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
不会的,她绝不会染上这种病。
就算染上了又能怎么样?
这种病只是很难治,不是治不了,他有钱有势,阿澜一定会没事的。
就算治不好,那就和她一起腐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而不是疾病!
龙萧然倒吸一口凉气,“私语”俱乐部背后的boss在道上极有影响力,就算是氏族也要给几分薄面,可king却毫不讲任何情面。
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king对方漪澜的爱,没有权衡,没有利弊,更没有迟疑,就算倾尽所有,亦是在所不惜。
雷斯心下一凛。
据他了解,龙萧然能尽快找到夫人,“私语”俱乐部的幕后boss帮了不小的忙,也是他在king赶到这里后,告之了king夫人在哪个房间。
御景宸淡白的唇瓣,在昏暗的廊道里,沁着冷意,“放话出去,谁还敢帮助凤氏,就是与我御景宸为敌。”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凤瑶之所为,凤氏都必须为今天的事买账,当然还有任何参与其中的人,都休想逃脱。
雷斯低下头,“您先带夫人去医院,您交代的事我会办妥。”
之前king打压凤氏,只是表达了对凤氏不悦的一种态度,所以苏家才敢对凤氏族伸出援手。
但是,如果king就此摆下姿态,恐怕连苏家也不敢再提与凤氏族联姻的事了,然而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king现在牵挂着夫人,很多事无暇顾及,无暇安排,但事后呢?
谁又会为这件事付出惨烈的代价?
御景宸大步抱着方漪澜离开。
昏暗幽深的廊道里,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同样是令人不可窥探的幽深,那高大的身躯,迈开的脚步,每一下都是那样急促,却依然稳健,坚定。
正如他对方漪澜的感情,始终坚定如一。
直到他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底,龙萧然才回过神来。
这时,雷斯恭敬向他道谢,“龙少阁主,感谢您今日及时赶到,救下了我家夫人,也很抱歉,king因为担心夫人的安危,在一时情急之下打伤了您,希望您能原谅king的无心之失。”
king怒打龙萧然的时候,他就在门外,不是不想阻止,而是king在那种情况下,除非他自己清醒,否则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好在他这一次发病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龙萧然这才想到自己伤得很重,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我没事,king担心阿澜情有可原,只是他之前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没事吧!”
现在想来,king当时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生命,只有满身戾气纵横。
雷斯自然不可能透露自家主子的身体情况,只是说道,“得知夫人有可能出事,king很担心她,一时间有些失去理智,吓到了您,我很抱歉。”
好在当时在包间里的人是龙萧然,如果换作任何一个身手稍弱一点的,在king那种强悍的状态下,撑不过三分钟,就会被弄死。
龙萧然觉得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是他的说法也是合情合理,他也不好追问。
雷斯转开了话题,“龙少阁主,您身上的伤似乎很严重,我觉得您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需要我安排人带您过去吗?”
龙萧然因为king受伤,king一颗心全放在夫人身上,自然无法顾及,但他身为追随者,却不能坐视不理。
龙萧然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医院,你去忙你的吧!”
他有些放心不下阿澜,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情况。
雷斯并没有勉强,只是恭敬道,“龙少阁主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打我的电话。”
龙萧然点点头,又道,“那三个男人被我安排在隔壁的房间,你可以把人领走,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
夜风凛烈,寒彻入骨。
路边黑色的宾利,尊贵高傲地静静匍匐,车头的探视灯如恶魔之眼,窥向远处的黑暗之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撕扑而去。
御景宸身上浅灰色的毛衣,格外单薄,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马上去医院!”
车子缓缓发动,强烈的探视灯撕破了重重黑暗,犹如猛兽。
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音挡板,将宽敞的车内隔绝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阿宸……”
方漪澜扯掉身上碍事的大衣,软玉温香的娇躯,像一株柔弱无依的莬丝花,千丝万绕,轻缠紧依,温柔缠绵,让人望而生怜。
御景宸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绵密的吻,落在她湿腻的发间,“阿澜,人人都说,莬丝花是一种柔弱至极,依赖极强的植物,只能依靠一种特殊的吸器深入寄主身上吸取养分,滋养自身,维持生存。”
以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当她柔若无骨的胳膊,将他的脖颈紧密地缠绕,仿佛扼住了他的呼吸和命脉时,他就不这样想了。
方漪澜红唇微启,丝丝娇喘,如初吐露芳蕊的花,“抱抱我,亲亲我……”
御景宸轻轻抬起她的面颊,低柔的吻落在她的唇间,含糊道,“它会用细长的黄色茎缠绕着住寄主,绵密的纠结、无法呼吸,寄主的生命一点一滴逐渐逝去,终至枯竭,而它也会因为失去养料,而随之枯死。”
吻,依然轻柔。
这一刻,他对怀里的女人倾注了这一生所有的柔情。
但,他的爱却是深沉的。
轻吮在脖颈间的吻,在上面烙印一个又一个的深痕。
这一刻,他的吻不是为了生理上的需求,纯粹了为烙印而民烙印。
方漪澜沉迷在他的疼爱里,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身体更加紧密的将他缠绕,就像一条娇媚,却恶毒的美女蛇,至死方休。
御景宸吻着她,一只大掌绕到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精致分明的蝴蝶骨,“你看,菟丝花和绞杀榕的特性是一样的,本就凶残,把寄主蚕食鲸吞,充满毁灭,只是莬丝花更缠绵,更柔弱。”
方漪澜如果是莬丝花,那么他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