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水吃完面已经晚上11点,她焦虑的看了看时间,谢浩仍旧还没回家;莫水水着急地给谢浩打电话,而谢浩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谢浩为人斯文,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好啊!
莫水水裹了羽绒服,取了电筒手机准备出门;何文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瞧见莫水水准备外出,擦干手,叫住她:“这么晚,你准备去哪儿?”
莫水水将衣领拽了拽:“找人,今天和我一起去市里的还有一位斯斯文文的老师,我怕他会出什么事儿。”
何文:“男人?”
莫水水以为何文要阻止她,却不想何文回房间拿了衣服穿好,对她道:“我跟你一起。”出门前何文特意祝福柳助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孩子。”
柳助理沉重点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宝宝,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吃面;
头一次吃总经理做的面,真是……美味与优越感并存。
外面温度骤降,何文特意取了条红围巾给莫水水围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这才放她出门儿;夫妻两刚打开院门儿,巷子里猛然被巷头的车灯照亮,轿车在隔壁门口停下。
谢浩下车,看见莫水水和何文时先是一愣,继而再是片刻茫然;莫水水瞟了一眼车里的司机,让她意外的是,车里的“司机”竟然是那位铁面无私的女警察!
现在这样铁面无私的警察真是太少了,真难得;
谢浩冲着女警察连连道谢:“谢谢你陆警官。”
车窗摇下,车里边儿光线昏暗,不大能看清女警官的表情:“不谢。”干净利落的两字儿,足以让人觉得车里人的干练。
谢浩显然有点儿闹脾气,看了一眼高高帅帅的何文,觉得特眼熟:“这位是?”
不等莫水水介绍,何文便抢答道:“她丈夫。”
谢浩一听是莫水水丈夫,赶紧将莫水水拉到了自己身后,指着何文的鼻尖道:“我告诉你啊!别想欺负水水一个女人!你也别想将孩子抱走!”
莫水水拍拍谢浩的脊背,谢浩却不理她,特别不淡定的对何文啐了一口唾沫:“像你这种男人,简直是社会不良败类!老婆怀胎十月你不管,怎么着?现在孩子生下来想带走?没门儿!”
何文语气微凉:“什么乱七八糟,我自己的媳妇儿孩子我自然知道疼惜,用不着你来教育。”
说罢,何文便将莫水水从谢浩的身后给拉了出来,顺便瞥了他一眼:“还有,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看在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他们娘两的份上,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何文拉起莫水水的手,用自己的丝巾轻轻的擦,很嫌弃的擦掉遗留在莫水水胳膊上的“痕迹”。
纵然谢浩脾气再好,此时也被何文的行为举止气得不轻;看何文仔细的擦莫水水的胳膊,感情是嫌弃他很脏吗?
倒是莫水水开口打破了两人的尴尬:“谢老师,你今天也辛苦了,回家早点儿睡吧。”
谢浩看了何文一眼:“他呢?”
莫水水笑了笑:“我们夫妻两的事儿,拖了这么久也该解决了。”
莫水水话里的意思,很有意的隔开三人的距离;而何文对莫水水话语的理解是:我们夫妻两的事儿,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这么一想,何文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当着谢浩的面儿,忒傲娇的拉着自家媳妇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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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柳助理还躺在沙发上睡得香,却是被何文给一脚踹醒。
柳助理扶着眼镜儿,裹着被子坐直,目光呆滞的问候:“总经理早。”
何文:“不早了,赶紧收拾东西。”
莫水水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迷迷糊糊去了洗手间,又迷迷糊糊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看见客厅的场景不由吓了一跳。
何文抱着宝宝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宝宝乖巧的坐在何文的腿上玩球球;
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全是自己大大小小的包;
莫水水揉了揉长发:“这是干嘛啊?”
何文:“全是宝宝的东西,怕宝宝回家不习惯,索性全打包了。”
莫水水扶额,何文已经迫不及待帮她搬家了……
莫水水心里一动,就这样跟着他回了家,岂不是很没架子?她叉着腰朝何文走过去,在何文面前停下,眼神瞬间变得毒辣,身子缓缓压了下去;
何文抱着宝宝,眼看着莫水水朝他压了过来,他心里有点儿发虚,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他下意识伸手,挡住了宝宝的视线;
哪知道莫水水拳头一捏,擦过何文的耳朵,语气沉重的说:“让我和宝宝跟你回家可以,这之前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何文松开手,对着她莞尔一笑:“可以。”
莫水水:“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和其它貌美如花的姑娘滚过床单?”
何文:“对天发誓,没有。”
莫水水:“你曾经有没有搞大过人姑娘的肚子!这个必须老实交代!我可不想以后有人带着儿子来我家闹。”
何文:“肯定没有。”
没有人比他何文更注重安全措施。
莫水水眯着眼睛,斜他:“对初恋情人,还有没有微妙感觉?”
何文:“没有。”
初恋情人,应该定义为在美好年华遇见的心仪女人,随之与对方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何文回想,他最好的年华全奉献了部队和公司,没能驻足好好瞧过身边的女人,要说有遗憾,这大概是就是何文的遗憾了。
莫水水有点儿不信:“真的?”
何文:“比珍珠还真。”
莫水水:“你爱我吗?”
何文的表情严肃起来,眼神变得真切:“深爱。”
何文对莫水水的爱,已经逐渐转变成了一种浓烈的亲情,已经被深深刻进了他的骨髓;
莫水水:“那这几个月你为什么没有找过我?”
何文语气有些无奈:“你失踪了几个月,我便在S市呆了几个月,每天都在找你;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会一直停留在S市?水水,别再瞎想了行吗?跟我回家。”
莫水水想何文,每天晚上都梦见他在梦里对她笑;她想回家,别任何人都责怪自己当初那个圣母的决定;也是真的当了母亲,才开始觉得以前自己是多么任性;她可以放弃何文,成全何文,可是她的宝宝不行,她的宝宝会因此没有父亲,会因此而缺少一份关爱。
莫水水压低身子,搂住何文的脖子:“对不起。”
对不起,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错误。
幸福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就算是真的有三儿带着儿子在她面前闹,她也不应该就此轻易放弃自己的婚姻;婚姻是她和何文两个人的,而不是自己一人的,这种事情她应该跟何文商量。
何文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托住莫水水的后脑勺:“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那个时候我不应该轻易放开你的手,幸好宝宝没事,不然我真会自责一辈子。”
莫水水眼睛莫名的开始湿润,宝宝搁在他们两人中间,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鬼灵精怪的笑容总让人有种她什么都懂的错觉。
柳助理在一旁看着一家三口,目光停留在宝宝脸上,直感叹:这娃儿长大了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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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S市之前,何文将马大婶家的地契还给了她,也算是当做她这么久以来照顾莫水水娘俩儿的答谢礼物。
最不开心的人是谢浩,谢浩总觉得何文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最造孽的是孟海,回A市之前,何文特意跑去找孟海,一碗水泼在了孟海脸上,顺带狠揍了两拳;人家说宁拆两座庙,误拆一桩婚;而孟海作为莫水水的哥哥,怂恿二人离婚也就罢了,并且当他知道了莫水水行踪后,竟然还瞒着他!
莫水水失踪后,何文有多着急,他孟海比谁都清楚;可到头来,孟海比谁都情薄,巴不得莫水水跟何文分手。
回到A市,A市冰冷的空气席卷而来,窗外逐渐飘起来雪花;宝宝虽然还小,但此时也趴在车窗上,好奇的看着外边儿纷飞的雪花。像是柳絮飘摇漫天,不一会儿,路两边儿的植被便被裹上了一层银白。
A市一片银白,雪仍旧不停的飘着;下车后,莫水水用锦被将宝宝的脸裹住,只露出她的眼睛;宝宝眨巴着眼睛看着院子里朝妈妈扑来的大狗,欢喜的直招手,咯咯笑个不停。
何文瞧着莫水水怀里欢喜的宝宝,心里直叹,这孩子,打他见到她起,就没哭过闹过;要么安安静静缩在被子里睡觉,要么傻呵呵的在摇篮里玩儿球球,要么就特别愉快的咯咯笑。
何文有那么一瞬间想……这孩子,不会是低智商吧?毕竟曾在母亲的腹中遭受过那么大的挫折,何文的担心也不是没理由。
何文也就顺嘴儿提了提,哪儿知道莫水水护犊子,差点儿没掀了桌子一拳头揍在何文脸上;宝宝在摇篮里坐着,瞧着爹妈要干架的趋势没被吓哭也就罢了!竟然又开始咯咯笑,咧开嘴,嘴里没有一颗牙。
何文觉得自家姑娘确实有些问题,某天借口想和宝宝单独玩儿,让莫水水出去遛阿卡;莫水水给了何文和宝宝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倒也落了个清闲。
哪儿知道何文没有安安心心在家带宝宝,竟然带着宝宝去了医院做了检查;
宝宝的反应让医生也十分震惊,无论医生和护士怎么恐吓她,她都不哭不闹,反而不停的笑;使医生和护士感觉十分挫败,护士小姐有那么种错觉,总觉得这孩子把他们当猴子看,所以才笑的这么欢实。
医生对宝宝做了相关检查,仔细了解了宝宝的大脑及躯体的形态发育,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问何文:“宝宝刚出生那几天是什么反应?”
何文摇头,宝宝出生那段时间他根本不在身边儿啊。
医生对何文做了一系列有关宝宝的询问,何文都是一问三不知;医生摇头:“那让你太太来吧。”
何文急了:“让我太太来?”
何文的潜台词是,要让莫水水知道他带着孩子来医院检查宝宝是否弱智,莫水水还不用手刀削了他?
怀里的宝宝瞧着何文的窘迫劲儿,又开始咯咯笑,那感觉,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嘲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