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有请世子!”慕容鹤面上是装作大吃一惊,但心里其实却早料定齐王世子苏禾听到消息后,一定会赶来齐州见杜延社。
齐王共有三子,长子苏禾,次子苏梁,三子苏稷,这三子年岁相差并不大,且都是侧妃所生,若非苏禾年长,苏禾亲娘又是齐王妃的庶妹,这世子之位估计还轮不到苏禾。正因如此,苏禾才会拜入杜延社门下,有了杜延社这位名震天下的大儒当老师,齐王在选择世子时,自然就会多顾虑几分,更不会这么轻易换世子。
如今,杜延社亲自到齐州,还需仰仗杜延社威望的齐王世子苏禾不得不来,一则彰显苏禾尊师,二则杜延社所经之处,皆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苏禾要收买人心,来拜见杜延社,对他来说,只有锦上添花,没有坏处。
慕容鹤心下暗自得意,事事皆在他的谋划之中,杜延社来齐州的消息就是他透露给齐王世子的,为的,就是引齐王世子来,好让他有机会巴结齐王世子。
“杜先生稍待,本侯去去就来。”慕容鹤略带歉意地对杜延社抱拳,然后,带着一干下人匆匆赶去别院的门口迎接齐王世子大驾。
谁知,才刚走几步,前面就走来十余人。
为首的是一位藏蓝色锦袍的贵胄公子,年约二十,面容白皙,眉眼轻佻,俊美是俊美,却带着几分阴柔之气。
“世子。”慕容鹤一脸谄媚地迎上去。
“济阳侯。”苏禾不冷不淡地应了声,随后,越过他,来到杜延社面前,恭敬地作揖道,“先生来我齐鲁之地,为何不事先告知学生,学生也好叫人安排,伺候先生。”
“世子事忙,为师怎敢惊扰你啊。”杜延社抬手,做虚扶之状,对于苏禾拜入他门下的意图,杜延社也是心知肚明,但苏禾的外祖赵家与杜家一向有交情,赵老太爷亲自出面向他举荐苏禾,杜延社碍于情面只能接受,要说这苏禾,实在不是做学问的料,诗词歌赋更是一般,不过好在苏禾尊师,自从拜入他门下以来,对他这个先生还是极为尊重的。
“先生哪里的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苏禾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句杜延社教过他的话,便卖弄地说了出来,因杜延社了解这个弟子的才学,也就没多少在意,但慕容鹤不知道啊,这句话听在慕容鹤的耳中,就觉得这个齐王世子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不愧是杜先生的门下弟子。
“世子好才华!”慕容鹤夸赞道。
苏禾这才看了慕容鹤一眼,心道,这个济阳侯倒是个会说话的,不错。
“参见世子。”杜长风、王氏、慕容清鸾、慕容清婷、慕容清萍等在场的所有人皆对苏禾行礼,苏禾抬手,“起来吧,不必拘礼。”
说完后,便笑着对杜长风道,“许久不见,不知长风你现在可否还跟两年前一样,胆小如鼠?”
杜长风脸色红了几分,爹的三个弟子,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苏禾了,行事荒唐,有时还会给他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秘戏图,最过分的一次,竟然是骗他一起去污浊的烟花之地,幸亏他逃得快,否则杜家数百年的清誉,岂不毁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