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布衣还在正常运作,虽然秦淮布衣正在和伊藤较量,不过,这只需要一个小样而已,并不影响大批量的生产,也不影响厂里其他的策略,这是考验人的智商的时候,姜起山不懂刺绣,考验的其实就是田中。81wwんw.
乔诗语明明知道姜起山不懂刺绣,非要把他这个门外汉拉进来和她比,可是姜家竟然答应了,想必是姜万年为了赎回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答应的,我觉得姜万年现在肯定还在痴迷着乔诗语,否则不可能答应这样绝对不公平的条件。
我在秦淮吃得也挺好的,董正派了专门的人为我做孕妇餐,和食堂里其他的人严格地分开,孕妇不能吃味精,口味也清淡,和常人不一样,这些董正都知道,毕竟他也是当了爸爸的人了么。
我去产检也很方便。
我现我来了秦淮布衣以后,真是比在扬州的时候开心多了,上次来秦淮布衣,我就觉得我和这个厂子莫名地贴合,有着莫名其妙的默契,现在还是那样,甚至饭菜比我妈做得还要好很多,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嘛,我来了秦淮布衣一个星期,去产检了一次,医生说胎儿育正常,我很高兴。
其间,姚启月竟然来了一次厂子,我很奇怪,毕竟以前她从来没有来过,我的事情,董正知道很多,他似乎知道姚启月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早就和董正说了,我来了秦淮布衣的事情,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厂子里知道我来了的人都很少,也没有刻意宣扬,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只有那个给我做饭的大师傅知道。
董正说我没来秦淮布衣,姚启月似乎有几分恼怒,就走了。
我现在开始觉得,周驭去扬州是特意的了,他听了姚启月的吩咐,特意跑到扬州,和我玩苦肉计,为得就是博得我的信任,把秦淮布衣和伊藤的战争告诉我,而这件事,姜起山是千方百计不让我知道的,虽然如此,我并不埋怨周驭,因为我也想为了姜起山出自己的一份力。
那天我在设计车间里和田中讨论着有没有灵感的事情,我抓耳挠腮,实在想尽了办法也没有好灵感,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出去旅行一下,田中也是没有好灵感,“堆雪”这个名字,从表面功夫来看,非常容易的,可是,要做到创新,非常难。
我们俩正在谈着呢,董正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暖暖,不好了,董事长来了。”
我也一下慌了神,他来了?
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偷偷地来了秦淮布衣,我慌里慌张地对着田中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那时候,气氛非常紧张,我的心就要跳出来,我看见了车间旁边挂了很多很多的衣服,我仓皇地躲到了衣服后面,里面很暗,他应该不会看到我,不过我能够从缝隙里看到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上次的两千万事件,我好想他,想透过衣服,过去拥抱住他,可是不行,他坐了下来,和田中谈论这次的事情,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能让姜起山棘手的事情不多,这算是一件,我要分担他的烦恼。
“还是没有好创意?”姜起山问道田中,“还有十天,如果这次不行,就认输。”
“董事长,的确还没有更好的主意,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很明显,乔诗语这次是为了表现爱情,她对爱情既爱又恨,要怎么能够穿透她的心,怎么表现出那种欲罢不能,寻常人可能就绣一片雪了事,可是终究体现不出来那种意境。”我没想到田中的中文说的竟然这么流利。
姜起山又皱了一下眉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认输了,我父亲也想把所有的产业都输给她,毕竟当年对不起她。”
田中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说。”姜起山看出来,对着田中说道。
“董事长,为什么不让暖暖来呢?她可能有更好的创意。”田中开始替我说话了,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好厉害,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让我来,虽然大体的原因,我猜的大概差不多。
“她怀孕了,不能过于劳累,这是其一;其二,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面临这么危险的情况,她会担心;其三,无论乔诗语现在怎么对我,她终究都是暖暖的母亲,我不想让她们的关系弄得太僵,将来不好收场。”姜起山说道。
我的眼泪哗地一下子掉了下来,原来他考虑了这么多,一直以来,他体贴又暖心,可是我能为他做的又是什么呢?
田中也说了一句,“真没想到,董事长这么贴心。”
“不是贴心,是设身处地。”姜起山说道。
这时候,设计车间的敲门声响起来,我心里一紧,糟了,可能是送饭的师傅来了,他是每次做好了饭,都单独给我端过来的,如果看到我不在,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希望这个大师傅不要穿帮才好。
“进来!”姜起山说了一句。
然后,那个大师傅手里端着托盘,站在门口,有几分愣住。
我的心里在祈祷,什么愣啊,要自然啊。
田中的脸色也有几分不自然。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揪出来了。
这时候,大师傅开口,“董事长,知道您来了,最近很忙,所以,特意给您做了饭菜,您尝尝。”
还算这位大师傅机灵,我长吁了一口气。
接着,大师傅把托盘放到了姜起山面前,姜起山看了一眼,“我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我的脸马上红了,怀孕以后,我是吃得挺多的,不过,饭量竟然都过姜起山了,我还始料未及。
大师傅慌忙应对,“因为不知道董事长能吃多少,所以多做了一点。”
姜起山皱了一下眉,“以后杜绝浪费!”
我的唇角忍不住涌起了一丝笑容,我心想,给你的孩儿吃,你还嫌浪费啊!
他看了看饭碗里的菜,两荤两素,忍不住说了一句,“做得不错。”
大师傅慌忙说了一句,“谢谢董事长夸奖,谢谢董事长夸奖。”就出去了。
姜起山看着田中,说道,“他怎么不一起给你送来?”
田中开玩笑地说道,“这是特殊餐,我吃不起!”
田中的意思,姜起山不明白,我却明白得很,他肯定以为这是大师傅巴结上司的餐,不过田中的真正意思是,这是孕妇餐。
姜起山今天吃了孕妇餐了,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我站在衣服后面,细细地看着他的侧脸,他瘦了很多,应该是这段时间很辛苦,辛苦就应该多补补啊,他拿着筷子在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想到上次冬天的时候,我和他在雪地里,下了很大的雪,雪落在了他的头上,他的衣服上,很动人,那时候的他,很性感。
这时候,忽然有一歌浮现在我的脑海,那是一日本歌,小时候喜欢看日本电视连续剧,所以我也学会了,歌的名字叫做hyakuninisshu,其中有一句的大概意思是:一个男人为自己的爱人摘下头上淡绿色的花,薄薄的雪花落在了衣袖上。
那一刻,所有的灵感都落在了我的脑子里,没错,没错,我需要的就是这种意境,薄薄的雪花落在衣袖上,爱堆成雪,这种找到灵感的感觉撞击着我的心,我很想赶紧和他分享,可是不行,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来了秦淮布衣了,不能和他分享,我只能告诉田中。
姜起山吃完了饭,叮嘱了田中几句要好好想灵感的话,就起身要走了。
他的身影高大挺拔,一下子遮住了门口的阳光,影子打落到了我前面挂着的衣服上,也让我的视线朦胧,模糊。
那是一种宿命的感觉。
虽然都在北京,可是,却只能相见却不识,这种感觉,如此无奈。
一直在等啊,我和他都在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因为心中有了希望,所以便不觉得苦,也怀念以前在一起时候的甜蜜,可是,人生而分分合合,哪有两全其美?
想到此,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姜起山终于还是走了。
他走了以后,田中拨开这堆衣服,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暖暖?”
我抹了一下眼泪,“没什么,我想到点子了。”
“真的?”田中一下子两眼放光,“什么点子?果然要见到自己爱的人,才能有好点子吗?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点子了,因为我还没有爱人。”
说的我挺羞涩的,田中是日本人,自然知道这个典故,我和她说了以后,她一百二十个赞成,她说伊藤是日本企业,乔诗语肯定也知道这个典故的,而且,这种爱情渲染地如此浪漫,如此美好,却不煽情,肯定能够打动她的。
既然两个人意见一致,我们俩就开始行动了。
不过,在刚刚准备绣的时候,秦淮迎来了以一位不之客,我一直忽视了的不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