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来反对。
言官死了,清流,这位天衣卫督主照杀不误。
没有人敢说自己为官多年,没有干出任何一桩烂事来,天衣卫就算衰落了,但是这么多年,手中肯定有着不少他们的“把柄”。
到时候这位督主拿出来,直接“死罪”怎么办?
到现在为止,周围的那些皇家禁卫没有丝毫反应,他们这些武力值一般的大臣能够从这位阴狠督主的剑下逃命?
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够办到。
堂堂百官,气势已经被柳牧一人压制到了最低点。
除非,这个时候有人敢跳出来,以死或者以辞官相逼,再带动其他人一起,文武百官一次性完全“罢工”,才能完全目前的局势。
只是,这个出头鸟要谁来当?
谁又愿意冒着被一剑穿喉的危险来当这个出头鸟?
就算有人愿意,他们的为威望又足够吗?
在场的,可以在柳牧这滔天凶焰之下挽回局面的,唯有那三位数朝老臣。
柳牧看了那三位老臣一眼,
嘴巴开始微微动着,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那些会武功的自然察觉到柳牧在传音入密,但是他们尽量运转内力,却也只能听到一丝含糊不清的声音,根本无法确定这位天衣督主在说些什么。
那三个老者,神色自若,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样,养气功夫当真是天下无双。
直到柳牧嘴巴不再动之后,这三人才施施然坐了下来。
对于场面的局势竟然选择了默许的态度。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人顿时心如死灰,这位狠毒霸道的左骧上位已经成为了定局。
“看来是没有人反对。”柳牧笑了笑,从众人中间走过,带起一阵冷风――或许是众人心里上带起了一阵冷风。
早朝自然很快就结束了。
那些朝廷命官的脸上都带着阴郁之色。
当年那个如同阴云一样压制在他们所有人头顶上的天衣卫,似乎要回来了。
那三位老臣却没有离开,反而是跟随者小皇帝一起来到了御书房。
里面,天衣督主早就已经坐在那里等候。
“师父。”看到柳牧,小皇帝乖巧地行了一个礼。
“左督主,看来你所做的事情比我们几个老家伙想要多很多啊。”几个老臣分别坐了下来。
小皇帝也是乖乖地做到了书桌后面,这个皇帝当得也是足够憋屈的。
没一会儿,屏风后面也多了一人,太后也来到。
“简单点,我就直说了。”
柳牧开口说道,“我要恢复天元皇朝昔日荣光,你们帮我稳住后方。”
“嗯,嗯。”小皇帝连连点头。
屏风后面也传来了太后略带一点无奈和幽怨的声音:“哀家也是同样的想法,三位元老……”
“我们要怎么确定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狼子野心,包藏祸乱之心呢?”
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三个元老直接选择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呵。”
柳牧轻笑了一声,“区区人间帝皇的权势,你们觉得我会在乎?我要的是阅尽天下武学,成就无上武道巅峰,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达到巅峰时候的附属品罢了。你们所在意的权力,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
“我也要像师父一样――”小皇帝也激动了起来,然后在几个元老的“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当中扁了扁嘴巴,缩了缩身子不再多话了。
“希望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三个元老大臣重新站了起来,干脆无比。
他们可以看出眼前天衣督主那“目空一切”的狂,似乎真的就只有武道巅峰才是他所追求的。
至于其它的一切,真的只是工具。
而且事到如今,就算他们不相信,不配合,到时候也只会两败俱伤,天元皇朝彻底分崩离析。
他们不得不选择在大势面前妥协。
几天之后,皇城伴随着那位天衣督主正式向着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
每天晚上,原本应该是安静的夜晚,总会传来几声犬吠之声,还有凄厉短促的叫声。
一个个官员,在睡梦当中被如狼似虎的天衣卫给抓了起来,有些关押到了天狱司当中,有些则是当场格杀。
一时间,端的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就在很多人认为要大乱的时候,
那些官员的位子,纷纷有人填补而上,来自于各地的人才,一些官员的门生,还有太学一些优秀学生取代了那些官员的位子。
迅速稳定了局面。
这个时候,才有人发现,那三位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维持着天元皇朝的元老,竟然选择在了跟天衣卫联合。
数朝元老,为官一生,门生不知几何。
几个真正的官场不倒翁再加上柳牧那凌厉的手段,根本无人能挡。
当然,那几位元老这些日子显然也不太好过。
“我说左公子,左督主,左大人!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为了帮你收拾后续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足足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再这样下去我干脆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好不好,能不能稍微放缓一下速度?”天狱司内,元老之一的杨荣奇看着柳牧,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快不行啊。”
柳牧摆摆手,“重病需要猛药医,给他们太多时间反应过来就不好了。才抓了这么点人罢了,朝堂之上,足足五分之一的人,跟那些江湖门派有所勾连,不能给他们机会。”
“好歹考虑一下我们的身体,我都要吐血了。”杨荣奇此话并不作伪。
他已经七十多岁,接近八十岁的高龄了,在这个世界,对于不练武的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高寿了。
如果不是天元皇朝没有了他不行,这三位元老早就告老还乡了。
“这个简单。”柳牧对着杨荣奇伸出了手。
两人相距大概几米的距离,随着柳牧出手的动作,杨荣奇却好像自己瞬间置身于可怕的暴风当中一样。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片刻之后,杨荣奇感觉到身体之内一股暖流到处流转,在四肢百骸流转了一遍之后,顿时腰不酸腿不疼了。
杨荣奇甚至产生了自己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错觉。
“行了,让另外两位也来见我,我给他们‘传功’,十天不睡觉没有任何问题。”柳牧说道,所用的自然是生死印,生印关注内力对于普通人和武者来说,都是大补。
当然,转化成死印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你……”杨荣奇手指颤抖着指着柳牧,也不知道是要感谢他让自己从糟老头一下子变成了棒小伙还是想要骂这位督主把人当牲口使唤。
“对了。”柳牧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两下手。
很快,就有天衣卫扛着几口大箱子走了进来,一打开,里面尽是黄金白银,还有各种珠宝首饰,钱庄银票。
“这些你带回去分了吧。”柳牧对着杨荣奇说道。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这是贿赂老夫?”杨荣奇朝着柳牧吹胡子瞪眼。
柳牧一脸不屑:“谁要贿赂你这个老头子,这么多钱给你,你能享受多少,上青楼包场吗?你带回去该发的都发了,这么多人帮着办事,不给点好处怎么行?你不要钱,别人可要钱。”
杨荣奇手抖得非常厉害,想要呵斥柳牧却无法开口,他很清楚柳牧的意思。
别人办事了,总归还是要给好处的,不然凭什么帮他们办事?
他们这几张老脸,当然也有用尽的一天。
还不如直接一点,干脆一点,以利益捆绑,这才是最好的。
“不要钱要武功的,也可以来我这里,武库对他们开放。”柳牧又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好处。
要钱的给钱,要武功给武功,不服者不是阶下囚,就是刀下魂。
过上一段时间,还有谁能反抗,谁敢反抗,谁愿意反抗?
“后生可畏。”杨荣奇看着柳牧那张年轻的脸庞说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左督主就要权倾朝野了,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恭喜你?”
“都说了,我对这个不在乎。”柳牧说道,“你个老头怎么就这么疑神疑鬼呢?”
“行,行,行。”杨荣奇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这些钱你哪来的,不会是内库,还是国库,那可不能动?”
“就内库、国库?那里才几个钱,太后连首饰都买不起了。这些都是抄家来的。”柳牧说道。
“抄家?”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杨荣奇也有点不淡定了,“那群孙子这么有钱?”
“比你想象的有钱。”柳牧说道,“行了,拿去花,不够我再去查抄几家。”
那搬箱子过来的天衣卫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抄家灭门,财源滚滚。
杨荣奇带着一脸憋屈的表情走掉了。
不多时,柳牧也出了天狱司,坐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前后天衣卫护卫着,排场极大,似乎是要出行的模样。
行走在皇城宽阔的道路上,不需要任何言语,所过之处,众人退避三舍。
从前的那个抄家灭门,令人闻风丧胆的天衣卫,已经回来了。
而且,不仅仅只是回来了。
从前的天衣卫,只是暗中的毒蛇,一击致命,代表着黑暗中,无形的恐惧。
而现在,天衣督主大势已成,权倾朝野已成定局,这条毒蛇已有化龙之势,一条可怕的黑龙即将升腾横空,遮蔽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