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冒这样的风险,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只要可以毁了你,能毁了你身后的那群人,情爱算什么?不过是拿来利用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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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离一口回绝了他,“不行,你我如今该在有限的时间里想想,该如何应付你违抗圣意之罪名,而不是浪费时间去见她”。
浔阳本想再争上一争,不料,简离又道,“如今,等着你犯错的人少吗?你是想过不了这关,我送她下去陪你?”。
闻言,浔阳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简离拉了浔阳一把,“我们快去府门口,边走边说”。
“这么短时间,你能想出办法吗?”,浔阳瞪大眼睛看着简离。
“你进来有谁除了禁军和送补给的宫人,还有谁看见?”,简离不管浔阳的质问,问了话就转身离去。
浔阳见状只得跟上,“再就是你府中的人了”。
由作见到他们走了过来,便退到了一边,等着二人走远,他才慢慢跟上。
“你这办法是你自己想的?”,简离问了个题外话。
“算是,也不算是”,浔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回答得模棱两可了。
简离一听便明白,“哪一部分不是你想的?”。
浔阳自认为,如今同简离算是坐在了一条船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老老实实的答道,“以被人追杀这个借口闯入你府中,这个,不是我想的”。
“你的谋士未免太差劲了”,简离知道,能给浔阳想出这件事情的应对办法的,只能是他的身边人,可绝不可能是奉绣一流,他们对此避之不及,怎会让浔阳涉足,可他又从没听说浔阳哪来的什么谋士,他很快锁定了一个人,但又不确定,也不能问得太直接。
“女流之辈,眼界自然也只到这个份上了”,浔阳这句话说出口,也就是把所有责任推给了这个女流之辈,顺道把方才简离的那几句斥责也都卸下了。
简离走在前面,很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随后又说道,“这个女流,真是谋士之选?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她可不是什么谋士,是我府里的试婚女”,浔阳知道试婚女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所以他不准备告诉简离这个人的名字。
确定了是试婚女以后,简离就确定了她的身份,也就不再准备问下去了,他转而说道,“你如何同你买通的江湖人联系?”。
浔阳听简离的话,总算是转回了正题,他立马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烟管,“他在你府的后门不远处蹲守,我把这烟向着天吹,他看见了便立刻来寻我”。
简离不打算接过烟管,就粗略的看了看,他越过浔阳,看见由作神色有异样,还给他打了个眼色,他立即问道,“你说的这个江湖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浔阳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给简离透底,抬头见到简离的厉色,他立即说道,“是被缉拿的死不益”。
“死不益?”,简离显然对于这个名字很陌生,他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的由作。
“这个人先后在安孚两国犯了事,月余前逃来南国,他据说是奸杀了安国的一名公主,而在孚国又杀了一位王爷”,由作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简离。
浔阳回头看了由作一眼,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但又想想,觉得这件事之前就有风声传到南国来,简离不闻外事也就不知道,而由作作为一个下人,或许会关注这些东西,他也就不奇怪了。
调头对上简离,浔阳便坦诚起来,“不久前安孚两国都修书过来,让父皇协助拿了这人,父皇便让京都狱司全力追捕他,我…我无意遇上了他,他帮我这事,我便,便给他千金,同时帮他逃离京都”。
“由京都狱司全力追捕,你如何能帮他逃离京都?”,简离觉得京都的安全防线不低,在严守期间,重重关卡若没有正规手续,是不可能轻易通过的。
“此事,京都狱司只是辅助,而我,才是主管之人,我手上有通行的牌子,我给他牌子,便是助他”,浔阳心里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缓缓说出口,说完就低下了头。
简离忍不住睨了浔阳一眼,本想质问一句,这样的人你也帮?随后一想,自己根本不必管他,况且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扶晞,他也就懒得对浔阳说什么了,调头继续走。
浔阳看着很快就要到廊桥,过了这廊桥便是前院,他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偏他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多问简离一句,连催一催的想法都被扼杀在萌芽之初。
三人相继沉默,就这样走了十余步,简离突然停下,转头问了由作一句,“你可有把握杀了那死不益?”。
浔阳愣住,不知道简离这话什么意思,他也只得随着他的目光去看由作。
“若能让他和我打而不跑,我便可以杀了他”,由作实话实说,若是在武力上,他是可以杀了死不益的,但是若那死不益拼了性命的往外逃,那就说不准了,毕竟他如今身份受限,不能像私下一般随意出入五皇子府。
简离看向浔阳,“你可将出行牌子给了那死不益?”。
浔阳立即从怀里取出一枚半掌大小的铜牌子,“没有没有!我和他约定,他帮我成了事,我才会给他”。
闻言,简离不再看浔阳,继而又看向由作,“如此,把握可大了些?”。
“十分”,由作点头。
简离心领神会,他开始不紧不慢的向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待会到了前院,你继续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等那死不益在众人面前露一个脸,最好能给让他挟持到你,等到他向你要通行牌子的时候,你就说被由作抢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他!我和他之间是有约定的!”,浔阳大骇,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办法,还不如简离单纯的配合自己。
“不然呢?给你一个机会立功不好吗?对于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有什么好讲道义的?你的所谓道义也不过是你如今想要我单纯的配合你!”,简离停步转头,深深的看了浔阳一眼,有了方才的争执,他如今真想将浔阳此刻的这张脸皮扒下来。
浔阳哑口无言,脸上无光,他与简离对视,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屑。
“他原本就是在逃之人,我让由作杀了他,事后你就说那人威胁你给他通行牌子,你假意允他,而后故意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惊动宫中,这样一来,你可以脱罪,也可以领功,何乐不为?”,简离尽量快速的分析了一把,他眼瞧到自己说话时,浔阳眼角的微微笑意,他轻翻一个白眼。
“我知道了,如此甚好”,浔阳听了简离的话,觉得可行性很大,立即就同意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刚刚到前院,浔阳就拿出烟管向天吹,而简离和由作两个就躲在暗处,由作低声问,“你也不必帮他的”。
“他还有用处,我自然要帮他,但若按照他的说法去配合他,这难免会留下隐患,他或许能在那个女人的庇护下安然无恙,但我们就不同了”,简离说话的时候正目不转睛的注视浔阳的周围。
“可是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他才做王爷不久,如今这样只会让他根基渐稳”,由作想得远一些,难免忧虑起来。
简离转头看着由作闭了闭眼,“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还要知道,我今日可以助他上位,他日也可以拉他下马!”。
“那,你真打算让他得到扶晞?”,由作轻轻提醒一句,“她如今已然算是半个莫生人了”。
“看吧,日后总要安一颗棋在浔阳身边的”,简离扬眉挑眼,“这人,不是扶晞,就是于蕴薏”。他知道由作想说什么,他就偏要想办法堵了他的话。
由作眯眼,他已经被简离转移了注意力,“于蕴薏?”。
简离抿嘴轻笑,不再言语。
不过须臾,死不益就到了浔阳跟前,“我已经在门口那些人面前露过脸了,我要的东西呢!”。
半个时辰前的皇宫中,庆帝正与众大臣就不久后的两次考试试题做讨论,关于五皇子府的消息传来时,他勃然大怒。
很快便派遣了高坤海以及一百禁军过去,并且给予高坤海一时之特权,准许进入五皇子府,将广明王带到宫中来。
此刻,派遣的人刚走不久,庆帝无心再作试题讨论,他遣了众大臣离开,他独自一人在殿内走来走去,躁动不安。
庆帝高声唤了秦值进来,他瞅了秦值好几眼,缓缓问道,“你觉得广明王是因何明闯五皇子府?”。
秦值谨慎弯腰,慢慢答道,“皇上猜不出王爷的心思,奴才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说!”,庆帝佯装生气状,“你随意说,朕不会过心”。
“可能,可能是因为兄弟情谊,王爷他,思念五皇子殿下吧!”,秦值说完灿灿一笑。
庆帝挥袖,“可能的原因那么多,你偏偏说了个最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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