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宴咬着一片云片糕坐在阶梯上看着钟离誉在扎马挥拳,忍不住说道:“我说……你觉得你真的练能打倒我……不对……”想了想道:“是能打‘到’我吗?”
钟离誉气喘吁吁地看了林华宴一眼,没说话,又继续挥着拳头。
“燊云,你说说他!”林华宴看向正在一边充当老师的燊云。
燊云看了看林华宴,回头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说道:“殿下,皇子妃说得有道理。”
钟离誉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发现你们最近都偏帮她啊?”
燊云低下头说道:“燊云不敢。”
林华宴把最后一片云片糕塞入嘴里,双手一称膝盖就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后的灰尘便道:“今天就给你个预习的机会。”说着便走到钟离誉面前说道:“来,打我。”
钟离誉哼地一声说道:“说了我不打女……”
只见林华宴又一把想扇过来,钟离誉也是学会了一抬手便接住她这一巴掌。
“你又来这招!”钟离誉左手抓住林华宴的右手手腕说道。
林华宴呵呵地笑道:“不错哦,长记性了。可这招呢?”还没等钟离誉反应过来,林华宴轻功一跃,一脚踢在钟离誉的肚子上。钟离誉吃痛地放开了林华宴的手,只见林华宴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你!”钟离誉被踢得退后了几步,捂住肚子说道:“你又偷袭我!”
林华宴双手负腰,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路子野,就凭你那硬桥硬马的功夫不可能伤我分毫。”
钟离誉心中挫败感高涨,用手拍了拍肚子上的灰,就一直瞪着林华宴。
林华宴也自知自己做得有点过头了,便说道:“这样吧,咱们降低难度了,只要你能打到我,都算你赢了。”
钟离誉抱起胸说道:“那你是放水吗?”
“呵呵,你以为是就是吧。”说着,林华宴留下一个奸诈的笑,便双手负腰蹦出了承锋宫。
“看她那得意脸!”钟离誉愤愤地说着。
燊云几步就走到钟离誉身边说道:“殿下,你是否一定要南征平乱呢?”
钟离誉扬着下巴,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豪,说道:“大丈夫不能征战沙场那跟懦夫又有什么区别?”
燊云苦笑着,他也知道钟离誉这个人虽然外表孱弱可是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大家大国面前更加可以抛开生死不顾。想到这里,燊云不由得叹了口气,既然说不动就只能帮了,便说道:“如果殿下执意要与皇子妃一战的话,燊云倒是有一计。”
十天之期转眼就到,两人约在未时于承锋宫的花园中决胜。
钟离誉未到未时就在花园里等待而林华宴却是未时一刻才姗姗来迟。
“你守时一点可以吗?”钟离誉看到一身短打服的林华宴一边吃着手上的鸡蛋饼一边优哉游哉地进来,自从林华宴心情好起来之后食量比以前大了一倍,钟离誉每次见她都在吃东西,之前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身材现在又胖了回去,便忍不住皱起了眉。
林华宴把最后一块鸡蛋饼放进嘴里,拍拍双手把饼碎掉落一地,不耐烦地说道:“干嘛干嘛,赶着要输吗?”说着便走到钟离誉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钟离誉。
钟离誉不甘示弱,垂着那长长的浓睫看着林华宴说道:“说好了,我们今天点到……”
“别废话!”林华宴边说就抡起手想往钟离誉脸上招呼。钟离誉一把抓住她要挥过来的手说道:“你还有没有别招!”
林华宴呵呵一笑,道:“对付你,一招即可!”说着又想抬起一脚往钟离誉的肚子上过去。
谁知道钟离誉那抓着林华宴的手突然发力把林华宴整个人往自己胸前拉。林华宴刚好运气在躯,被这么一拉便泄了气,一头往钟离誉怀里撞。钟离誉另一只手抱住林华宴的腰,以力卸力,一转身把林华宴压在身下。林华宴只觉得不妥,可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能伸手去抱紧那人的脖子,定眼再看钟离誉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再近一寸就能亲到自己,吓得林华宴马上闭紧了双眼。
半晌,林华宴只觉得自己脸上被那微凉的指尖留下了几个指印。她缓缓地睁开眼,只见钟离誉一脸奸笑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打女人。”说着把吓得脚软的林华宴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林华宴喘着气,试图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涨红着脸惊呼道:“你究竟去哪里学了这么流氓的招数!”
钟离誉看了看远处的燊云,只见燊云也投来意味深长的微笑与钟离誉对视。
林华宴回头气鼓鼓地指着燊云骂到:“燊云!你做了什么好事!!”
燊云笑着走到林华宴身边,递出手把林华宴扶了起来说道:“皇子妃,燊云知道你是担心殿下身体才不让他去南征。可是大丈夫志在四方,你不让他去恐怕多年后想起也是后悔莫及啊。”
“我就是怕他去了之后就没这么多年活了。”林华宴站了起来后双手抱胸,别过脸不看钟离誉和燊云。
燊云弯下腰,靠近了一点林华宴轻声说道:“但有你就不一样了。”
林华宴回过头,表情有点疑惑说道:“什么叫有我?”
燊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皇子妃作为军医随行……”
“你你你你说什么!!”林华宴打断了燊云的话见到:“你在想什么!我哪都不去!”林华宴好不容易适应了承锋宫的生活,现在又说让她跟着军队南征,不可能!
钟离誉皱着眉,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林华宴,半晌还拉着林华宴的袖子说道:“你就忍心我在南征路途上生病没人管吗?”
林华宴看着他心想,什么时候自己的无赖招数竟然让这钟离誉学得十成十了?林华宴一手甩开他的手说道:“你真是越来越无赖!”
钟离誉看着林华宴应该是默认了,便笑着道:“还不是向你学的!”
林华宴瞪了他一眼顺道翻了个白眼说道:“即使过了我这关,你二哥也不会同意。”
“二哥说只要你同意一同南征,他就同意!”
“……”钟离霍!你是不是打算到时候把这人丢给我自己就一身轻松啊!
时间过得飞快,过几天大军就要集结出发了。这边厢,钟离霍久未进后宫,可今天小娘娘淑妃让人给他捎了口信让他一定要进宫有要事商量。
钟离霍下了早朝就往宁岁宫去了。
那小太监一见是钟离霍在门口踏进来就已经迎了上去道:“太子殿下,淑妃娘娘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钟离霍眼角都没有看这小太监,大步流星地就往正厅过去。一进正厅只见淑妃正跟昭容在聊天,一看到钟离霍进来了便说道:“哎,阿霍来了。”
钟离霍行了礼说道:“娘,昭容娘娘,阿霍给你们请安了。”
昭容笑着道:“阿霍来了那妹妹就差不多走了,妹妹下次再来找姐姐聊天。”
送走了昭容之后,淑妃让钟离霍坐下,便道:“哎,那昭容也是佛系,跟你那五弟的娘娘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娘的。这么多年了,跟皇上那是蛋也没一个。”
钟离霍明白淑妃的意思,自从婉容仙游后这昭容就是淑妃最亲密的战友,两人总是想着如何抗衡皇后。可是这后宫就是这样,哪怕皇上再宠你,你没有子嗣那就什么都不是。后宫佳丽用一句话概括,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谁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只有子嗣才是后宫妃嫔最终的依赖。
钟离霍苦笑了一声道:“要不我让阿誉那边的林华宴给昭容配两药方?”
“对了对了,娘就是想跟你说宴儿的事情。”淑妃对钟离霍招招手示意他耳朵靠近点。
什么宴儿?见了一次就叫得这么亲了吗?钟离霍心中也是佩服林华宴那表面功夫还是做得不错
淑妃压着声音用手挡着嘴,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觉得那宴儿像谁呢?”
钟离霍没猜透这话,便说:“娘,你有什么就直说,我不是你那些妃嫔姐妹们,我不想猜你意思。”
淑妃斜睨了钟离霍一眼说道:“你不觉得,她像燊志吗?”
钟离霍有点疑惑反问道:“你是说,燊云的父亲,燊志大将军?”
淑妃眼光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像不?”
钟离霍回想了一下燊志的脸,那大眼和脸型跟林华宴的确有一点相像,说道:“一旦接受了这个说法……不对,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淑妃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道:“那天宴儿不是来还柿子嘛。我就总觉得她像什么人,后来你蔡嬷嬷就说是不是像燊志。我越想就觉得越是便让人去查了。一查才知道十八年前,燊志跟一个青楼的琴师相好诞有一女。那琴师抱着刚满月的小孩去燊府,结果人没见上,倒是被那燊夫人让人给打死了。有好心的家仆看那小孩还是无辜的便把她偷偷带到一仙山前,希望有人能收留她。结果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把她就收留了回去。你说,是不是巧了呢?”
这宴华林的确是在山里面,而林华宴的师傅的确又是童颜鹤发,这林华宴今年也是刚到十八,这也是太巧合了!难道说,林华宴真的就是燊志的女儿吗?
钟离霍皱着眉道:“这件事你可有查清楚?”
“清楚清楚,那家仆我也找到了,还能有假的吗?”淑妃的眼睛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钟离霍还是她亲儿子,说这谎来糊弄他对淑妃也没好处。
钟离霍沉思了半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娘,你不早点跟我说,早点跟我说我就不让林华宴跟着南征了。”
“宴儿还跟你们去南征啊?真是厉害。”也不知道林华宴给了什么迷药淑妃吃了,淑妃一个劲地在说林华宴的好话。可能也是认为林华宴是燊志的女儿,总有一天林华宴归宗认祖的话也不会少了她淑妃的一份功劳。
钟离霍无奈地说道:“这次南征阿爹让燊将军在吉阳跟我们汇合一同南下。”
淑妃呵呵一声便道:“那记得要上一台认亲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