他也来了兴致,陡然变招,挺戟连环横扫而去:“你没有用尽全力,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华雄没想到吕布的招式变就变,快得不给人以一喘息的机会,难道他真的不如吕布??
不,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咬牙,华雄绰枪在手,舞成了一团枪影,然后又汇聚成实实在在的那根长枪从半空劈向吕布,只是那枪似乎更粗更重,枪身泛滥着的杀气连日光也为之逊色。?
吕布立即看出了这一招的厉害之处:表面上看是真实的兵器借助异于平时的力量迎击对手,其实真正厉害的是枪身背后蕴含的数倍于平时的虚实难辨的枪气,而且随着长枪本身的变招,枪气会蔓延成一面气墙,如果使用此绝技的人足够厉害,还会让对手失去反击的任何机会。?
华雄窃喜:“看你子怎么招架?”?
可惜,他不够厉害。?
吕布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弓,搭箭上弦,眨眼射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华雄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的气墙瞬间消失无踪,他的长枪也在手中震颤不已,华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里满是惊异:“你只用一支箭就破了我的攻击?”?
他不知道,箭是普通的箭,弓也是普通的弓,可是从吕布的手中射出却再也不普通,那就是天下没有第二人能射出的无双箭!?
“我,我输了?”华雄愣愣道。?
也是,当一个人对自己的能力极度自信时瞬间有个人将自己完败,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吕布不再管华雄,转身面向董卓所在之处抱拳跪立于地:“义父,孩儿胜了这华雄了,按照约定,这先锋的位子该是孩儿的了吧?”
场下一片喧哗▽▽▽▽,m.≮.c⊙om声,高顺等人却是不发一声,吕布那一声孩儿在他们听来实在是刺耳。
“好好好,老夫不是话不算数的人!”董卓刚要下令,却见斛图从后面一阵风一般地走来,向董卓示了个眼色,摇头似乎有别的话要。
吕布看见了这道身形,不由得一惊,这不是他的师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转头看向场下西凉诸将中的李肃,只见李肃也是轻轻头。
他这个神秘的师傅究竟是什么身份?而且似乎董卓都非常倚重。
董卓摆摆手道:“奉先辛苦了,蹇硕将军也辛苦了,你二位先下去休息!”
众人都不由得错愕,董卓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下了命令,众人不敢不从,只得听令而去。
吕布与华雄的这场比试,看似是在为争夺正副先锋而战,其实倒不如是吕布为自己的并州军队在董卓帐下争得一席之地,董卓麾下猛将如云,倘若不使出些真手段来立威,只怕他这一万人马根本无法在董卓军中立足,毕竟降将的名号到哪里都不好听。
董卓一早就这场战斗的结果是没有悬念的,华雄虽然厉害,但是被斛图改造了之后,就相当于一个机关做成的木人,力量与速度固然提升不少,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来与吕布的打斗不够灵活,这也使得外行的旁人看来似乎二人在场中是斗得难解难分,其实华雄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了。
相比较来,华雄现在的蹇硕身份比战将身份更加实用。
“先生是在取笑老夫吗?以我看来,华雄怎么反倒不如以前了?”众人相继散去,董卓有些不满地看向身旁似乎永远是一袭黑袍的斛图问道。
斛图干咳着笑了几声:“董公不能这么比较,奉先到底是老夫调教出来的徒弟,其本身资质更是万中无一,华雄将军打不过很正常,老夫可以担保,这天下,除了奉先,再不会有第二人能打过华雄将军!”
董卓呵呵而笑:“你这老家伙,吕布是你徒弟的事情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早知道老夫直接就以你的名义一纸书信将其召来了,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斛图笑了:“董公真会笑,老夫当日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奉先如何知道就是老夫?况且老夫不出手,才更显董公运筹得心应手,计划天衣无缝,不是吗?”
“也对,呵呵!”董卓头,忽然侧头看向斛图,冷不防问道,“先生刚才话里有话,似乎你并不支持吕布此次出征?”
斛图对于董卓的反应时间这么长不禁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道:“不错,一个是老夫的得意徒弟,一个是老夫亲手改造的机关人,孰优孰劣老夫还是分得清的,所谓杀鸡焉用牛刀,此比试不管谁输谁赢,董公都要以华雄为正先锋,而副先锋李肃可堪其任,李肃也是老夫的徒弟,有他在,华雄将军可以如虎添翼,至于奉先嘛,董公只命他在后押送粮草即可!”
“咳咳咳!”董卓拿起茶碗来要喝一口,听了斛图的建议差呛到,他十分无语地看着斛图,打趣道,“你当真是奉先的师傅?以我看是继父还差不多!”
正言之间,忽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启禀主公,飞熊军龙沐将军回营了,他似乎经历了一场惨败,一千飞熊军只剩了不到五百人,而且还带着世子的尸体!”
董卓蓦地瞪大眼睛,大怒道:“你什么,珏儿死了?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世子带兵半路撞见张辽的贼兵要对万年公主行苟且之事,便下令相救公主,哪知道那张辽厉害得紧,人马虽少,却是箭术惊人,只一箭就害了世子的性命,樊稠将军虽然其后带兵赶到,但是贼将赵云也带了相等兵马,目下正对峙于汜水一带,樊稠将军令龙沐将军先护送世子灵柩回来,同时也向主公这里请求援兵,还若是主公不发救兵,他愿战死在汜水,为世子报仇!”
董卓现在有刘辩在手,自然也是以朝廷自居,高燚等人自然就成了逆贼,不过本来是董珏想强暴万年公主不成反被张辽射杀的事实经由龙沐的口却变成了张辽的人要强暴万年公主董珏救人不成反被杀,这已经不能用无耻来形容了。
董珏是董卓唯一的儿子,从就十分疼爱,倒也惯出了一身的毛病,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却也是造恶不断,很是让人头疼的。
可是这个逆子真是发了昏,居然要强暴吟风,索幸这事情没有发生,否则——
否则——
没有人知道,吟风并不是那个狗皇帝的女儿,而是他董卓的亲生女儿!
“传吕布!”
“义父,您唤孩儿前来有何要事,是不是打算授予孩儿先锋的位子了?”吕布从外面进来,却看见了地上摆放的董珏的尸体,他并不认识董珏,但知道此人一定不简单。
“坐!”
董卓没有起吕布关心的事情,而是来到董珏尸体面前盘膝坐下静静道:“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也许奉先你会有兴趣听!”
吕布不话,算是默认。
“很多年前,我和丁原是好兄弟!”董卓打开了话匣子,“同生死共患难,披荆斩棘,相约要封侯拜将报答君恩,直到有一天,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美得倾国倾城,美得任何辞藻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后来我才知道丁原也是喜欢着她的。但最终他为了兄弟情义没有和我争,最后是我抱得了美人归。”
吕布静立的身躯不禁一震:“看似完美的结局却是悲剧的开局对吗?”
“呵呵!”董卓可怕地笑着,却更像是在哭,他继续道,“不错,先帝看上了紫烟,就是我们深爱的女人。先帝为了她竟然诱使外族进攻我的家乡,然后趁着我防守敌寇时安排爪牙抓走了她,半路上她逃了出来,找到丁原向他求救,可谁知道皇帝早已许给了他高官厚位,于是,后面会发生什么,你也能猜得到!”
吕布惊得愣了半晌,原来董卓与丁原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他喃喃道:“怪不得义父和丁原和朝廷的过节会这么深。”
董卓恨恨道:“知道真相后我自然气愤难平,当即进了皇宫要抢回紫烟,但一个人如何斗得过整个天下?我被百般酷刑虐待后投入了天牢,本来紫烟在宫里也是决不肯低头的,但为了救我,他又去求皇帝,求皇帝放了我,皇帝答应了她,代价就是除非阴阳相隔,否则永不相见!”
吕布将信将疑,不过并未表现出来:“怪不得从未听丁原提起过,看来这些是他的丑事。”
董卓头道:“确实如此,后来我被流放西凉,却并不知道紫烟为我做出的牺牲,不知道这个让她肝肠寸断的毒誓。我在西凉的每一次不臣行为都让她承受着皇帝的疯狂报复,我只知道她被迫承欢并在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儿……”
吕布惊栗着问:“万年公主吟风?”
董卓摸着董珏已经冰凉的面庞道:“我知道所有真相以后就是我和紫烟的再见面,果然应了那句话,除非阴阳相隔否则永不相见!我见到的是紫烟的尸体,是那个何太后下的手,这一次我进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个借口杀了她,为紫烟报仇!”
吕布此刻竟然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景,这一场政治游戏里究竟是谁错了谁对了?谁是善谁是恶?谁是假谁是真?谁是高尚谁是丑陋?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董卓的话这时突然一转:“奉先,你会背叛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