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吃馄钝吃得太热,所以,我边点头边“嗯”着,一边说,“是啊,乔总,我妈妈---我妈妈包的馄钝很好吃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最高上司面前这么放得开,反正感觉很轻松的。81中┡文网ww*w.ん
我又夹了一筷子拍黄瓜,放到嘴里,差点就要吐出来——有芥末啊,不知道我不吃芥末吗?
我放下吃馄钝的勺子,拿起了一张餐巾纸,虽然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是,实在没法。
不多时,我就“阿嚏”“阿嚏”地打起喷嚏来,在乔总面前,简直太丢人了。
一连打了十来个喷嚏之后,乔总问道,“怎么了?”
“我一吃芥末就打喷嚏,芥末过敏。”我揉了揉红的鼻子,说到。
“你也过敏?”乔征问道。
我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呢?还有谁也过敏?
不过,我对乔总了解的不多,好像早几年他去了香港,挖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开办了华语集团,华语算得上是顶尖的大集团了,不过,他的个人信息却非常神秘,婚否,不知道,有无子女,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乔征为什么要请我吃这顿饭,不过上司要求,不得不遵循而已。
这顿饭,乔征没说什么找我干什么,这让我很诧异。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来吃饭的客人说道,“给我这拍黄瓜里放点芥末。”
我愣了一下子,心想,难道不是每一盘拍黄瓜都放芥末吗?如果不是,我们又没有特意要求,为什么我们那盘拍黄瓜里有芥末?
不过,我没多想,不过是一个小问题。
至于乔征为什么请我吃饭,直到上班也没弄明白,他好像也不想让我明白。
周一上班,我竟然意外地碰到了姚安南,呵,总经理来上班也变成了意外了,真是。
我去他办公室找他签字的时候,他正在抽烟,满屋子都是烟气,弥漫着忧愁的气息,我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愁,姚启月大概被关起来了吧,还有要判死刑的可能,作为最爱姚启月的人,姚安南愁是正常的。
对姚启月,我也很矛盾。
说实话,虽然我和姚启月不熟,但是,我觉得她根本就没有贩毒的可能,先,动机上就不对,霍东吸毒,她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霍东戒赌,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贩毒?
而且,我看过姚启月的电视报道,说是警方从一管netique的商标下现的毒品,而这一款毒品,是姚启月送给她南方一个好朋友的,原先在皮鞋厂工作的一个姐妹,说是这个女人在洗脸的时候,看到了这款商标的字被水冲了,往下掉,然后就报警了,再后来,警方找到了姚启月,这种顺藤摸瓜向来都快的很。
我一直感觉到这件事有问题:先,皮鞋厂的女工素质都不是那么高的,不过是商标往下掉,她怎么就想到去报警?如果是我,我最多想到的是这是假冒伪劣产品而已,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便是,我记得我当时在海关,看到姚启月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行李,拿出来的都是些很常见的大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netique这个牌子。
想到姚启月是被陷害的之后,我的心陡然害怕起来,如果陷害,是被谁陷害?谁能够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把毒品标在商标上,一般人真是想不到这种绝顶聪明的主意,而且,从上次霍东的说辞来看,霍东吸毒也是被人利用的,把姚启月和霍东引来了北京,那么这个人最终的目的在哪?
我想去看看姚启月。
我最近和姜起山联系得很少了,姚启月这件事情我想通的时候,本来想和他说的,可是,我怕,他和姚启月---,我始终都很害怕,再加上,姜万年和廖兰,让我对和他联系感觉恹恹的,总觉得我和他已然是穷途末路,我不过飞蛾扑火罢了。
我去了看守所的时候,正好看到郑玮中从里面出来,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姚启月进了看守所的,我不知道,可是,他眼中深沉的关切,我却看出来了。
因为姚启月的罪名还没有做实,现在只是犯罪嫌疑人,所以她进的是看守所。
我和她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见面的。
我先坐在那里等她,接着,她出来了。
从窗棂里透出来几丝微光,即使那些微光,也泛着微尘。
姚启月走了过来。
我总觉得我和她的这次见面,带着无比宿命的味道,阴暗的,潮湿的,阴狠的,却又自内心的。
她穿着囚服,还是长飘飘,不施任何脂粉的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芒,我在想,我明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光芒,而她的眼睛,却是凄楚的,有魅惑的。
给了我一种错觉,我们俩除了长相,真的没有一处地方是一样的。
“毒品是你的吗?”我坐在那里,开门见山。
对她不喜欢的态度,我从来不掩饰,可能也是这种**裸的态度,让她觉得我很关心她吧,她竟然低下头就哭了起来,哭得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趴在桌子上,边哭边摇头,“不是,不是的,你相信我,我出国是有人出钱让我去的,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去了就想着给姐妹们带点东西,那一管netique不是我带的,是有人陷害我,可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
我知道她在后悔什么,后悔当初不该捡天上的馅饼,出国旅游呗。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哭什么?迟早都会还你公道的。”我说到。
此时我的冷静得简直让我自己害怕,而且,内心里,我竟然很同情姚启月。
我对她的感情实在太复杂太复杂了,有时候我想扇她,有时候觉得她勾引男人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是此刻,我竟然觉得她很可怜。
在八月的北京,外面照样天燥闷热,这个会见室里,阴暗潮凉。
像我和她的关系。
双生。
自小分开。
不同的成长,完全截然的性格。
到如今,不同的结局。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如果知道了,就安心好了。”我说道,“我出来的时间长了,也该回去了。”
接着我就慌忙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反正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离开。
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我又碰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姚安南,一个是霍东。
我冷冷地笑笑,呵,果然有男人缘啊。
自从看完姚启月,我的心情差极了,一个人回到家。
这时候,我的手机里收到一张照片,是我工位旁边的小伙子给我的,上面是一张照片,图片是他拍下来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打开图片,是一个女子,穿一身碎花连衣裙,长飘飘,笑容很灿烂,个子很高,很幸福的模样,当然也很漂亮。
接着我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又了一句话给我,“知暖,看看像不像你?”
我懵了一下,像我吗?哪里像我?
不过,自己觉得不像,可是别人觉得像,那该真是像吧,至少这个子很像的,我笑了笑。
“从哪弄的这张照片?”我问道。
“我今天正好从公司的共享里找东西,这张照片一下子就传了过来,然后,马上就不见了,但是,我已经拷了下来,毕竟是美女嘛。”他又打上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美女?这张照片的日期是1992年,就算是美女,也是个老美女了,真是,我没放在心上,本想删掉这张相片的,不过看看,这张相片拍的还很有质感,所以,我就保存在手机里了。
姜起山给我微信的时候,我正恹恹地半躺在沙上看电视。
“在哪?”他问。
“在家。”
“怎么不过来?”
“不过去了,今天身上懒懒的,总是不想动。”
“怀了?”他问。
我脸一红,慌忙用语音说了一句,“哪有?”
他在那头哈哈地笑得很爽朗。
我曾经和姚启月说过,法律会还她公道的,没想到这个公道还得好快,一个月以后,九月七号,她便出狱了,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不过,姚启月进去的迅,出来得更加匪夷所思,我本来想去公安局替她作证,证明她的行李箱中根本就没有netique这种洗面奶的,我知道我的证明微乎其微,我证明她,谁证明我呢?我甚至去公安局问过,人家说我这种作证属于无效作证,根本没用的。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姚安南的脸色变化了很多,我直觉有事情问他,他说道,姚启月出来了,不过,随即这种喜悦又变成了忧愁。
我不解,他忧愁的原因是什么,他说道,“姚启月怀孕了!还有,暖暖,谢谢你们家起山。”
我不明白姚安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谢谢姜起山。
他说,“你整天和姜起山住在一起不知道吗?月儿是起山保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