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红姐有消息吗?”我问道霍东。81ww┡w.
“家庭妇女,来做头的时间也不固定,没有消息。”霍东摇了摇头。
我很失望,虽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红姐身上,但她好歹也是一条线索。
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不认识的,不过我很好奇的是,这个号码我看起来好熟悉,好像我以前在哪里见过,没有时间想太多,我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女声,她说道,“林小姐,现在有时间吗?”
声音娇滴滴的,我想起来了,是廖兰的声音,我不知道她找我干什么,抬腕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你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找你聊聊,我的车现在正在北三环上,想起你来了,有些起山的事情,想和你说说,方便吗?”声音柔美,却若即若离,是那种让人敬而远之的美女范儿,因为她采访过我,所以,我对她的风格,很清楚。
听到她要跟我聊起山的事情,我慌忙说道,“有。”
“那好,我找一个安静的咖啡店,和你聊聊,我现在从网上找,找好了,我给你地址过去。”
我“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这个号码真的好熟啊,有什么号码是我以前烂熟于胸却没有存在手机里面去的吗?我觉得挺奇怪的。
霍东看到我有约,便先行离开了,我打车去了廖兰给我的咖啡厅。
虽然天色很晚了,但是北京不是一个缺人的城市,但好在不是人满为患,我找了个靠墙角的地方坐下了,等着廖兰,跟姜起山说今天要回家去住,毕竟过了年,还没有在家住一天呢,我妈妈对我有意见了。
姜起山只回了一个“好”。
廖兰来了,给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她自己一杯拿铁,深蓝色的呢子大衣下,她照样一身玫瑰色的旗袍,要多妖娆有多妖娆,我想这样的人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有的人天生妖娆,比如姚启月和廖兰;有人如我,大概天生属于知性吧,可能在姜起山面前的时候,会撒娇,也是只对着他一个人的。
她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之后一直注视着我,波澜不惊地说道,“我在想,林小姐有什么魅力,可以把起山的魂儿都勾走了。”
我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聊了聊耳边的碎,“你何必这么挖苦我?”
廖兰笑笑,“挖苦你?”接着哈哈地讪笑起来,“我二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姜起山,那时候,他正在打高尔夫,把我的魂都迷走了,他不太说话,人很冷酷,当时是一个朋友拉着我去看高尔夫比赛的,我本来还没太有兴致,可是看到他以后,我从此对高尔夫产生了兴趣。”
廖兰喜欢姜起山的事情,我以前早就知道一些,方方面面也能看出些端倪,不过,姜起山从没讲过以前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姜起山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应该准备要成立公司吧,他研究生快要毕业,我才上初中。
想想人生也真觉得奇妙。
“那时候我是一个走t台的模特,家境很好,碰到姜起山以后,一直倒追他,他不为所动,他大学毕业,想成立自己的软件公司,姜万年不让,要让他继承自己的事业,于是父子两个人闹翻了,从此,起山再也没有回过家!”我也不知道廖兰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和我讲述他的过去?
“然后呢?”毕竟讲的是姜起山的过去,我听得很认真,当然很感兴趣。
“然后,我就嫁给姜万年了。”
对于廖兰的这个说法,我目瞪口呆,追不到儿子,就嫁给老子,我也突然明白了姜起山说过的和家里的关系很肮脏指的是什么,那样一个家庭,他的确是不愿意回去的。
“因为父子两个人对立,所以你因爱生恨,嫁给了和他对立的那个人?”我问。
“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一直爱着他嘛,我也为他做了好多好事,比如上庄加油站那事儿,这是老爷子一手策划的,那个加油站他本来也不想要了,投诉的人很多,就用那个加油站做诱饵,又找了6北,想趁机打击天一喘不过气来,这样,姜起山就会回到老爷子身边继承他的事业了,不过么,没想到起山这么厉害,竟然硬生生地挺过来了。”
这些话我听得目瞪口呆,在我的印象里,父子不是应该携手并进的吗,就算不能,但至少也不要添乱啊,当真是豪门恩怨多吗?为什么姜起山的父亲要这样逼他?
怪不得姜起山那段时间一直阴沉着脸,心情很不好,也怪不得,为什么乔征一出手,他就顺理成章地并购了,无论天一多大,可是姜万年的矛头对准的是姜起山,而且下暗招的话,姜起山是防不胜防的,所以,他躲在了华语的帽子底下,这样就能抵挡一阵子,姜起山现在还在为当时以华语的名义卖了那批软件耿耿于怀。
那天,他站在窗前诉说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那种介怀的情绪,让我心疼。
可是,一直躲在华语的下面也不是事儿,我不知道姜起山下面怎么安排?
“既然是你们和6北商量好了的,那为什么不把他捞出来?你们能量不是很大吗?”我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有些人捞出来也没用了,还不如让他在监狱里面;而有的人,捞出来是有用的,所以,就把她捞出来了,比如----”比如谁,廖兰没有说。
不过我心里却是冷不丁地一激,在我的印象当中,我身边曾经被关进牢狱的人只有两个——6北和姚启月,刚才廖兰说6北已经没有用了,如果有用的人,会捞出来,这个有用的人是谁?姚启月是姜起山捞出来的,为什么?
“你认识姚启月吗?”我问道。
廖兰摇了摇头,“我该认识她吗?”
很寻常的反问。
“最近,有一件让我很头疼的事情,”廖兰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今年大年三十,起山回家过年,这是他和姜万年闹翻以后,第一次回家,原因是要结婚,去跟姜万年要户口本,他结婚的那个对象,我见过,很一般的女人,甚至能够说得上是寒碜---”
我听得脊背凉,那天姜起山跪了一夜竟然是为了这个吗?我知道这父子两人关系不睦,最多也是如姜起山所说,两个人因为经营理念生了纠纷,他当时这么说的,我也就这么信了,不过也就是想,可能事态比我想象的严重一点儿。
廖兰的眼睛死盯着我,她对我的目光向来不善,这次更是有着浓浓的敌意。
“那个女人,学历一般,家事甚至是下层,长相虽然好点儿,但是离过婚,这么一个连普通都算不上的女人,老爷子当然生气了,他甚至认为起山是拿着他开涮的,我也一直以为起山是玩玩的,不过,他态度倔强,老爷子很生气,年三十的夜里让他去花园里跪着,花园里的路不是大理石,是有花纹的砖头,所以,跪下,是很疼的,他就在那里生生地跪了一夜。”廖兰和我说道,“林小姐,起山为你受了这么多的罪,你是不是觉得很内疚呢,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更够配得上他呢?老爷子手里,有一大票的名门淑女,年龄,学历,家庭,都在林小姐之上,林小姐,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迷惑了起山呢?还有,在他面前,你就真的不觉得自卑吗?”
此时,我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起山,起山,他怎么样了?跪了那么久,有没有很痛?
我根本没有想到,他是为了我跪了那一夜,我心里惶然,感动,更多是好多好多的心疼。
廖兰剩下的话我没有听,我起身就去咖啡店外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飞地上了车,向着东直门飞奔而去,半夜,已经不堵车了。
我到了东直门的家,刚刚打开门,就听到有一阵咳嗽声传来,姜起山坐在沙上,大概还是那天受了凉,所以,在咳嗽。
我一看见他,眼泪就冲入眼底,怎么也克制不住。
他正在看电脑,看到我,有些惊讶,“怎么了?不是要回家去住吗?”
我慢慢地走到姜起山的身前,他坐着,我站着,我慢慢地把他的头揽在胸前,他似乎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两个人承担啊,干嘛自己撑着?”
“什么事?”他蒙在鼓里。
“你何必这么执拗,结不了婚就结不了,结不了的话,我就做你背后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原来以为是他不提结婚这两个字的,现在才知道,不是他不提,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他提,我本来还有些怨恨的,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怨了,我只想和他好好的,哪怕当他的情妇都行。
此生,得男人如此,夫复何求。
姜起山又咳嗽了一声,想必是没有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