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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此月中空谁与寄(叁)(1 / 1)

“汨罗江主无须激我,规则是由我定,我岂会食言。”凌恒转向清元子道:“观主果然好手段,这双拳齐出的功夫高明得紧。”

特意将“双拳”、“高明”几字发音重上几分,显然是看出清元子两拳打中一个地方。

楚汨罗尚未答话,清元子已微红着脸,鄙夷地道:“凌恒公子,如此贫道便见识你单拳之威,请!”

凌恒一愣,暗道:“真不愧姜还是老的辣,清元子果然是‘得道’的修士,心计缜密得紧。”心内已然盘算着如何取胜。

这一愣神,场中数千余人只以为凌恒示弱,大多数人都和清元子一样面现鄙夷之色,浪奔儿蜜、湘资沅澧四位江主倒是神色自若。

“诸位道友请让开些,我可要出拳了!”凌恒突然大喊,场中众人顿时再度散开,便连清元子、浪奔儿蜜等人一起。

方圆数丈之内,再无一人,凌恒此时心中方才窃喜,双目微闭,以神识瞬间感应体内丹田。

原来他把群道喊开,是想沟通丹田中的娥皇女英。毕竟当着数千人的面直接沟通的话,难免入神中被人发现。

“娥皇姐姐、女英姐姐,如今我在南岳衡山祝融峰顶,准备上任潇湘大宗主,此时与人比拼拳力,对方硬把一块磐石以双拳轰去上半部分,请两位姐姐助我一臂之力。”

娥皇、女英微微一愣,并不惊讶,日前与凌恒闲聊时便知道中秋大会一事,此时经他提起,已然明白。

女英道:“小凌恒,跟你比拼之人只是轰去上半部分而已,我与姐姐一会助你便是。”

娥皇道:“尽管放心,保证让他们目瞪口呆。”

凌恒应道:“好,如此便有劳两位姐姐,一会我右拳出击,‘喝’一声为信号,两位姐姐便同时发力。”

娥皇、女英笑着应是。

……

凌恒鼎立场中,白衣在月光照耀之下,仿若银装,周身红晕,摆出个异常飘逸却在拳术大师看来甚是滑稽的姿势,似马步又似弓步,又似没有半分步伐架式可言。

场中群道一见凌恒这般架势,只道他确实不会任何拳法,整个华夏王朝,上下万余年来,也未见过这般连拳术架子、步法身形都不讲究的,任何一种拳术,都有其发力技巧,哪是他这般瞎站歪摆的。

立时有人不忍笑道:“凌大宗主这是什么拳术套路,全无半分行家样式。”

有人附和:“瞧这样儿,这拳是打不出来了。”

“我估计这拳一打出来,莫说这么大一块磐石,泥巴糊的也未必打得烂。”

“凌大宗主这是太古神拳,所向披靡,你们少见为怪,大家给大宗主呐喊几声助助威武!”楚汨罗一本正经,趁机挑拨,心里边其实高兴得紧,可巴不得凌恒出大丑,他这一拳打出去,看他怎么收场,如此一来,这大宗主的位置他也必然是没脸当了。

“汨罗江主所言正是。”一名修士附和着,随即高呼:“凌大宗主神拳无敌,无敌!”

紧接着数百人起哄,均是不知真假地乱喊,或是嘲笑、或是真诚、又或是不名觉厉……

呐喊声四起,如沙场厮杀,助威声乍响,若吹角连营。

别扭姿势站着的凌恒看上去甚是柔弱的身体,蓦地一震,口中发出与娥皇、女英约定好的信号。

“喝”的一声,小腹一吸,吐气出声,右拳突地轰出,隔着远处的磐石足有三四丈之远,比划着打了过去……

这一拳瞬间成为场中数千人的焦点,数千道目光盯向他的拳头。

拳头粉嫩,皮若婴童,较女子的手更是光滑。

月光照耀之下,似广寒仙子,人借月势,月映俊人。

本想是拳风呼啸,瞧那出拳的架式,势必如金戈铁马、银瓶乍裂,惊雷滚地……

哪知这一拳击出,除了场中高喊的呼嚎声和由于缺少运动手腕关节隐约发出的“喀喀”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甚至连半点拳风都没有,更别说强大的拳劲了。

四丈处的石头纹丝不动,并没有因为凌恒这一记绵绵无力的直拳吹落半滴风沙。

……

“怎么会这样?”凌恒发自心中的震撼、无力、虚弱,对娥皇女英的极度信任,在这一刻降落到及至,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明明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暖气贯拳,为何四丈外的磐石并没有想象中的粉碎亦或其他该有的结果?

呆若木鸡,脸红如血,一脸地不可置信,脑中轰鸣,嗡嗡作响,眼前一阵朦胧,似乎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该面对的各种质疑、嘲笑……

非但他不愿相信,场中数千人中支持他的大部分人也绝对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便连浪奔儿蜜、湘资沅澧四位江主也是一阵茫然。五人都是知道他有《湘夫人图》的身体,丹田之中更有娥皇女英双器灵的存在。

一件极品道器,有一个器灵就已是绝对力量的存在,更何况娥皇女英这般长生秘境、万秋层次的双器灵。

紧接着,果然如同凌恒所料,各种超出想象的质疑和鄙视、讥笑、嘲笑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而来。

“这便是上古神拳的威力?”

“这是什么拳法?拳术?拳意?拳招?”

“到底是怎么回事?牛皮吹得如此响亮,制定文斗的规则,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潇湘大宗主,没有半点武力,尽是吹牛。”

“这样的人如果当潇湘大宗主,那绝对是潇湘道界的笑柄。”……

一班乌合之众的嘲笑声不绝于耳,没完没了……

人群中,又一类金丹境界的所谓名门山人、江主时不时的皆是品头论足起来。

只听雪峰山人冷怀同率先吼道:“格老子的,我当是什么高明的拳法,原来这般狗屁,就这般拳术还指望着打三苗巫族,打个屁啊。”

九嶷山人虞通也是纳闷:“贫道修真多年,内外家拳术,百家招数,所见颇多,可凌恒打的这拳,我怕是眼拙,硬是瞧不出端倪,怕是空有其表吧。”

“空有其表倒也称得上绣花枕头,可是这一拳打出来,连个拳架子都没有,老夫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

楚汨罗一袭绿衫,站在人群之中是交头接耳,与身边一班修士窃窃私语,尽唆使煽动之及至、穷挑拨离间之绝顶,自己也走近前来,向凌恒道:“凌公子,你这拳术着实令我等看不明白,还望指点迷津,讲解讲解。”

凌恒已被气得想要吐血,脸色由红转青,哪里还有半点心思解释,面对数千人朝自己投射来的眼光,只觉得道道如利剑、仿佛能将自己顷刻间射得千疮百孔,便连小姨、湘资沅澧四位江主、崇正衡、王扑等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也由原本的关怀与不解在这一刻都让自己感觉到无尽的羞耻,恨不得有遁地的法术,钻了进去,省得受此寒言折辱。

五阳观主清元子并不是什么好人,敢于第一个挑战凌恒,那是存心要人难看,此刻正走近凌恒身前,望着楚汨罗道:“汨罗江主想是有所不知,凌恒公子这拳术乃是失传多年的无声无息无踪无影无色无相无敌神拳,比贫道的太清拳要古老高明得多。”

“还是五阳观主见多识广,小女子才疏学浅,长见识了。”楚汨罗假装正经的回道。

清元子一笑,转向凌恒道:“凌恒公子,看来这场文斗可谓平分秋色,不相伯仲呀,公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拳术,实是潇湘之幸,确是大宗主的不二人选。”

他说到最后“大宗主”这句话时,特意抬高声音,只让场中众人全数听到。言语中又说得煞是客套,实际上只将凌恒狠狠地挖苦了一顿。

场中顿时有不少人反驳出声,意思象凌恒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大宗主,基本上都是如此。

浪奔儿蜜、湘资沅澧四位江主等人也只好暗自叫苦,尽管她们是金丹高手,甚至浪奔儿蜜还是万古巨头,但是面对数千修士针对凌恒的言论,枉有一身道术也无法发挥,更不能帮助凌恒半分。

凌恒此时已傻愣着站在那,可能是时间站得太久,脸上已没有了表情,又或是麻木之后的僵硬,心情跌落到了极点,也逐渐平静下来,只想接受眼前这个不争的事实。

一个气馁的念头从心底升起,这一刻只想说出自己放弃潇湘大宗主的话来,话已到了喉咙口,却发现嗓子已经干涸、失声般的嘶哑,想说又说不出来……

万念俱灰之际,数声“轰轰”粉碎的声音打破了凌恒的念想,同时他失落平静到水湖般的心顷刻间又被刺激到兴奋的极点。

同时,这“轰轰”的粉碎声也轰灭了场中数千人的嘲笑、讥笑、鄙视、挖苦,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震撼、不可思议、震惊……

只见四丈开外那块椭圆的磐石在“轰轰”大响中突然裂出数条大缝,紧接着整个磐石如炸弹一般“砰砰”乱响,沙砾飞扬,石块乱爆,轰然倒塌,磐石倒塌之后,瞬间又碎成块块小石子。

到了此时此刻,才能以肉眼看见,在月光照耀下的滚动石块中,竟然有两道一青一红的气劲旋绕,两道气劲如风刃绞机一般,霎时间将石块全数绞碎……

椭圆大磐石、石缝、小石块,最后绞为粉末、化为灰烬。

夜风吹过,石灰飘飞,吹入场中数千人的眼中,同时,转变了他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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