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苏棯煜的腰牌,何迤一顺利出宫。
之后便一路跑至苏府,平时跑八百米就已经气喘吁吁的她,今天跑了近三千米后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呼吸重了些。
身体的异常让她惊讶,“苏小姐,你这身体可真是好使。”
苏棯煜哼了一声,“别废话,快进去。”她习武这么久,身子的耐力和韧性无疑到了最佳状态好。
何迤一仰头入目的便是苏府二字,同一时刻她脑中也出现疑惑,苏棯煜父亲是什么官职?
这是哪个朝代?
苏棯煜为何有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腰牌?
听到苏棯煜在体内不断的催促后,才硬着头皮往里走,“苏小姐,这府里的人肯定要比皇宫里的人更了解你,我怕我前脚刚进,后脚就被人给轰出来。”
“放肆,敢轰我?本小姐就是只剩一根头发也没人敢和我大声说话。”本是一句很张狂的话,却被她一字一顿说的毫无张狂的意味只剩一股震慑力,“你只管向前走便是。”
有了苏棯煜下的定心丸,何迤一安下心,顺着苏府精致的小路向前走去。
苏府的奇花异草不比宫中的逊色一分一毫,布局合理雅致,才进来就给人宁静安逸之感,不逊色任何园林。
何迤一不由得发问,“苏小姐,你父亲是几品官员?”
“这些东西你不必知道,走你的路。”苏棯煜正在想事情,一句话敷衍何迤一。
“我原以为你口中的苏府会像衙门一样,没想到气派到如此地步。”何迤一的语气既带着崇敬之情又留有羡慕之意。
苏棯煜不但长了副好皮囊,家世还这么雄厚,如果在现代完全是正派白富美,如果……
心中正在嘀咕,被苏棯煜的一句话唤回,“别胡思乱想,看路。”
何迤一被惊到,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紫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从两只炯炯有神的小眼和颇有气派的走姿就可看出身份不低,“你爹?这么年轻。”
“别胡说,等下跟着我说便是。”苏棯煜又一次发现何迤一的无知,她父亲怎么会穿这种布衣?父亲的衣物定然是由专人用上好的蚕丝织成,“刘叔好。”
何迤一一愣,也跟着说,“刘叔好。”
“棯煜,老爷已在书房候你多时了,快去吧。”被唤做刘叔的人只和苏棯煜说了这一句话便匆匆走了。
“是,刘叔慢走。”何迤一嘴上跟着说话,体内又对苏棯煜发问,“是你爹的弟弟?为何不同姓。”
苏棯煜本不愿多解释,但介于不知何迤一还要在自己体内待多久,如果什么都不懂,等自己哪天又突然消失岂不是要出差错,便缓缓说,“我只说一遍,你不要问我其他的东西,他是刘辉,和父亲从小一同长大,是苏府的管家。“
之后何迤一询问了她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知道了这里并不是中国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某个时代,明白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架空时代。
终于到了刘叔口中的书房,何迤一有些踟蹰,步子慢了下来,不安的问道,“书房里只有你爹?”
“我怎知道。”仅仅两个时辰苏棯煜已经厌烦了与何迤一的一问一答。
“我不敢进,能不进去吗?”何迤一说出了实话,同时有些心虚。
见识过苏棯煜和苏桎一的冷漠与高傲后,便对这一家人有了很大的阴影,能教育出这种儿女的父亲气势定要比他们强许多倍,想到这里何迤一便更不愿进这书房。
“进。”苏棯煜感受到何迤一内心的恐慌和担忧,内心对她的鄙视又增加了一份。
何迤一再怎么怕这书房里的人,也会更怕这个与她同在一个身体的女子,深呼吸后稳住脚步,走进了红砖砌的镂空高墙以及绿树层叠所围的院里唯一的那间屋子。
叩门而入。
刚推开门,墨香便由内散出,书房是由两间同样大小的房间相套而成,外间两边摆设了两张细脚红木桌。
一张上放着茶具,一张上摆放着由黑色花盆的金钱树,偌大的屋内除此以外别无它物。
里间最靠里处放着一个厚重的梨花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画,书架前便是桌椅,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桌边是被高高支起的窗户,院内已被树叶过滤过一层的阳光零落的射入,桌上的白宣被映出点点亮光。
苏禄之坐在椅上,见苏棯煜行礼,便用沉稳的语调说道,“回来了?”
“是,父亲,棯煜遇上了些事便回来晚了。”何迤一战战兢兢地将苏棯煜的话复述,同时也大着胆子瞅了苏禄之几眼。见他长相清瘦面容和善心里也不如之前那样慌乱。
“听桎一说你昨夜昏迷,早晨才被人发现?”苏禄之话语中带着心疼与关心,眼神中更是满满的关切之意。
“身体并无大碍,不知父亲找我何事?”
苏棯煜并不对昨日的事情多做解释,苏禄之也不多问,只是道,“无事便好,昨日皇后给你的玉镯你平日不要随身携带,入宫时戴上便可。”
“父亲,不是说这玉是这世间最坚硬的玉吗?还怕我摔了?”苏棯煜知道父亲是怕她每日都戴着招的其他官僚大臣的眼红,却依旧任性的如此说道。她对所有的人都可以冷漠无情,但面前这个人不再这个范围内,与他相处时她愿意将仅存的一点任性流露出来。
“既然喜欢那就戴着吧,只是平日要小心些莫要磕碰,不然便是对皇上和皇后不敬。”见女儿故意搪塞,苏禄之只得如此回复,脸上依旧是慈善的笑着。
“是,如果父亲没有其他要吩咐的事情……”
“去吧。”不待苏棯煜说要离去的话苏禄之便直接道出。
行了礼,苏棯煜冷笑一声便催着何迤一匆匆离去。
她们才出了书房的墙院,一抹白影即刻从另一侧轻轻落入。
“为何笑?”
原本以为苏棯煜父亲与她性格相似,可刚才短短的谈话便让何迤一明白到这位苏大人正是那种在官场上两袖清风,在家中又对儿女慈爱有加的人。苏棯煜刚才也对她父亲格外尊敬,可为何会笑?对刚才的那声满含嘲讽的笑深表疑问。
“不要多想,走你的路便是。”虽然不能自主的控制身子,但除了感受不到疼痛,苏棯煜其它触觉的灵敏度不比从前低。
刚才进门时就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墙外,不出所料,还未走远,那人便迫不及待的进去。
这抹白影不是他人,正是闲游各国被称做是四大才子之首专长诗赋的林骕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