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时节,天气刚刚回暖,通远县一片繁忙景象。
几万人,漫山遍野地在山上肆意播种。
桃花仙公司要求,必须在十天之内完成播种任务,何安江又找来五位乡长开会,每个乡出一万人,每人每天八十块,连续干十天,必须保质保量完成。
特别要求,相同的种子,尽量集中播撒,以便形成种群效应。
每人每天公司另外出二十块钱,算伙食费,给到乡里,由乡里安排人解决这十天的吃住行问题。
每个乡都非常兴奋,都分到了一千万,尤其是其中有两百万归乡里自主支配。
有些乡人口不够多,都没有一万名壮劳力,不得不从别的乡镇招人。
桃花仙公司特别强调,任何乡不得克扣村民工钱。
这个标准我们已经公开了,来干活的人都会知道。
工钱不克扣,伙食费总要克扣的,想不克扣都不行。
即使克扣掉一半,这伙食标准也是杠杠地,馒头大饼,有菜有肉,还管饱。
一场播种下来,每个乡都落下了百八十万。一个乡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没有这么多。
八十块钱一天啊,这是在撒钱啊!当地有些乡村教师临时工的工资,还不到八十块一个月。这活干一天,等于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乡村教师,那也是知识分子啊。
这工资标准是李东文亲自定的,有点“千金买马骨”的意思,为的是今后好聚拢人气。
他来这破地方,主要是奔着人来的,这点钱,就当打个广告了,今后用人的地方还多着呢。另外,先让乡里沾点便宜,以后也好积极配合桃花仙公司的工作。
村民在忙着播种,李东文也没闲着。
白天村民干活,李大仙晚上干活。
他从木系洞天里召出各色种子,又悄悄播撒了一遍。
顺便也播种了一遍灵石,没办法啊,这土地太贫瘠了,没点灵气灵力,啥都不长啊。
一百万亩地呢,平均每天晚上李东文要播撒十万亩,仙人也累得够呛。
播种结束了,当然轮到春雨润物细无声了。
绵绵细雨,连续下了七个晚上。白天当然是不能乱下的,为啥呢,白天下雨太耽误工作,现在的通远桃花仙公司,百废待兴啊,一堆事情要抓紧时间,争分夺秒。
各个乡都在忙着搬迁。
平均每个乡要搬迁的人口又两千人左右,有的多点,有的少点,也差不了多少。
两千人集中起来,那是几条村的人口了,也不算少了。
安置工作相当不简单。选址就是个问题,要充分考虑交通和水源,宜居又不能偏远。
先搭帐篷吧,简易茅屋先住几个月吧,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固定的房屋,统一规划,统一建设,建成也要等到秋天了。
还有学生上学的问题,寒假过后,已经开学了。
有的乡里,就在临时安置点附近,开办了临时小学,小一点的学生,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学生,在临时安置点上课。
大一点的,四年级到六年级的,可以走的稍远一点,到附近的小学插班上课。
初中生,统一到乡中学上课,每个乡基本上就一所中学,还是只有初中部的那种。
高中就要县里去读了,整个通远县也只有两所高中,其中一所是职业高中。
羊草沟乡的搬迁,遇到了麻烦。冒出来一个钉子户。
这家四口人,户主姓王,叫王树军,今年四十,是一名退伍军人。
他家还有个老娘,身体也不好,一年中有半年时间卧病在床。
他有个女儿,上小学四年级,老婆也是本乡的,腿脚有点问题,走路有点跛,干不了重活。家里就他一个劳动力。
说是退伍,其实是被部队开革的。
在当年的交趾自卫反击战中,王树军因为战场杀俘,被开革回来的。
据说那个交趾战俘只有十五岁,王树军当时是班长,他的排长就是被这个十五岁的交趾士兵放冷枪打死的。
王树军捉住他后,直接打断双腿,拎回阵地后,还不解气,在排长的遗体面前,把他活祭了。
这事后来虽然没有上军事法庭,但是王树军也不能再呆在部队了,就退伍回乡了。
回乡后,乡里为了照顾他,给他安排了一个乡护林员的工作,也没有正式编制,算个长期临时工。
这几年,孩子大了,能照顾点奶奶了,王树军和他跛媳妇,在一个荒沟里,开始种树。
几年的时间,靠着挖水窖,挑水浇灌,硬是在沟里开出了二十几亩果园,种的是山楂树,去年就已经零星挂果了,今年挂果会更多。
这片山沟,好巧不巧,正是桃花仙公司规划中的一个小水库,也就是一个大水窖。
既然已经规划好了,拆迁就是必然的了。
但是呢,这片山沟,并不是王树军承包地,属于开荒地,没有承保合同的,所以乡里也就无法做出赔偿。
这时候,农业税还没有取消,签了承保合同,就要交税的,没有谁家把开荒地也签了合同交税的,乡里也不强迫签合同,荒地嘛,长草都不容易,别说收粮食了。
乡里就来做工作,说你这果园,真是可惜了。
补偿,是不可能的,这个口子不能开,给你一家开了,其他村民就有样学样了。
但是乡里可以从其它方面,给予你家适当经济救助,你这些果树,乡里出钱购买了,就当绿化景观树好了。还能把你这个临时工护林员转正了,转成正是编制。
王树军的老娘和老婆,一听这条件不错,已经动心了,但是王树军坚决不同意。
他说这不是补偿的问题,我们辛辛苦苦种树,今年就要大面积结果了,你们这样搞,是瞎糟蹋果树,这地方能修水库?我挖个水窖都费了好大的劲。
李东文听说此事,亲自带人过来看看。
何安江当然不能让老板空手过来,就安排人带了一袋面粉和一桶油,来到王树军家。
王树军家,是当地典型的窑洞房子。依山而建,只有一面透光,屋里昏昏暗暗的。
由于来的人多,大家就没进屋,就在窑洞前的小院子里商量拆迁的事。
王树军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看骨架,当年也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小平头,还是军人的样子,肤色特别黑,四十来岁,脸上已经有皱纹了。
王树军:“我不愿意搬迁,主要是舍不得那一千多棵树,六七年才长这么大,就这么砍了,实在太可惜了!”
“谁说一定要砍了?”
两个声音几乎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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