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么个故事……”听完了甘子墨的讲述,白阳平忍不住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哼,你们男人呐,都是大猪蹄子,见一个爱一个!”一旁的秦霜华翻了翻白眼,甚为不耻的道。
甘子墨挑眉看着她,“你敢骂咱们祖师爷?”
“哼,以前我不敢,不过现在知道了他以前做的那些忘恩负义的绝情事,身为神兵营弟子,我都替他感到羞愧!”
“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甘子墨摇头叹息,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无奈,“你以为咱祖师爷之后过得很幸福吗?非也!自从跟端木清断了情义,他这辈子都没再幸福过,山珍海味形如流沙,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或许端木清,才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
“哼,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自己种的苦果,就要自己承担。”
“呵呵,他的确是承担了,一辈子都活在了愧疚当中,最后伤心欲绝,郁郁而终,或许那剑冢,就是他为端木清所建造的。”
“剑冢?”
脸色微寒,秦淑华似乎更加恼火了,冷冷道,“无耻,他怎么有脸给人家建造剑冢?娶了练家的大小姐,心里却想着别人,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经,不是朝三暮四是什么?”
“喂,你今天怎么对咱们祖师爷的偏见这么大?他是有错,可也因此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况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身为神兵营子弟,怎能对咱们祖师爷妄加指责?”甘子墨忽然有些后悔,之所以一直隐瞒这个秘密,也是怕神兵营弟子知道后,会有损祖师爷的形象。
然而他想维护祖师爷的形象,秦霜华却不这么想,或许同样身为女人,尤能体会那种被人抛弃后的激愤!
再高大伟岸的形象遇上了真理,也会宛如遭受巨浪吞袭般轰然倒塌!
细眉紧皱在一起,秦霜华直接炸庙了,低吼道,“我这叫偏见?分明就是事实!抛弃女人也就算了,转手又娶一个,这是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呐,我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不可理喻!”
“行了行了,二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200多年了,我们再争论又有何用?”眼瞧着两人又要吵架,白阳平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按着太阳穴当起了和事佬,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考虑考虑那个女娃娃的身世吧,至于祖师爷的事,我们以后再谈。”
甘子墨转头看着他道,“这事还用考虑?直接取消她的比赛资格算了。”
秦霜华冷笑反问道,“呵呵,你说取消就取消了?人家凭实力拿了第一,你凭什么不让人进决赛?”
“凭什么?哼,就凭她是端木清的后人,是我们神兵营天大的死敌!”
“证据呢?”秦霜华忽然朝甘子墨伸出了右手,质问道,“拿出证据来!”
“证据?她的暗器就是证据!”
“呵呵,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我要的是真凭实据!”
“喂,你那脑带瓜子就不转悠转悠吗?大多数真理都是从猜想推理出来的,非得等到她拿下了冠军,参悟出剑冢里的秘密,把咱们神兵营灭了门之后,你才幡然醒悟?迂腐!智者做事,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即使用点不光彩的手段,也要将毒瘤扼杀在摇篮里,无毒不丈夫!”
秦霜华冷冷道,“好一个无毒不丈夫,你淘汰她之后,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神兵营?一定会说这是**裸的黑幕,不要脸的勾当!光是那满天飞的吐沫星子,估计都能淹死你!”
“哼,我管那个去了,只要能保住咱们神兵营,外人的耻笑又算的了什么?”甘子墨可真没脸没皮了,为了顾全大局,根本不在乎世人的非议。
秦霜华低寒着眉,与对方几次争论无果,甘子墨那个老顽固就是食古不化,索性不再多劝,转而望向了一旁的白阳平,沉声道,“师弟,这个老杂毛我劝不动了,现在由你决定,只要你拿定了注意,那我二人绝无二话。”
甘子墨也凑了过来,不过语气却有些强迫的意味,“师弟,为整个门派着想,你可一定要分清主次,站稳立场!”
两边犯难,白阳平左手比着右手,显然很是为难。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阳平狠狠咬了咬牙,终于拿定了注意,朝着甘子墨抱了抱拳道,“抱歉了师兄,你的方法太过激,有失咱们神兵营的体面,这次……这次我支持师姐。”
“你……”甘子墨气的肺都快要炸了,可现在的行事是二比一,显然失去了主动权。
牙齿紧咬,甘子墨瞪起眼珠子来低声喝道,“好好好,你们顾及面子,那我也不管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出了事,你们自己兜着!”
说完他拂袖离去,迈步走出了房门。
身后的白阳平和秦霜华相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重新回到练武场,白阳平的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一脸微笑地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众人,抱拳笑道,“呵呵,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斗器决赛马上开始,这次由我亲自来主持,大家没有意见吧?”
此话一出,人群立刻传出一道道不耐烦的声音,显然是等急了。
“嗨,谁主持都一样,快赶紧开始吧。”
“老子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你们到底还开不开始?”
“快点儿吧,我还急着回家给孩子喂奶呢!”
“哈哈哈……”
人群中有人调侃,立刻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哄堂大笑。
出于客气,白阳平也是尴尬地一笑,略微迟疑几秒,当下大声喝道,“各位,话不多言,神兵营斗器决赛,现在开始!”
说完他迈动脚步,走到了三名参赛者的旁边时,停了下来。
抱拳拱手,白阳平认真道,“三位客人,根据本次大会的制度,斗器决赛采用的是一对一淘汰制,出场的顺序由抽签来决定,共有1到3号签,抽到1号签跟2号签的参赛者率先上场,比赛手段毫无限制,但不能杀死对方,直到其中一方主动认输或是手里的兵器被毁,本场比赛结束,三位可有异议吗?”
“没有。”摇了摇头,程牧率先发声道。
神秘女子和小女孩也跟着摇头,但却没有说话。
见三人皆无异议,白阳平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现在开始抽签。”
说完他便朝旁边的一名小弟子摆了摆手,后者立刻抱过来一个漆黑的小盒子。
小盒子很小,六面都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纸,只在其中一面上挖了一个圆洞,仅容手掌通过。
三人慢慢起身,一个挨一个地轮流抽签,把签纸交到白阳平手里,由他读出了出场的顺序。
手持签纸,白阳平低头认真扫视了一下,随之将其大声朗读了出来,“斗器决赛第一场,金剪子对战子母剑!”
出场顺序跟斗器初试时完全一样,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倒霉催的。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的两人,饶有兴趣地看起了比赛。
高台之上,程牧持剪一脸凝重,与对方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毕竟对方手里的子母剑有着8万的斗器值,而自己的金剪子只有5万,唯有智取,方为良策。
他之所以没有主动弃权,也是因为提早参详了斗器大会决赛规则的缘故,既然获胜的途径有两种,那现如今,便要用其他手段来克敌制胜了。
只要把对方打败,即使损坏不了她的兵器,那自己也可以晋级。
心中这样想着,程牧索性一上来就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手中金剪子突然插进地里,手掌快翻,很是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迅速往嘴里一丢,直接咽了下去。
“咕噜……”
药丸下肚,程牧全身的气息在一瞬间竟暴涨了好几倍,周身嗤出烟白色的白气,翻滚于空气中,跌宕于尘土里,攀爬蔓延,呼呼带风,好像一个烧开了的水壶,连全身的肌肉都变得无比充盈!
此番举动一出,立刻引来了人群的议论。
“喂,太奸诈了吧,这小子居然动用丹药来暴涨实力?”
“呸,奸诈什么啊,这叫战术你懂不懂?人家大会的规则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比赛手段毫无限制,你管人家吃丹药还是吃仙草的,只要能胜过对方,就足够了。”
“啧啧,他一上来就吃上了丹药,看来对战子母剑,程牧的压力也很大啊。”
“嘿嘿,怕什么,盘她!”
……
人群的议论略有聒噪,但程牧却置若罔闻,漆黑的眸子直视着对面的神秘女子,右手迅速挥动,抓起地上的金剪子便朝对方攻了过去!
“嗖!”
速度很快,好像一道风一样。
“看招!”
低喝一声,程牧手中的金剪子迅速张开,体内灵气紧跟着调动,很快漫上了金剪子的周身,在两边利刃的空荡处迅速拉伸出无数细长的灵气白线,好像铰着一张白色的蛛网,灵气配合着利刃飞奔向前,朝着神秘女子的左肩便剪了上去!
“咔嚓!”
金属相击,鸣声阵阵,攻击部位选择四肢,也是顾及到不伤人命的大会规则。
然而结果却是……
程牧的动作虽然华丽而又迅速,但却华而不实!
神秘女子稍微侧身,便轻巧躲了过去。
“什么!”
一击落空,程牧当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