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_吃
江湄:“二公子送的,二公子亲手炼制的,我要供起来。”
我:“……”
鹦鹉:“供个屁,吃!”
……其实,即使是熊宠物,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老天给了这鹦鹉一身的缺点,也还意思了一下给了点优点。
鹦鹉看看江湄手上的通明果,又看看阙莫手上的通明果,最后看向我:“美人,我允许你包养我。”
呵……屁的优点,还是炖了吧。
毛球一爪子把鹦鹉抡了出去。鹦鹉头朝下栽到地上后,自己扑腾了起来,晃晃脑袋,啥事没有的样子,飞到江湄面前:“女人,快给爷按摩。”
江湄从储物袋上拿出一盆滚烫的热水浇到了鹦鹉身上。
“我的毛我的毛我的毛!”鹦鹉惨嚎着乱飞,但以它的修为当然躲不过江湄的攻击,可江湄在水浇完之前便主动收手,面带遗憾的一手收起装着水的盆,一手掐着鹦鹉的脖子把它提回到我们面前。
我:“它快瞬移了?”
江湄点头:“我们跟它斗智斗勇这么几个月,好歹也算是掌握了它的部分规律。”
我:“但它之前瞬移到我附近的时候,你们是没拦住吧?”
年铉:“所以是‘部分’规律。”
听上去有点惨。
阙莫把他的通明果肉吃下,然后往落汤鸡鹦鹉身上抹果瓤。
江湄:“呀,真吃啊……”
年铉:“吃吧吃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照二公子的话做,说不定二公子心情好了就会再送我们一份。”
年师弟,你不觉得,这话应该背着我说吗?
江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掐鹦鹉脖子的动作倒是丝毫不松。
☆、1205_忍耐
阙莫抹完果瓤后,鹦鹉又消停了下来,江湄放开它,看着它安安静静地理毛。她犹豫了一下,将通明果瓤挖出来,但还是没舍得吃果肉,准备往储物袋中放。
“容易被污染。”我提醒,“通明果稳定性不是很好,果肉和果瓤分离后稳定性更是特别差,很容易被污染的。污染之后口感就差了,益处也少了。”
“啊……”江湄面带痛苦地将果肉放进了嘴里。
……别那表情吧,真挺好吃的,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江湄:“唉,确实好吃……”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鹦鹉的梳理动作开始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眼睛往江湄拿着的通明果瓤上盯。
江湄把果瓤糊到了鹦鹉背上。
鹦鹉:“揉开,抹匀。会不会做事?”
要不是年铉他们三个处于受罚期,对这鹦鹉颇为忍耐,以这鹦鹉的嚣张程度,最轻也应该被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了,比如,如果它真待在妖盟,我绝不相信妖盟的会忍它。
想在妖兽路子上走到黑?那就去呗,谁也不需要为了其他生物的生活负责。修士觉得妖兽失了理智、疯狂无序、生命悲惨,妖兽还觉得修士自我束缚,不会享受生命呢。
什么,妖兽寿命远远比同等级的修士短暂?那又怎么样,生命的意义在于绚烂和质量,不在于长度——其实妖兽不会纠结这种生命意义的问题,它们都是只争朝夕的,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也不在乎其他生物的未来。
有些人把这种态度定义为洒脱,可是,无序的洒脱、祸害他人的洒脱、毫无节制的自由,没有发展的可能。所以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妖兽都只是一个散乱的群体。
散修的散之中还有清晰的目标并为之努力,总有登上巅峰之人。可妖兽,它们中也有强者,但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可能造成一时的动荡,却改变不了修真界的格局,连在史书中留下的记录也只有聊聊数语,证明它们存在过,但也仅仅是存在过。
☆、1206_量变产生质变
江湄不理它,鹦鹉蹦蹦跳跳地到了毛球面前,说:“猫,给爷擦背。”
毛球一尾巴抽飞了它。
就这连危险都不知道避开反而还迎上去的傻帽,我觉得它走妖修路子没什么前途,当个妖兽混一辈子也不错,反正它那点破坏力根本构不成威胁,自己想作死就作死吧,修士对与己无关的事情一向懒得搭理。简单说来就是:
别人的死活跟老子一颗灵珠的关系都没有。
鹦鹉左右看看,又找上了我,但它刚往我这边挪,就被年铉三人抓住了,江湄把它背上的果瓤抹匀,鹦鹉果然再一次安静下来,不吵不闹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年铉:“为什么啊?”
我:“通明果瓤有养护的作用,比如,可以让它受损的羽毛修复、颜色更亮丽……但是为什么它会安静下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阙莫:“怎么试?”
我拿出一堆通明果,在鹦鹉垂涎欲滴的目光中,说:“量变产生质变。”一点点的变化不好看出来,抹个几百层、看个几百次,我就不信找不到规律。
江湄:“太浪费了吧……”
阙莫虽然没有明说,但表情也是不支持的。
年铉比较实在:“二公子,我们的存款买不起这么多通明果。”
我:“你们穷成这个样子了?处罚还包括罚款了吗?”
阙莫:“不,是现在通明果的价格被炒起来了,很贵,越来越贵。”
怎么会呢,这玩意因为现在只有我能且愿意大量炼制,所以暂时比较稀奇,但它的作用有限,充其量也就是零食级别的小东西,再恶意炒作又能贵到哪里去?
年铉:“二公子,虽然这有损你的圣洁形象,但是,你可以关注一下八卦的,真的。”
……还是不了,为了我的心情好,我不想知道你们又编造出了什么从旁观的角度听像模像样、从当事人的角度看面目全非的故事。还有圣洁是什么鬼?你们对我的描述为什么多半让我听不出是在形容我呢?
☆、1207_梳理
我不理它们,剖开通明果,把果瓤往鹦鹉身上甩,同时拿了一把刷子造型的法器,让它自动像给面团抹油一样给鹦鹉抹匀果瓤。
至于去掉果瓤的果肉,我看了看他们三人,把果肉放进了自己嘴里。三人略有些失望,但也不可能反对,只是围着鹦鹉看它眯眼享受似的被刷子刷。
刷了三颗通明果果瓤后,我暂停了刷子,年铉伸手将鹦鹉托起来,鹦鹉乖乖地站到年铉的手臂上,略微歪头,身上被抹匀的果瓤被羽毛吸收,让羽毛光彩夺目,鹦鹉偏头陶醉一般地梳理羽毛。
江湄看着自己的手心:“滋润的感觉。”
年铉和阙莫同时愣了一下,阙莫问:“你是说果瓤被皮肤吸收,感觉到了滋润?”
江湄:“还有修复、保护,是持续作用……”
同样刚才直接用手给鹦鹉抹过果瓤、果瓤也涂满过手心的年铉和阙莫:“……”
我在自己手上涂了一些试试,没啥感觉,就像我吃通明果果肉,除了觉得好吃外,也没啥感觉。
我对年铉和阙莫摇头,江湄有些着急:“真的有,虽然很轻微,但是……”
“你是法修。”我说。
江湄:“哎?啊,我是。”
不,我不是在问你,我是想说:“你最近修炼是不是遇到了瓶颈?”
江湄:“……对。”
我:“灵力有不顺、阻塞?”
江湄:“对。”
我:“你学习了鹦鹉的隐藏和搬运技能?而且搬运技能你是按照瞬移的思路学的?”
年铉和阙莫愕然,江湄露出难堪的表情,但咬了咬牙,承认:“是。”
我:“果瓤梳理了灵力。将混乱的灵力导顺,但效果很微弱,只能产生表层的舒适感,而且只是一时的,如果自己不主动梳理的话,果瓤的辅助不会有实际意义。”
☆、1208_入不了的原因
江湄低着头:“对不起。”
我:“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并不是为我在修炼。我知道杂役弟子处处受限,得不到好的资源,有了问题也不知道该向谁询问,但是,你之所以会是杂役弟子,正是因为你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模样,那是你的心结,你需要正视它、克服它。一两个技能绝不是修炼的重点,灵力的美妙在于千变万化、随心所欲、独属于你,而不是局限在一两个固定的、甚至只适合他人的技能上。”
江湄看着我,很难过的样子。
我尽量放柔声音对她说:“你这个年龄,已到筑基初期,虽然以三灵根来说,算不上优秀,但也及格了,而且是以杂役弟子的身份,几乎只靠自己地到了这个及格线。想想,如果你是内门弟子,修炼同样的时间,你的修为肯定会高得多对不对?你现在修为有限主要是资源不够,而不是你本身资质有问题。你是不是会觉得云霞宗苛待你了?”
江湄连忙摇头。
我:“我不是在责备你,我是想告诉你,单以修炼速度、悟性来说,你完全达到了云霞宗的要求,你差的还是你一开始被分为杂役弟子的特征。你给自己划了一道界线,一旦你的行为越过了这个界线,你就不敢承认、想否认这是你做的。”
江湄:“……是。”
我:“为什么要这样苛责自己呢,你应该这么想……”
“就是爷做的,怎么了?来打我啊!”鹦鹉叫嚣。
我:“……对,你应该像它这么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伤天害理,犯点小错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毛球,再给它一爪子。”
毛球一个飞跃,把鹦鹉从年铉手臂上打到了地上。
阙莫:“它,好像,喝醉了?”
我:“它的灵力混乱程度比江师妹严重多了,通明果瓤给它造成的舒服感也比江师妹强烈多了,短时间内多次让它感受,跟喝醉了是没区别。”
江湄傻呆呆地看着我。
我有点理解不了她这表情的意思,于是故作淡定地看向阙莫:“而你,我相信你知道你入不了内门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