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心灵上的坦诚怎够?
势必要剥去衣物,扯掉遮羞布,袒露这一身人皮,赤诚相见,毫无遮掩,回归人类最初的时候,将身体所有的缺陷,肮脏,隐秘全部袒诚给彼此。
文明的发展和进步,不允许人人将身体坦露,这是彼此相爱的人才有的特权。
方漪澜并未察觉他的情绪变化,“还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不都说人以民为天吗?
御景宸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比如车震?”
佛家常言: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
愿孽根不净,地狱常在!
方漪澜陡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颊却抑制不住地红潮遍生,就连神态间亦染上了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矛盾。
御景宸将她抱起,在她的唇间吸吮了一记,“世间万物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悲恸有时跳舞有时;花开有时,凋零有时……情动有时!”
我们的上帝在上,
祈求你以神圣的名义,
让天堂降临,
降临于尘世,
根据圣经给我们的权柄,宣布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不可离弃,不可背离,不可悲伤!
——
方漪澜累极,早已经瘫在床上变成了一条死鱼,偏身上的男人,却半点也不觉得无趣,将她的身体翻来覆去地摆弄,大力地挞伐。
他的气息热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被汗水洗礼后的潮热与咸湿,一阵一阵地扑来,侵入肺腑,缠绕在鼻息间……
结束之后,方漪澜嘴里咕噜了一句“臭流氓”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手指轻轻拂开她额边的汗湿的发丝,昳艳唇瓣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御景宸满身热汗地下床,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一个澡,携带着满身连热水也冲洗不净情态未收来到更衣间。
雷斯已经在里面等候,“king,老爷子今天晚上打来电话,对于您打击凤氏族的行为表达了强烈不满,称御风两家世代交好,即便联姻不成,也应当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希望您能停止一切针对凤族行为。”
凤瑶之私自调查king的隐私,并且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的行为,彻底惹怒了king。
第二天,有关凤氏族的负面新闻便被媒体铺天盖地报道出来,不仅如此king还大量抛售凤氏族旗下凤凰集团的持股,引起股民的恐惧,导致凤氏族股票下跌十分惨重。
“让他去吃狗屎!”
刚刚洗完澡,御景宸裸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条黑色的毛巾,水珠顺着他壁垒有力的肌肉缓缓放下滚落,勾勒着他完美的身线条,更显魅力。
雷斯的嘴角抽了一下,对于自家主子不合适宜的暴粗口,他已经相当习惯了,“老爷子希望能见您一面,还让您带上夫人,他表示,既然您已经公开承认与方家大小姐订婚,那么丑媳妇见公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老爷子自认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拿捏king。
却没想到,king在认识夫人之后,在夫人的事上意料之外的坚持,这也让他意识到,king已经彻底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不得不做出妥协,想与king修复关系。
“呵——”御景宸淡白的唇间,嘲弄的弧度渐显,从衣柜里挑了两件衣服,冷笑,“他以为他是谁?想见谁就见谁?莫不是外人把御氏吹捧得太高,还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了。”
这老头从前就对阿澜不怀好意,阿澜对他也是厌恶至极,他怎么可能带着她去给那个老头做小伏低的执后辈礼。
除非他脑子有病!
雷斯见他神色间不见喜怒,但斜长入鬓的长眉间,还染着未敛尽的旖色,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试图揣测我的心思这一套?”
御景宸解开腰间的黑色浴巾,穿上内裤,再套上深灰色的长裤,金属拉链在沉寂的更衣间里,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声响,接着便是皮带金属扣相碰撞的耳悦……
雷斯连忙垂下头,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也不能怪我,自从您遇到夫人之后,这心思简直就像薛子谦研究的股线图,瞬息万变,我已经从一个骄傲荣耀的追随者,彻底沦为了为您和夫人创造约会,制造甜蜜的压榨劳动力,如果再不留神,恐怕就要发配到夫人身边当保镖了。
御景宸将清冷的白衬衫套到身上,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怎么薛子谦没有告诉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探究我的心思,是因为他每一次都能为我带来庞大的利益,令我身心愉悦,而你……”
薄淡地唇缓缓闭合,带着精致凉薄的冷色。
雷斯整个都不好了,能感觉他下面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淡白的唇瓣闭合了一瞬间,便漫不经心地掀开,“每一次都将我从温柔乡,美人窝里挖出来,提醒我有做不完的工作,告诉一些令我不悦的消息,时时刻刻都在挑战我的忍耐和自控。”
就比如现在吧,他明明美人在怀,甚是销魂,但是……
雷斯的万年瘫脸,终于裂开一条细缝,他正色道,“我觉得您应该这样想,在您和夫人约会的时候,我正在盛世皇朝为您和夫人制造约会时间,您美人在怀,乐不思蜀的时候,也是我辛辛苦苦在盛世皇朝加班的结果。”
他这个追随者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为谁加班夜中宵,可他家主子,竟然只记坏不记好,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
御景宸嗤笑,自下往上的扣好衬衫的纽扣,“表忠心也要看时机!”
比如,销魂正当时,却被人从温柔乡里挖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极度不爽。
雷斯不敢多言了,只得道,“老爷子方才在电话里提起了大小姐!”
他所说的大小姐,指的是御家大小姐御云嫣,king的母亲,因为她终身未嫁,而king也改了御姓,所以对她的称呼也没有变。
御景宸戴袖扣的手微微停顿,神色间晦暗莫测,半晌才问,“可有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