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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狐心里只是暗暗叫苦,无病哥哥能够使出这套华山剑法,那也是聪明绝顶,他哪里还有什么高明的剑法,就在旁边道:“无病哥哥,不要再打了。”
辛无病闻言只得住剑,转过头来望着小妖狐,不知她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小妖狐苦笑着对辛无病摇摇头,神色黯然地看着辛无病道:“无病哥哥,你…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不要逞强了,你打不过陆爷爷的,我们还是认命吧。”
辛无病知道小妖狐是在说自己武功不行,但此时放弃不打,两人的生死就完全落于陆文龙手中,得任人宰割,他生性倔强,就把脖子一拧,大声道:“冰儿姑娘,打都没有打,干么要认命,大不了我让爷爷给杀了,你放心,我说过要护卫你的周全,除非我死了,不然就一定要做到。”
辛无病这话也不是在说大话,他此时感觉体内内力充盈,那股神奇的力量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心中就存有个侥幸的想法,想用小妖狐教的“雪影无踪”和陆文龙周旋,陆文龙年纪大了,体力肯定不行,只要把陆文龙累垮了,就保住了小妖狐的性命,自己也能交待了。
陆文龙只气得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有种,好,今天爷爷就成全了你。”
小妖狐只听得哭笑不得,无病哥哥虽然勇气可嘉,可他哪里晓得陆文龙的厉害,陆文龙年轻时就是岳元帅帐下的一员骁将,“双枪将”威名赫赫,又经过这么多年勤修苦练,武功只怕早已达化境,天下无人能及了。无病哥哥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这次这么固执,自己的话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小妖狐心里万分紧张,身上冷汗直冒,她是一心想救她这个傻哥哥,可是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出来好的办法来,就硬着头皮道:“爷爷息怒,我无病哥哥他不会说话,您老大人大量,就别生他的气了,要不…要不……”
陆文龙焦躁地道:“小丫头休想再说什么好话?臭小子如此轻慢老夫,老夫岂可饶他。”
小妖狐知道陆文龙怒极,赶忙委婉地解释道:“陆爷爷,我无病哥哥真不会武功,你要杀他,就像杀一只蚂蚁似地,只需用一根指头,就捻死了他,不过此事传将出去,对爷爷名声可不大好,当年岳爷爷手下“双枪将”威震天下,却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只怕…只怕……”
这话说到陆文龙心坎上,他突地暴怒地抬腿向旁边一块巨石踢了过去,那是一块坚硬的大青石,竟被他一脚给踢得碎成几块,其中两块呜呜地飞了起来,撞在门前的百十步开外的一棵碗口粗细的般的树干上,那树吱吱呀呀地一阵摇晃,轰然一声倒地,其声势惊人,看得小妖狐和辛无病相顾失色。
辛无病此时吓得面无人色,伸出去的舌头半天都缩不回来,心中方才知道小妖狐为什么不让他和陆爷爷斗的苦心了,不过此时也由不得自己后悔了,自己大话已经说出来了,就是丢了性命也要做到的。
陆文龙回过头来阴霾地盯着辛无病道:“臭小子,你还想不想打?不过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又哼哼了两声,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小妖狐赶忙大叫道:“爷爷……”又转过脸凄然地望着辛无病道:“无病哥哥,你听我的话不要打了,我们…我们输给陆爷爷,也不是…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辛无病自见到小妖狐起,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哪里听她说过这么示弱的话,心里知晓她的意思,但此时任凭陆爷爷处置,陆爷爷那么恨她娘,肯定会杀了她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架无论如何也要打。
辛无病就安慰小妖狐道:“冰儿姑娘,你不要怕,陆爷爷是前辈高人,我能向他请教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来的服气,你就放宽心吧,爷爷和我无冤无仇是他肯定不会杀我的。”
小妖狐见辛无病始终不愿认输,也知他的心意,感动得眼泪就流下来了,她点了点头哽咽道:“无病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我……就不说什么感哥哥、情妹妹的难分难舍的肉麻话老夫可不想听,好吧,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就以三招为限,如果臭小子能在我手底下走上三招,我就不杀他,连你们两个都饶了。”
辛无病一听这话不由大喜过望,也没去细想陆文龙话里的调侃之意,就道:“爷爷,你可要说话算话,只有三招。”辛无病说得最后一句,难掩心中的窃喜,连声音都颤抖了。
小妖狐苦笑了一下,心想无病哥哥真是幼稚得可以,这三招是那么容易的吗?老家伙说三招,这三招肯定是全力以对,只怕无病哥哥一招也过不了,还奢望什么三招。
陆文龙也不由啼笑皆非,心道臭小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别有用心,他还以为在爷爷手下走上三招是很容易的事,臭小子呀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自己寻死,就怪不得老夫了,就把两掌一提,沉声道:“来吧,臭小子!”
辛无病对陆文龙抱了抱拳,客客气气地道:“还是爷爷先请。”陆文龙脸色一沉,杀机涌动,毫不客气呼地打出一掌,老头子身形一动,四周立马暗流涌动,那一掌更是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辛无病便觉得站立不稳。
辛无病不由大惊失色,心一横,就向坤位踩出一脚,紧跟着右脚向易位反踏出一步,手中的剑顺势一挥,“呼”地一声向前刺出,还是那招“野马分鬃”,可是剑到中途,却改刺为挑,直奔陆文龙咽喉而来,这一招却不是“野马分鬃”了。
辛无病剑势一改,手中宝剑隐隐地发出一阵风雷之声,那剑尖发出一阵蓝莹莹的诡异光芒,居然刺破了陆文龙强大的气流网,直逼陆文龙咽喉。
陆文龙不由大惊,想不到臭小子有此奇招,这一招他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是什么名堂,赶忙移动脚步躲避,一时不免有些狼狈不堪,方堪堪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不由“咦”地一声惊呼出声。
陆文龙手势一动,小妖狐便吓得闭上了眼睛,心中只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情知无病哥哥躲不过陆文龙这致命的一击,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听到陆文龙那一声惊呼,方敢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由又惊又喜,反而愣住了。
原来辛无病见这陆文龙劲力强劲,哪里敢硬碰,自己学的剑招有限,情急之中就照样刺出了那一招“野马分鬃”,剑到中途之时突然想起自己刚进秦岭时,做的那一个梦,梦中小龙和群狼斗,就依照小龙击退狼群的方法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辛无病只求自保,根本就无意伤人,要不然陆文龙能不能躲开这凌厉无比的一招,那还真难说。陆文龙对这臭小子根本就瞧起,无意之中犯了妄自尊大的毛病,谁想臭小子突出奇兵,反而把陆文龙给杀了一个手忙脚乱。
小妖狐如同做梦似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辛无病,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无病哥哥用了什么招式,居然把陆文龙这样的行家里手给逼得狼狈不堪。一时不由万分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看呢,无病哥哥真是天下奇才,心中的惊喜实在不可抑制。
陆文龙自己也傻了,心中暗暗思索道,臭小子用的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而且,内力那么充盈,就是怀柔小丫头在世,也达不到这种程度,这小子肯定不是天山派的,他在哪里学到这等妙招?
小妖狐见陆文龙不敢再那么狂妄,不由喜上眉梢,当即大叫道:“爷爷,这已经是第一招了,还剩两招,你要是打不过我无病哥哥的话,最好趁早罢手,免得把丑丢大了。”
陆文龙没有理睬小妖狐,而是怔怔地望着辛无病,半天才嘶哑着声音道:“臭小子,你刚才那一招,绝不是天山派的招式,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招数,叫什么名字?你老老实实道来,不然……”鼻子里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妖狐可不吃他那一套,大声嚷道:“陆爷爷,你可输了,没见过输了招的人还这么横蛮无理,你得向我无病哥哥请教,要看我无病哥哥高不高兴,愿不愿意给你说。”小妖狐得意洋洋,心里却知辛无病不过是侥幸而已,口气也不敢过于放肆。
辛无病见陆文龙惊愕,小妖狐夸奖,心中不由暗喜,难道我这一下蒙对了,嘴上却嗫嚅道:“爷爷,我刚才那一招…那一招叫杀狗式……”
辛无病脑袋里急速地搜索着,本想找一个大大厉害的名称来,把老头子吓一吓,好让他放过自己和冰儿姑娘,可是他的武学知识有限,把脑袋想破了,也找不出什么大大厉害的招式名称来,想老虎应该是百兽之王,最厉害,但老虎自己没见过,怎么厉害法自己又说不出来,想了半天,想起自己小时候被狗咬过,狗最厉害,就想个杀狗式这么个名称来。
可是这招式一说出来,辛无病不免大大地泄气,这招式名称也太稀松平常了,想不到这一下却把陆文龙气得够呛,臭小子敢把老夫比成狗,这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