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翎离开后,炎凰又静思了许久,原想着今日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谁知…
那半开的大门忽然被人毫不客气的推开,闯进来的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子,身着华贵金边湖蓝长裙,围裹白狐裘的她,正带着一脸狠戾的望着自己。
呵呵~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不一说人就到了。就在炎凰打量女子的同时,那女子也冷瞧着她。
“凰殿下在我风国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啊,不仅博得我皇弟的芳心亲睐,让他不顾安危的日日来探你护你,结果你却狠心将他气得伤心落泪。哼~当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便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一样的不懂知恩图报,过河拆桥。”一步入屋内,女子指着她劈头就骂。
炎凰的之间沾着什么伸手一拍,只见女子的手瞬间僵麻的垂了下来,惊恐不定的望着她。“你,你做了什么?本殿下的手~你好歹毒啊。”觉察自己的手只是麻,并没有中毒症状后,女子也就放心了不少。
“哼,若说歹毒本殿下可毒不过风国女皇,人说虎毒不食子,可她对自己亲骨肉不也一样毫不手软留情么。而且,你不过曲曲一名皇女,凭什么对我母皇品头论足,你若说我母皇过河拆桥,但你怎不说当初的联姻也是你皇叔心甘情愿的,路是他自己选的没人逼着他,错了能怨得了谁?”
“好生刁钻的一张嘴,竟将是非黑白颠倒来说。哼,本殿下姑且不与你谈皇叔的事,那五皇弟呢,你敢说不是你勾引的他。”五皇弟如此单纯善良的人,竟然也会为了这个炎凰做出忤逆母皇的事,一定是她给皇弟灌了迷汤,将皇弟迷了心智。
还说她颠倒黑白来着,现下是谁更能胡说八道,“你若想知道事实真相,不如亲自找你皇弟问一问,反正本殿下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
皇弟那她自会去问,并且好好开导,只是…“哼,你给我离皇弟远点,不许你再私下与他见面,否则让本殿下发现,就命人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这话才是本殿下要说的,管好你的皇弟,别让他整天跑到雪苑来烦着我,如果他再来,本殿下保证,他下一次可就不是哭着离开这么简单了。”
直到女子离开后,被吓傻的小天才颤颤的问出声。“殿下…若是翎皇子下次再来,您当真要…”
“是!所以你记着了,下回他再来的话,你可不许再开门让他进来了,否则就是你害了他。”
诺诺的应声后,小天才继续伺候她用膳,而她则暂时抛下这恼人的问题,转为寻思云飞扬的去处,也不知道这家伙上哪去了,明明身上还带着伤,该不会被宫里的侍卫逮去了吧。
此时,昭阳宫内,一阵阵哭声惹得宫奴们焦急不已。到底是哪个浑人惹得皇子如此难过,若是惊动了大皇女和二皇女,他们如何交代啊。
宫奴们正慌乱着,不想却看到一人远远行来,吓得顿时心颤胆裂,“奴才参见二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没有理会宫奴们,二皇女径自往大殿走去,在那哭声听得越来越清晰时,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伏在桌上哭泣的风翎,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抬起头,一见着是她立时委屈的吸着鼻子。“二皇姐…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为那么个没良心的人伤心落泪值得吗?她在你心里是个宝,可你在她心里指不定连棵草都不如呢。”
听闻这话,风翎倒是不哭了,望着他二姐惊骇非常。“二皇姐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跟踪我,你刚去见过她了对吗,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不许你伤害她,是我…是我自己想要难过的,跟她没有关系。”
“还没关系,我的人都看到你是哭着从里边跑出来的了,还说没关系。你别怪二皇姐派人跟踪你,若不是有我替你挡着,兴许母皇已经知道你私下去雪苑的事了。皇弟,你就听皇姐一句劝,别再去雪苑了好吗,这人不值得,而且…你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可言。”对于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何谈将来。
皇姐的话说得让他心里直发慌,为何皇姐这么肯定他与凰儿没有将来,是不是皇姐知道了什么。“皇姐,为了皇弟你就不能帮帮凰儿吗,凰儿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母皇非要这么对她。”
“她好?”一想到刚才炎凰对她出手以及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她就一阵恶寒,若说那炎凰歹毒心狠手辣她相信,可说人好,她敢断言定是皇弟被迷晕了头,才会说出如此胡话。
和凰儿接触了一段时间他便发觉,其实凰儿是个外冷内热嘴硬心软的人,她对小天的关心和爱护,就连他都有所不及。
眼见他依旧执迷不悟,二皇女真是头疼不已。“皇弟啊,并非二皇姐有意泼你冷水,你觉得在皇叔发生那样的事后,母皇还会同意与炎国联姻么,而且你忘了在你一岁那年,母皇已经将你指婚给三贤庄二庄主的孙女欧阳歌羽了,就连你的翎字也是随她的羽取的。以母皇,以我风国对三贤庄的态度,你觉得你能抗拒得了这门亲事吗?”
这个亲事定下的时候他还小,因此根本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才不要嫁给什么欧阳歌羽呢,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就连她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二皇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要就这么嫁给一个陌生人。”
“这件事,不仅皇姐帮不了你,恐怕就连母皇也办不到,除非三贤庄的人亲口否决这门婚事,不然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这桩婚事。”三贤庄,也许其他四国对其不了解,但他们风国却是深知他们的可怕,谁能相信一个犹如江湖上存在的帮派,却拥有着轻而易举抗衡整个炎天大陆所有国家的能力呢,他们风国之所以能由五国排行最末的势力,发展到如今五国第二大实力,大部分都是仰仗着三贤庄这个依靠。
然而,对事情不了解的风翎却是不相信的,毕竟以一个国家的实力,却奈何不了一个帮派势力这种话说出去,有谁人会相信呢,只会当作是无稽之谈。“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陌生人,呜呜~”
看着风翎又再度落泪,风嫣也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好皇弟,你别哭了,二皇姐答应你,会为你想办法拒绝这般亲事的成么,只要你别再哭,也别再去见那个炎凰,二皇姐就什么都答应你。”
并非她有意刁难,若是母皇不那么执意,她也乐见翎儿和那炎凰在一块,因为她发觉,和炎凰在一起时,皇弟总会笑得很开心,这也是为什么她迟迟没有现身阻拦的原因,可一想到那日母皇说的话,她便心寒。
当时她与大皇姐都在,原本想趁着母皇心情愉悦时谈谈口风的,谁料母皇竟说…
“在炎国的探子回报,炎赤心龙体微恙久不见好,想来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炎国女皇的心药便是那炎凰四皇女,嫣儿你说既然这质子对炎赤心如此重要,母皇又怎么能放她平安归去呢。”
当时听到这话,她便隐隐觉得不安。“那母皇您的意思是,即使十年到期之后,您也不会让质子回国的是吗?”
“哼~那炎赤心害死了飒弟,朕也要让她尝一尝这失去至亲之痛。这十年只要炎凰一日不回国,炎赤心就会被病魔折磨一日,待到十年她龙体空虚之时,朕再让炎凰死于意外给她最后致命一击。只要炎国没有了她炎赤心,这天下还怕有人敢与朕争夺么。”
越寻思母皇的话,她的心便越冷,与其让皇弟越陷越深,还不如趁着现在用情不深时让皇弟死心,省得将来他无力面对这一切。
听着风翎继续哭闹,但在炎凰一事上她倒是狠下了心肠,只给他二选一的机会,要么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放弃炎凰。要么继续和炎凰在一起,将来嫁给别人。
留下让他苦恼的问题后,风嫣便离开了,毕竟这个决定,没有人可以为他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