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璃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乾清宫皇帝寝殿,赵曜看见她,瞬间惊喜,上前拉住她的手,“想我了吗?怎么自己跑来了?”
苏琉璃害羞地嗯了一声,赵曜拉着她坐在卧榻上,两人刚坐下,刘禄就引着两个美人进殿,苏琉璃望过去,心一哆嗦,翩翩上殿两个美人,一个穿黄衫、一个穿绿衫的两位姑娘,那个穿黄衫姑娘正是自己的妹妹和灵,苏琉璃一急之下,举手挡在赵曜的眼前,娇声道;“不许看。”
赵曜呵呵笑两声,拿下她的手,握住,放在唇边,亲了两下,盯着她,满眼笑意,“怎么琉璃还会吃醋?”他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心里反倒高兴,苏琉璃吃醋,证明在乎他。
苏琉璃索性坐上他的腿,主动把双唇凑上去,赵曜一下子擒住,缠绵拥吻,赵曜几乎把苏琉璃的柳腰捏碎,许久,赵曜虑苏琉璃憋得喘不上气,方才松开,苏琉璃迷离双眼,入骨风流,手摸着赵曜的脸,撒娇撒痴,“皇上,把方才那两个宫女赏赐给琉璃吧!琉璃一个人侍候你还不成。”
赵曜哪里禁得住她又是挑逗又是痴缠,看也没看殿上两个美人,随口道;“把这两个宫女送到敏秀宫,服侍苏充容。”
赵曜头一偏,还没看到人,苏琉璃就把他的脸板回来,小鸡嘬米亲他,温暖润泽的香唇,像雨点似的落在赵曜的脸上,赵曜心痒难耐,捧着她的脸,回吻她额头、眼睛、唇边,细腻轻柔,吻到耳根,轻声问:“可以吗?”
苏琉璃耳根都红了,心一横,嗯声,软软的声,像轻柔的羽毛掠过,撩拨赵曜的心,赵曜亟不可待拔去她头上的钗环………此处省略一段,赵曜恨不得把她揉碎,吃进肚里。
许久,寝殿里,雨消云散,苏琉璃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半,清冷的月光洒入帐中,苏琉璃睁着眼睛,看身旁躺着的男人,伸出手,指尖探入赵曜敞开的睡袍,摸到心脏的位置,赵曜心脏跳动有力,震得她指尖发麻,苏琉璃轻轻地在他心脏画着圈。
“你半夜不睡,做什么?”冷丁一声,苏琉璃本能地想缩回手。
赵曜却一把抓住。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胸口,阖眼道;“怎么睡不着?想什么?手这么凉。”
“没想什么,臣妾择床,睡不着。”苏琉璃趴在他胸前。
天不亮,赵曜上朝,不让人叫醒她,苏琉璃醒来,穿好衣裳,不顾第一次侍寝,身体不适,回敏秀宫,进西偏殿,桑春已经起来了,迎着她问:“主子回来了,皇上昨晚派刘公公送了两个宫女过来,说是皇上赏赐的,奴婢让她俩先到下处歇着,娘娘看如何安排?”
苏琉璃心情激动,“唤上来。”
不大一会,两个人穿戴整齐进来,跪倒,“奴婢给娘娘叩头。”
苏琉璃身子有点颤抖,“起来。”
两个人起身,束手一旁恭立,苏琉璃有一丝抖的声音道:“抬起头,本宫看看。”
两个人抬头,苏琉璃盯着黄衫姑娘,激动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看桑春在旁,指着绿衫姑娘道:“带她下去,不用安排什么活,等皇上过来,上来侍候就行。”
绿衣姑娘面容清绝,论美貌,不出慕容贵妃其右,胜在比慕容贵妃年轻,看样子张皇后是煞费苦心,很明显张皇后真正寄予厚望的是妹妹和灵,和灵跟姐姐长得很相像,同样绝色,且声音极其相似,苏琉璃闭眼,为昨晚后怕。
桑春带着绿衣姑娘下去,苏琉璃看屋里就剩下金钗,朝妹妹和灵轻柔声道;“你上前来。”
和灵垂眸上前,苏琉璃拉着她的手,百感交集,又不敢表现出来,轻声问;“你为何入宫?”
“奴婢家穷,想挣口饭吃,养活家中母亲和弟妹。”和灵垂头说道。
苏琉璃知道和灵说的是谎话,她不会认错人的,她和妹妹从小一块长大,一举一动都太熟悉了,连和灵说话语气神态都一清二楚,苏琉璃道;“你抬起头说话。”
和灵抬起头,苏琉璃看向她眼睛,“你愿意侍候皇上吗?你仰慕皇上?你的家人深受皇恩,愿意你进宫做皇上的妃子?”
“奴婢,奴婢愿意侍候皇上,愿意服侍娘娘。”和灵说这话时,眸中闪过愤恨,没有逃过苏琉璃的眼睛,很快,和灵双眸清澈见底,纯净,看上去单纯无邪。
苏琉璃几乎可以肯定妹妹和灵入宫的目的,是想找赵曜报父母之仇,她太了解妹妹了,聪明孝顺,心道,灵儿,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做,是应该我这个做姐姐做的,你好好嫁人,生子,过你幸福无忧无虑的一生。
苏琉璃眼眶潮润,“娘娘。”和灵叫了一声,苏琉璃看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发觉自己失态了,和灵产生了怀疑,遂遮掩道;“本宫也有你这样年纪的一个妹妹,我父亲也想把她送进宫来,我们姊妹有个依靠。”苏琉璃说的是那个庶妹苏琉珠,不过她们姊妹的感情可没这么好。
和灵看似相信了,苏琉璃正色道;“你以后不能出敏秀宫一步,皇上到此,不得上御前侍候,听清楚了?”
“奴婢听清楚了。”和灵小声答应。
苏琉璃想,要赶快安排她出宫,妹妹和灵在宫里太危险了,不说那日赵曜看见,从前陷害和淑妃之人见了,都要心惊。
这时,桑春进来,“娘娘,香汤准备好了,请娘娘沐浴。”
苏琉璃对和灵道;“你很投我的缘法,你来侍候我沐浴。”姊妹重逢,苏琉璃不愿意片刻她离开。
苏琉璃靠在木桶里,和灵站在一旁服侍,苏琉璃故意伸出左手臂,和灵万分惊讶地看着她手臂上伤痕,“娘娘的手臂曾受过伤?”
苏琉璃沐浴只留下金钗侍候,她是有深意的,见和灵问,便道:“有个刺客要刺杀皇上,本宫替皇上挡了一刀。”
看和灵眼神晦暗不明,又接着道;“你知道刺客是谁吗?他就是和相的养子张清扬。”
啪嗒一声,和灵手里拿着帛巾掉到地上,苏琉璃缓了一口气,“不过让他逃走了。”苏琉璃偷眼看和灵,和灵回过神来,赶紧蹲身捡起地上帛巾,“奴婢该死,奴婢粗心大意。”
苏琉璃和气地道;“没事,第一次侍候人都这样,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吃过午膳,苏琉璃坐在东殿南窗下炕上绣荷包,妹妹和灵在一旁缕丝线,突然,门外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苏琉璃唬了一跳,瞬间跳下地,对和灵道;“你待着,不许出去。”又朝金钗使了个眼色,苏琉璃已暗中嘱咐金钗皇上来时,看住和灵不让她见到皇上,金钗心思单纯,以为自家主子提防她抢了皇上,对和灵很戒备,寸步不离守着她,不让出屋。
苏琉璃刚走到殿门口,赵曜跨步进来,苏琉璃蹲身,“臣妾恭请皇上金安。”
赵曜一把扯她起来,面带微笑,“朕这两日很忙,偷空来看看你,一会就走。”听说赵曜一会要走,苏琉璃提着的心放下。
苏琉璃把皇帝引到西殿,赵曜拉着苏琉璃坐在炕沿边,亲昵地道;“我想你了,就想来看看你,看不到你这一整日像丢了魂似的。”
苏琉璃小声道;“皇上,仔细让人听见。”
桑春捧茶水和点心上来,苏琉璃用手拈起一块点心,小口咬了一口,然后送到赵曜嘴边,“皇上,这是我宫里小厨房做的。”
赵曜挨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不错,有股子清香味。”苏琉璃暗道,赵曜对自己深情,然疑心过重,他不吃嫔妃宫里没有试过毒的东西,他也许是下意识地在自己咬过的地方下口,妹妹和灵天真地想谋害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赵曜盯着她的眼睛问;“想什么?”
苏琉璃站起来,撩裙跪倒,“皇上恕臣妾之罪,臣妾昨晚要走侍奉皇上的两位宫女,是臣妾仗着皇上恩宠,任性,臣妾该死。”
赵曜拉她起来,“朕当什么事,些许小事,值得你郑重拿来说,你不喜欢朕看别的女人,朕就不看,就看你。”
苏琉璃被赵曜揽在怀里,佯作愧悔道;“皇上,臣妾命人唤她们二人其中一个上来,一会侍候皇上歇晌。”苏琉璃昨晚大胆的举动,难免被人诟病,说她持宠生娇,赵曜现在心思在她身上无妨,若有对她些许不满,这些都构成她的罪名。
苏琉璃话音刚落,一个娇清女子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充容娘娘。”
赵曜瞅了一眼,这个宫女长相标致,倒有让人眼前一亮之感,苏琉璃在他怀里道;“皇上,臣妾今儿身体不适,不能侍候皇上。”
说着,从赵曜怀里钻出来,欲走,被赵曜一把拉住,“哪里去?不许溜。”
苏琉璃朝绿衣宫女吩咐,“给皇上斟茶。”
那个宫女袅娜上前,伸出玉手,提过茶壶,斟茶,小心端给赵曜,状若娇羞地朝赵曜抛了一个媚眼,显然是经过张皇后培训出来。
赵曜装作没看见,看身旁苏琉璃掩嘴偷笑,拦腰扯入怀中,捏她脸,“你笑什么?”
苏琉璃忍笑,“没笑什么。”
赵曜往她肉厚的地方拧了一把,苏琉璃嘤咛一声,手背后揉痛处,娇嗔道:“皇上弄疼人家了。”
赵曜认真地道;“转过身,让朕看看拧破了没有。”
苏琉璃剁脚,扭身,“皇上好坏,戏弄人家。”随即,二人便滚作一团。
那个绿衣宫女尴尬地站着,走也不是,留下不是。
过一会,苏琉璃娇柔声,“皇上,人家头发都散了,帮人家梳头。”
苏琉璃坐在妆台前,赵曜站在她身后,把她一头乌发摆弄半天,怎么也挽不上,泄气,“你们女人真麻烦,三千烦恼丝。”
桑春上前笑道;“皇上,让奴婢来替娘娘梳头。”苏琉璃留心看桑春和赵曜说话比旁人随便些,显然,桑春是赵曜心腹,苏琉璃之所以好多事背着桑春,介意这一层,其实,桑春挺为她着想,尽到一个做奴才的本分,没有什么僭越的地方。
送走赵曜,苏琉璃过东殿,看妹妹和灵坐在她坐过的位置,拿着针线绣她未绣完的荷包,金钗站在一旁看,金钗实诚,主子交代的事,倒是从不马虎敷衍,让她看着和灵,她就不错眼珠的盯着,生怕她跑出去,妨碍娘娘的好事,不过她的理解跟主子的意思不太一样。
坤宁宫
“皇后娘娘送去的那两个人被苏充容要走了。”康嬷嬷小心地道。
张皇后眉梢一挑,不敢相信,“苏琉璃要走了?她要去做什么?她宫里难道缺使唤的人?”
“娘娘怎么糊涂了?苏充容宫里不缺使唤人,这不是明摆着跟皇后娘娘作对。”康嬷嬷道。
张皇后敲敲额头,“本宫是糊涂了,怎么连这点都没想到,苏琉璃吃醋拈酸,竟然跟本宫的人争皇上,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仗着皇上几分宠爱,不知天高地厚。”张皇后气恼,头越发疼起来。
“皇后娘娘别动气,自然有人整治她,皇后等着瞧好吧!”
这几日,苏琉璃和妹妹和灵朝夕相处,每日一起做针线,说说话,赵曜这几日没过敏秀宫,也没翻苏琉璃的牌子,却意外地翻了顾贵人的牌子。
一早,就有乾清宫的两个小太监抬着一篓荔枝送到敏秀宫,那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瘦的嘴甜,到苏充容跟前请功,“娘娘,这可是今早宫外新送进来的,打从远道运来,连夜马不停蹄,荔枝这东西,娘娘知道,放久就不新鲜了,皇上特意吩咐驿站加急连夜快马送来的,说是给娘娘尝鲜,这后宫里唯有娘娘有这个口福,旁人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苏琉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倏忽想起几句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自己这不成了杨贵妃,这等作威作福,可不是自己能消受得了的。
送荔枝的两个小太监走了,苏琉璃手里捏着绣帕,思忖,赵曜不是单纯让她吃荔枝,才劳师动众命人用驿站快马连夜送进宫,赵曜不是昏君,这等荒唐之事,是做不出来的,我苏琉璃若比作杨贵妃,那杨国忠又是那个?
苏琉璃唤小六子,小六子跑进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本宫的娘家苏府,让本宫的母亲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