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徐然包扎好了伤口,宁玥滢身上被血染红了一片片的,手上也是血。
徐然坐在地面,侧目看了另一边的宁玥言,他已经昏了过去,被蝶雨抱了起来。
“徐然,刚才……”
宁玥滢看着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包扎伤口的布块已经被血浸红,湿淋淋的,血淋淋的,好不让她心疼。
徐然缓了口气,道:“残夜种在小言体内的意识,忽然醒了,还好你没有事。”
“可是,你有事!”
宁玥滢说着将他扶起,扶进了房间,蝶雨则将小言抱回了。
刚才之事,原来,是小言忽然双眼变色,一片血红,手中光芒一闪,一把由气息凝聚而成的暗红色气剑顿时形成,欲一剑刺落于宁玥滢身上,却被一直紧密关注他的徐然看到,一身冲来,撞开了宁玥滢,同时将小言一把按到了墙上。小言一剑刺来,顿时穿透了他的臂膀,鲜血淋漓,甚是触目。徐然迅速思考了一下,一拳轰过,将小言击晕,这才暂时了结了此事。
蝶雨道:“残夜这个混蛋,果然是阴险得很,狡猾至极,如此一来,以后我们就防不胜防了。”
宁玥滢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弟弟,一脸凝重,愁着眉头,刚才的一幕不时在她脑海里闪现,要不是徐然,此刻中剑流血的,应该是自己吧?
徐然坐在房间里的一张靠椅上,沉思了一会,道:“这确实是个难题,得想方设法将残夜种在小言身体里的意识给去除才行。只是,残夜的这种手段,极为罕见,我们也没有任何过往的事例参考。所以,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一时半会还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慢慢观察,再寻找突破。同时,还要时刻小心他的突然出现。”
宁玥滢满面愁容,道:“莫非,这就是残夜所说的游戏?这,这也太可恶了!”
一想到残夜操纵着弟弟的身体为所欲为,她就恨得手心痒痒,心里满是怒火,欲将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碎尸万段!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那么的无奈。
没人知道,如何将残夜种在宁玥言体内的那个意识去除。一来过往并没有相关的事例,二来他们确实想不到一个可行的办法。这是一个极大的难题,或许,除了残夜外,似乎谁都无法将它。
此刻,小言额头的那种滚烫已经退去,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他昏沉沉地睡着,呼吸平缓,睡得安静,看起来不过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没什么异样。
蝶雨去拿了一些丹药,给徐然服用,以治他臂膀上的伤,很快就止住了他的疼痛。北崖山毕竟实力不小,虽不至于什么稀世奇药都有,但用以治愈这种寻常之内外伤的药物,却还是有着不少的。
“徐然,谢谢你啊。”宁玥滢坐到他的一旁,侧目看着他,脸上有点抱歉。
“谢我做什么?”
徐然异样地望了她一眼。
“你刚刚救了我啊,还有,小言把你伤了,我很过意不去,在此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啊!”宁玥滢心里满满都是愧疚。
徐然左手一伸,落在她的头上,揉了一下她的秀发,道:“你可是我未来的媳妇,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你谢什么谢?还有,刚才,那不是小言,而是残夜。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不然就相当于是在替残夜道歉,知道了没有?”
“哦。”
宁玥滢嘴角撇了撇。
“那你伤口还疼不疼啊?”宁玥滢扫了一眼他的伤口,一脸心疼的样子。
“刚刚服了蝶雨的药,好多了。”徐然也在自己的伤口上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蝶雨有点事儿暂时离开了,房间内就只有他们三个,的小言还在昏睡状态。
宁玥滢侧头靠在他的左肩上,道:“徐然,你说,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小言好不容易醒来,却又成了这样……”
声音里,忧虑尽显。
徐然抚着她那长长的、柔柔的秀发,道:“滢儿,不管怎样,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至于小言,也总会有办法的。”
“徐然,你以后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而受伤了,我感觉,我欠你的情,这辈子,都还不上了……”宁玥滢说着,用脸在他肩上蹭了蹭,声音越说越低。
徐然用手指撩了一下她的秀发,道:“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什么欠不欠的、还不还的,别忘了,你可是我未来的媳妇大人!以后,可不能说这种话了,听明白了没有?”
“哦。”
她又哦了一声。
媳妇大人?忽然,她在心里笑了。
半天过后,小言醒来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浑然不知,只知道在练字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疼,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姐姐,我的头疼治好了么?现在一点也不疼了呢。”小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同时眼睛看着一旁的宁玥滢,似乎有点疑惑。
宁玥滢心中微疼,却还是微笑着道:“蝶雨姐姐的药可灵着呢,没事了。对了,你现在可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别的感觉?”
小言睁大眸子,一脸茫然。
“呃,就是你平时感觉不到,但现在却感觉得到的感觉,有吗?”宁玥滢道。
小言想了想,摇了摇头,却又道:“不过,之前头疼的时候,脑袋里似乎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却不知道在说什么,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头真的疼得很厉害,然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声音?
毋庸置疑,那是残夜的声音。
宁玥滢心中有数,却没有跟他说,也不想让他知道,只是摸着他的脸,道:“小言,饿了么?姐姐给你弄点吃的来。”
“有点饿了。”小言明眸动了动。
……
旋霜云。
自那日让宁玥滢逃了之后,洛语堂也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而手中的《冰寒玄机陌》原本以及手抄本都被那个黑衣面具人抢了去,管悦平的死更是让旋霜云元气大伤,何况旋霜荒兽玉还让对方抢了去,他心中的恨,实在难以平息,换做是谁,只怕都平息不了这样的愤怒。
凭着记忆,他自己默了一遍《冰寒玄机陌》的经文,可是,他当时也就是看了几遍,很多地方都没有记下,倒是那几个被怀疑有缺漏的地方,他却是记得很清楚。所以,默出的这篇经文,自是遗漏甚多,有的甚至一大段都没有记住,如此一来,就不仅仅是漏字那么简单了。
彭沧离、苏飞裂一行已经回到了旋霜云,无不被洛语堂骂了一身的狗血。面对怒意汹汹的掌门,他们谁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狡辩,只能低垂着头,任凭洛语堂一顿臭骂。
“唉,出去一趟回来,却没想到旋霜云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彭沧离与苏飞裂坐在一个石室之内,围着一个石桌,喝着闷酒,在得知旋霜云发生的种种事情后,尤其是管悦平的死,他们心里谁也不好受。
“看来,我们与宁玥滢的关系,以后,真是不共戴天了。”彭沧离大口地喝了一口酒后,一脸烦躁地道。
“彭师兄,你就不要惦记着她了,你们注定不是同路人,忘了吧。”苏飞裂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彭沧离半趴在桌面上,道:“是啊,应该把她忘了,话说,我们当年就不应该去焚遥门,然后就不会遇到她,从而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两难了。”
苏飞裂仰头闷下了一口酒,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因为她,周师叔两条腿废了,管师叔也死了,整个旋霜云也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我们注定要与她站在敌对面了。彭师兄,你说,她会不会是一颗煞星啊?不知你发现了没有,凡是与她有过接触的人,没几个是不倒霉的。”
说着,他掰出手指,开始把所知的事情一一细数出来:
“你看,最初的时候,先是她宁家整个家族的覆灭,父亲死了,族人都被铲绝了;之后,她上了焚遥山,听说与她走得很近、教她功法的北遥峰大弟子周子扬也死了;还有,焚遥门的掌门,据说以前与宁天旋有过交情,你瞧,焚霄峰一战,也重伤闭关了,听说现在还没出来;还有,陆小蜓与她本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却也死了,而且大家都怀疑是她杀的,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了后面的一大堆事情,可以说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了。
咳,再之后,石牧,他与宁玥滢的关系,可以说十分要好,后来也因为她死了,啧啧啧。再之后,她去了罡雍城,两夜之间,死了九十九人,虽然我并不认为是她杀的,但我觉得多少还是与她有点关系。再后来,各股力量为了抓她,各种抢人,各种火拼,也不知死伤了多少人。再到我们旋霜云,更是损失惨重。现在,我还真怀疑,她就是一颗煞星,谁沾上了她谁就倒霉,小则丢外之物、或者受伤,大则丧命。不知你是否有注意,自从认识她后,我们就经常倒霉不断,就刚才,还被师父血骂了一顿,不过这些都是小的,但以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所以,彭师兄,我劝你啊,还是赶快打消对她的一切幻想吧,不然,我们时候被她克到都不知道。人活着,还是小命要紧,其他的身外之物,都是虚的,你说,是不是?”
显然,苏飞裂是喝多了,这些话其实早就在他心中咽了很久,只是一直不肯说出来而已,如今酒意正浓,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一说就是一大堆。
“什么煞星不煞星的?
尽是它蚂胡扯,滚!”
听了苏飞裂的这一大堆,彭沧离虽然也喝得醉了,却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心中恼怒,目射冷光,当即一脚,便踹在了苏飞裂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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