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金钗去前殿寻寺庙主持法慧,法慧听金钗说要出寺请太医院的御医,给苏宝林瞧病,不敢阻拦,跟寺外的侍卫说一声,放行。

蒋政正好在太医院,查医书上一个古方,誊写下来,抬头看见金钗,心下一沉。

金钗蹲身行礼,“见过大人!”

蒋政知道,苏宝林派人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搁笔问:“你主子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事要我效力?”

金钗小眼睛眯缝,“大人真是绝顶聪明,奴婢没说话,大人就猜到了。”

蒋政忍俊不住,笑了,“你这丫头少拍马屁,快说,你主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金钗嬉笑,“我家小主不是实在想不出折,也不会来烦大人,是我家老爷明儿带一个名医过来,给小主瞧病,老爷来不打紧,郎中一瞧,不是穿帮了吗?所以我家小主请大人去一趟。”

蒋政心想,你家主子还有多少事要我帮忙,一失足,上了贼船。

站起身,招呼小童挎上药箱,对金钗道;“前面带路。”

金钗来时的车马在门口等着,蒋政上车,同金钗往恩禄寺。

苏琉璃听见门口男子的脚步声,知道蒋政来了,蒋政脚步在门口顿住,“微臣拜见小主。”

里面娇软清透的声,“大人请进。”

蒋政迈步进门,房间明亮,一道阳光洒在斜倚在榻上的女子身上,女子明眸皓齿,钟灵毓秀,没有丝毫病态。

蒋政一晃神,深施一礼,“微臣奉命前来,敢问小主有何吩咐?”

苏琉璃挑眉一笑,“我的丫鬟跟大人说了吧!我爹要请什么劳什子大夫来,烦请大人再开一张方子,最好让那江湖大夫能诊出本小主病重无医。”

蒋政笔直的身板,顿时矮了一截子,劝道:“小主,这种药用一次,尚无大碍,常吃,对身体无益。”

“那大人说怎么办?事情败露,大人脱不了干系。”苏琉璃轻声细言,蒋政听在耳中,威胁意味。

蒋政叹气,拿她没办法,“好吧!微臣再开一张方子,不过只这一次,断不能再用。”

蒋政回太医院,亲自煎药,金钗跟去取回,苏琉璃当晚服下。

次日,苏善财领着一位郎中来到恩禄寺,虽是父女,也是君臣,苏善财站在门外,隔着一道珠帘,恭敬行礼,“微臣拜见宝林小主。”

里面细若游丝般的声音,“父亲免礼。”

苏善财心一凉,金钗挑珠帘走出来,跪下叩头,“奴婢拜见老爷。”

“起来说话,你家小姐又发病了吗?”苏善财从女儿声音判断,女儿病势不轻。

“回老爷,小姐昨晚又发病了。”

“微臣正好带来一位郎中,给娘娘看看。”苏善财朝身后跟着的一位挎着药箱的中年郎中道:“大夫请入内给娘娘瞧看。”

“草民遵命。”

郎中刚想迈步进去,小六子拦住,“慢着,外男不得入内。”

苏善财知道宫中规矩,对这小太监心里有气,不敢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对那郎中道;“烦劳大夫悬线诊脉。”

金钗由帐子中扯出一根红线,另一端拴在苏琉璃手腕上,郎中三指搭在红线上,摒心静气,苏善财紧张地盯着郎中的表情。

只见那郎中面色渐沉,手指从红线上移开,对着苏善财深施一礼,“娘娘脉象浮数之极,至数不清,如釜中沸水,浮泛无根,病邪深重,元气衰竭。”

苏善财着急道;“大夫就说我女儿的病,能不能治好。”

郎中摇摇头,“无药可医。”

苏善财傻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琉璃隔着帘子,声气极弱,细细的,犹如蚊呐,“父亲,御医也说女儿的病症是好不了了,父亲白养了女儿一场,女儿今生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说到最后,里面之人泣不成声。

苏善财垂头丧气,咳声,只好说两句宽慰的话,“女儿好好养病,莫要灰心,等病好回宫侍奉皇上。”

“女儿今生是不能够了,等来世再续父女母女缘分,承欢膝下。”

苏善财失望地走了,从寺庙里回到家中,苏夫人迎出来,“老爷,璃儿的病有希望治愈吗?”

苏善财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懊恼,“璃儿得了这样怪病,郎中说不中用了,璃儿得以侍奉皇上,多大的荣耀,无福消受啊!。”

“老爷,怎么会这样?妾身昨儿去看着无甚大碍,说发病就发病,妾身平素吃斋念佛,没做恶事,想妾身就这一点骨血,老天竟对妾身这般薄待。”苏夫人哭哭啼啼,苏老爷长吁短叹。

苏夫人不是糊涂之人,过后,怎么寻思都不对劲,自己昨儿去女儿看着像好人一样,这病来如山倒,细一琢磨,女儿话里话外,不想回宫,是故意哄骗她父亲,转念,女儿入宫,母女不得一见,女儿住寺庙里,时不常去看看,倒也方便,皇上三宫六院,有男人等于没有,后宫历来不安生,今朝得宠,明朝关进冷宫不是没有,还不如住在寺庙,手头宽绰,日子遂心,想开了,不自寻烦恼,怕寺庙里不周全,准备一些日常用的东西银两派人给女儿送去,苏老爷知道,毕竟亲生嫡女,也不说什么,由着夫人往寺庙里倒腾。

秋凉,散了暑气,是晚,苏琉璃酣睡,忽悠一梦,一座府邸,门首上方金字牌匾,‘相府’,底下小字,和氏府邸。

苏琉璃猛然坐起,月色明亮,月光透过帐子孔,细细流淌在锦被上,苏琉璃知道当朝宰相叫温如真,不姓和,忽地想起大半年前,旧任宰相好像姓和,难道是旧任宰相的府邸,这梦好奇怪,暗示什么?

天蒙蒙亮,对面炕上金钗蹑手蹑脚起身,苏琉璃停了一会,方召唤金钗等进来。

梳洗时,苏琉璃对小六子道;“明儿立秋,今儿我们去街上买些瓜果,楸叶,煎香薷饮。”

从上次后,主子一直谨小慎微,再也没敢出去过,一听主子说今日要出去,金钗高兴得迫不及待,“小主,等天黑以后出去吗?”

“太阳落山时出去。”苏琉璃道。

吴安瞅瞅主子,没说话。

临近立秋,满街卖楸叶,苏琉璃和金钗买了些楸叶,待回去剪成花样簪在鬓边。

又去药铺买了香薷、白扁豆和厚朴三味草药,预备晚间煎好后放置一夜,明儿立秋之时凉饮。

该置办的东西置办全了,苏琉璃对小六子和金钗道;“我昨晚做个梦,一座府邸,牌匾快要掉落,字迹辨清,烫金黑字,相府,和氏。”

小六子道;“主子说的是淑妃娘娘的娘家和府,淑妃娘娘大半年前就过世了,娘家败落,似乎没人了。”

苏琉璃扯谎道;“大概我在宫里沾染点什么东西带出来,许是淑妃娘娘托梦,让我出宫后去她娘家看看。”

小六子半信半疑,金钗不疑,“主子做这样的梦,不如去看看,念叨两句,淑妃娘娘跟主子,虽未谋面,同为皇帝的妃子,算有缘法。”

三个雇车,说去旧相府,车夫晓得曾经辉煌一时的相府,一路边赶车,边道:“和府我曾经拉人去过,当日可风光了,现在听说没落,荒了,无人住。”

苏琉璃三人在一座高大的府邸门前下车,苏琉璃站在门首,抬头看,隐约看见一块匾额,掉了半边,摇摇欲坠,分辨出上书相府二字,底下小字,和氏府邸。

苏琉璃迈步进门首,大门上的小门一推便开了,苏琉璃跨进小门,金钗和小六子跟在身后,里面没有灯火,黑洞洞的,借着月光隐约看见庭院空旷,花草荒芜,到处残败景象。

金钗道:“小主,淑妃娘娘娘家看来没有后人。”

小六子道;“听说淑妃娘娘父母先后离世,可怜,真惨。”

苏琉璃看房屋好像都空着,问;“淑妃娘娘生前失宠了?”

小六子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淑妃娘娘卷入一场阴谋,枉死。”

金钗道:“难怪托梦给主子。”

金钗害怕,“主子,这里阴气重,还是回吧!”

苏琉璃没想起什么,三人便回转,到了寺庙西,进胡同,小六子蹲地轻扣小木门,里面没有回应,小六子伸手,推开,三个先后爬进去,金钗小声道;“吴公公跑哪去了?”

几个人小心走出花树丛,不见吴安,苏琉璃疑惑,金钗喊了声;“吴公公!”

无人应答,这方小院奇异地寂静,昏黑的夜色,隐隐有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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