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谢永康,以及死了的谢永廉好歹是顾泽与顾涵兄弟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以金璨的立场而言,她不好说我一定要把谢家兄弟如何如何。

可这回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涵涵眉心,额头都有压根数不清的擦伤,最凶险的乃是太阳穴上一道豁开的大口子,只差一点,涵涵的眼睛就交代了。

清洗过伤口,几乎半张脸都敷上了药膏,金璨看了丈夫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顾涵反倒忙着安抚妻子,抓着闪闪的手就撒起娇来,“我不好看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涵涵的脸蛋已经没地方下手了,金璨只得揉着他的胸脯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哄我……”说完,这手就往他腰际那边划拉,“你大腿根上那伤疤才叫难看呢,我都没怎么嫌弃你。”

话说顾涵那道从两腿开叉之地一直延续到大腿中段的旧伤,虽已愈合,但疤痕还是挺骇人,尤其是那块地方还寸毛不生——好在大秦的内衣裤长度足够,除了亲亲老婆闪闪,别人也没机会亲见。

顾涵果然道:“那伤别人难得看得到,不伤你的颜面,可这回我万一破了相……”

金璨勉强一笑,“好了,撒起娇还没完了。我没事儿,只是觉得准备万全了,还是出了岔子。”

她话音刚落,顾涵就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心思太重了。”

当时惊天一震,等硝烟逐渐散去,顾涵在咳嗽不止,半脸鲜血之中看清眼前景象,也呆滞了一下。

爆炸之后的惨状,较之他参与的几场不愿回首的惨胜……还要震撼得多:残肢断臂,血肉四溅,当场身亡的官兵,别说妈还认不认识……压根是没有几个还能保持人样。

俗话说慈不掌兵,顾涵混到今天,当然没少见血,不过这种“见血”,吓出点毛病……按闪闪之前的话说,这叫心理障碍,一点都不稀奇。他也怕闪闪因此刺激,而心情郁郁夜里睡不着觉。

“我没事,”金璨拉着丈夫的手,先打消掉了他最大的疑虑,“只是,我得想些新法子了。咱们的人还不太知道轻重呢。”她的确需要训练一支专门负责爆破作业的强兵了。

顾涵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看着媳妇的脸色,小心建议道:“不如我选些人出来,你帮着练练?”

金璨盯着顾涵,直到他都目光微微闪烁,才幽幽道:“你肖想这个很久了吧?”

顾涵声势更弱,“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金璨道:“带我去西南几大关隘瞧瞧。”眼见为实,她要根据城池和关隘的地理位置以及坚固程度,预估一下工作量了。

这时,随行大夫带着几个徒弟到了——顾涵身上还有不少淤青和肿胀,都得处理一下,否则好得慢不说,还行动不便。

金璨也不再多说,而是吩咐让大夫们进来。看着大夫们联手施为,只是因为她在场,顾涵双手把被角都快攥烂了,都咬着嘴唇一声没吭。

金璨见状,起身道:“我去瞧瞧表哥和叶灵。”说完,扭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想: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着我的面儿居然还不好意思哼哼。

却说萧懿和叶灵在一间屋里养伤:当时,他俩距离那辆装着雷酸汞的马车颇远,虽然也没能幸免,但身上都是皮肉伤,没啥大碍,此时更是已经包扎完毕,坐在一块儿说话呢。

金璨进得门来,一个摆引枕,一个端茶,她舒舒服服地坐下品着茶。等她看着心情平静了点,萧懿才出声道:“妹妹那一嗓子,好大的戾气。”

金璨头都不抬,“我就是这样的暴脾气。”

萧懿抚掌大笑,“是极。我更喜欢妹妹了。”

金璨闻言也乐了,等她哥哥笑完,又问,“你们没啥跟我说的吗?”

叶灵也会察言观色,“事发之前,王爷,”这个王爷说的是庆王顾涵,“抓住了二皇子的心腹,争斗之间掉了头盔,这才在爆炸之时险些伤到了脑袋。”

金璨追问道:“究竟那心腹就是谢永康的人,还是二皇子授意?”

叶灵道:“难说。”

金璨道:“二皇子人呢?”

“正和镇南王世子顾泽说话。”

金璨起身道:“我去会会他。”放下茶杯,起身就走,都没一点儿犹豫。

萧懿忙道:“闪闪,你变了!”

金璨闻言,回了头,“放心,我会先礼后兵的。你还记得我郑重放铅箱子里的玩意儿吗?”

萧懿瞬间放心了,“当断则断,该杀就杀,别手软。”皇子又如何?自己不要脸,我们不介意顺势踩上几脚。

叶灵双唇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劝:以他现在的立场,闭嘴最合适。

金璨扬长而去,叶灵看着萧懿欲言又止,萧懿露齿一笑,“她还是太良善,难免受人欺负。”顿了顿,又催促道,“你还不赶紧追!”

叶灵一双丹凤眼瞬间睁成了杏核。

萧懿道:“我怎么有你圆滑?”

叶灵也不再推脱,抬了后座就追了出去。一出门,果然看见金璨缓步前行,似是正等他“归队”呢。

却说二皇子顾淳与世子顾泽正为自己的“首尾”焦头烂额。

谢家“倒向”二皇子,还把女儿嫁给他,都是这几年的事儿,可谢永康给顾泽当了三十多年的舅舅,身边原本就出自谢家的亲信反水,造成的刺激自然也比二皇子大多了。

不过顾涵捏住的那个奸细,也的确是二皇子顾淳的手下。

这哥俩可谓难兄难弟,虽然他俩在到西北之前打定主意,正好趁机把麾下跟谢家有干系的人过一过“筛子”,但显然……有点玩大了……

其实,仿制前朝的飞~弹~陛下和镇南王兄弟身边的能人也有陆陆续续地制造,可惜效力总是差强人意,但这回配上那从秘库里弄出的“起~爆~药”,一声巨响,两百多条人命可就交代了,就在全军都为这“起~爆~药”的威力所动容的时候,金璨特意分成两份的起~爆~药,其中另一半就让谢永康的人卷走了……

顾泽还算了解他弟妹,知道那东西闪闪八成能够再复原出来,他更忧愁的是:队伍不好带了。

而顾淳却是脑子阵阵抽痛:如何跟父皇交代?!

哥俩相对无言的时候,金璨带人到了。

见礼后,各自落座。这会儿金璨已经平静许多:加在一起总共活了三辈子,再没长进也会切记情绪管理。

她暴怒之时,也是气血上涌,心口狂跳,双拳紧攥都不能抑制轻颤……这种时候她的理智告诉她,冲动之际赶紧去找亲人和朋友,平复下心情再做决定——到了她这个位置,只要当众说了就必须算数。

顾泽早就看出弟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而且知道弟妹重点拷问对象……乃是二皇子。顾泽毫无挣扎,就决心“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句话就把卖堂卖了:他多年未和谢永康兄弟联系,这回身边的谢家人若是没死,也逃得差不离了。

至于二皇子顾淳,如今也分得清轻重。他和金璨没怎么打过交道,印象里金璨和多数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但今天只看表情就知道不易过关,再说他自觉闯了祸事,心虚之下自然会小心应付:尤其是金璨身后还跟着位西厂前任统领,叶灵。

不过叶灵都没捞着机会开口,金璨平静道:“殿下,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顾淳应了,“好。”说着,端起茶盏吃了几口,润一润喉咙。

叶灵此时也跟顾泽窃窃私语道:“发作的边缘。”

顾泽点了点头,“确实。跟平时差别忒大了。”

金璨盯着顾淳的双眸,问道:“您知道谢永康的下落吧?您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手还有幸存的吗?”

短短两句话,直白得顾淳险些把口中清茶全喷出来。他擦了半天嘴巴,才轻声答道:“还有几个,但这些日子都没传来什么消息。”

谢永康能在二皇子身边留几个钉子,没道理顾淳连“你来我往”都不懂:花点银子,做些许诺,毕竟谢家家臣也不是个个都忠心耿耿。

金璨听了,算算时间,估计谢永康应该还在逃跑的路上:逃出大秦谢永康必走山路,虽然路上艰险又行路缓慢,但却极难让追兵找到,更别说赶上抓到了。

顾淳此时也道:“我若是得了消息,自是不会忘记嫂子。”顾淳比顾涵小上几岁。之后又难免愁容满面,“一念之差啊。”

金璨接道:“若是为起~爆~药发愁,倒大可不必。”

顾淳登时双眼放光,又试探着问道:“一言为定?”

金璨点了头,“成交。”之后,也没什么客套话,带着叶灵起身告辞而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听说涵涵还没让大夫们伺候完,金璨便转身进了表哥萧懿的屋子。

萧懿瞄了会儿表妹的脸色,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故意道:“跟他讲和了?这不像你啊。”

金璨道:“怎么可能?一码归一码,我要他送点好东西给谢永康。”

此言一出,萧懿与叶灵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金璨也不卖关子,“我封在铅箱子里的石头,你们还记得吗?”说着,还叹了一声,“杀人全无痕迹,可惜那点东西够不够弄死谢永康,还两说呢。”

铀矿哪里那么好找啊?!

她手头那点矿石还是梅家误打误撞敬献过来的,随着梅家内斗,几房人打成猪头,他们收缩了海运的买卖,这些铀矿石怕是不易再得了。

再说提纯这个过程也有风险,不过南方铅矿丰富,而且金璨的优势在于,不必像居里夫妇一样精细分离,只要留下几种放射性化合物的混合物就能收工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谢永康太过阴毒,她也不愿意出此下策。

经过金璨的解说,萧懿和叶灵又叹为观止了一回:放射性化合物的毒性他们理解起来……相当有困难。

却说,宫中的陛下偶然风寒,竟至高烧不退,太子都从北疆大关特地返回,而太医在挣得皇后与太子的同意之后,用了金璨调制的退热药水……

陛下第二天就清醒了——还是纯粹的饿醒了,他通身酸软无力,却也彻底退了烧。

为此,陛下看到金璨的请求挖他墙角的折子,笑眯眯地在上面批了个红彤彤的“准”字:可惜陛下大病初愈,这个字发挥得有失水准。可当他看到随后那封叙述西北秘库开启、兵器运送经过的密折,眉头可就拧成了蝴蝶结。

而金璨收到御批——这是几日来难得的好消息,金璨抱住了叶灵,在他耳边道:“你终于彻底地属于我了。”

叶灵饶是见多识广,也彻底卡了壳。

以前,金璨也挽过他的胳膊,傲人~胸~器也有意无意地蹭过几回,但冲击力都无法跟今日比较:面对面地惊涛拍岸!

作者有话要说:降温,于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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