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们,不忙的话,动动你们的小爪子,收藏一下专栏好么~~~~~~~~~~~~~自从祁玉走后,齐桓便整日闭门不出,苦读不辍,为接下来的秋闱做准备。
乡试也就是秋闱,每三年举行一次,每次要考三场,每场三天。
初七这日,齐桓难得扔下了手里的书本,伸了个懒腰,望着铜镜中有些蓬头垢面的自己,不由得苦笑了声。
一番洗漱过后,齐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准备了一下明日入场的考具,这才下楼往江边走去。
这些日子都憋在房间里,没有时间出来走动,齐桓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生锈了。
清凉的晚风吹拂着岸边的垂柳,夕阳在江面上洒下点点的碎金,水波荡漾间一派地迷离之色。齐桓在江边呆了许久,见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这才回了客栈。
本以为自己今晚会失眠的齐桓,这次失算了。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酉时一刻,鸡叫第一遍,齐桓便醒了过来。整理一番后,这才拎着考篮往考场走去。一路上应试的举子三三两两往贡院赶去。
到了贡院,这时才酉时三刻,天边还有些擦黑。齐桓抬脚便往贡院外的关卡走去。
“齐公子!齐公子!您等等!”
齐桓疑惑地回头,就见徐文渊的书童洗砚喘着气追上来说道。
“洗砚,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公子呢?”齐桓笑问道。
“我家公子和几位少爷都在前面呢!小的在人群中看到您,说与我家公子听,我家公子还不信呢!这不,被我说中了吧!”洗砚满脸的得色。
齐桓笑骂道:“行了行了,就你是个鬼精灵,还不带我去找你家公子?”
洗砚一拍脑门,笑道:“您看我这记性!都快忘了正事了!您跟我这边走。”齐桓跟着洗砚穿过人群,就看到徐文渊并几个同窗站在贡院关卡的外围正讨论着。
其中一位名叫陈望远的圆脸胖子见齐桓来了,笑道:“齐桓,你这小子倒是不紧不慢啊!这时候才来,果然是胸有成竹啊!”
齐桓听了他的调侃,不以为意地一笑,打趣道:“望远兄,与其担心小弟,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那你倒说说,我陈某有什么好担心的?”陈望远好奇地问道。
“望远兄最需要担心的便是。。。”齐桓故意卖关子。
“你快说!你快说!别卖关子了。”一位叫周子清的同窗有些按耐不住地问道。
“望远兄最需要担心的便是这几日的米粮可曾准备充足。”齐桓爽快道。
几个人闻言顿时一阵大笑,这陈望远是徐姓族学里极出名的,不仅是因为他写得一手好诗,还因为他那惊人的饭量。曾经在徐姓族学,这陈望远更是创下了一次吃下四十个包子的恐怖记录。
“齐桓,你这小子!还真是一肚子坏水!”陈望远笑骂道。几个人一番说笑下来,先前那种考前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许多。
“你们来得倒是很早嘛!”齐桓问道。
“我们来得还不算早,你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卷着铺盖到这里等着排队了呢!”周子清感叹道。
周围的考生越来越多,越往贡院门口便越是人声鼎沸。这一等又是许久,天边已是大亮了,这时才有衙役出来打开贡院的大门及外围的关卡,人群顿时一阵骚动,齐桓一行人随着人流往前面涌去,身穿青色长袍的衙役奋力维持着秩序,待所有的考官都进入考场以后,鸣炮点名之后,衙役这才放考生进入考场。
待齐桓进入贡院时,这才发现徐文渊他们都被人流挤散了。进入贡院大门时又是一番抄检审核,考篮衣衫等俱是检查的重点,搜完身发现没有夹带之后,方才真正进入考场。
贡院坐北朝南,一进门眼前便是一条约有四丈宽的中路,中路两侧便是密密麻麻的考舍,考舍的尽头便是主考、监临、监试、巡察以及同考、提调执事等官员的所呆的致公堂,致公堂两侧便是其休息的居所,贡院中央还有一个四层楼高的明远楼,这明远楼是贡院内的楼宇之一,作四方形,飞檐出甍,四面皆窗。位于贡院正中间,是用来监视应试士子队贡院考试匠行动和院落内执役员工有无传递关节的设施。
科考期间,监临、骆试、巡查等官员昼夜登楼查望,“白天摇旗示警,夜间举灯求援”,以防考生骚乱、作弊。贡院内都是一排排的号筒,面向南排成一长巷每一排号筒以天地玄黄依次命名,齐桓在巷口的栅门处贴的榜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号,丰和郡考生齐桓系黄字一十七号。
找到自己所在的考舍所在的巷弄后,齐桓这才抬脚往前面走去。广陵郡作为乡试地点并没有多久,因而考舍俱是新建不久,设施据还算齐全,条件并不如何恶劣,这也使得其他地方的考生到此应试,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考舍紧张的问题,县衙索性又在考舍后面搭了些简单的考棚,这考棚的环境是相当恶劣,棚顶用的俱是简单的茅草,只能简单地遮遮风,要是遇上下雨的天气,坐在其中,试卷衣衫俱能湿个透彻。
齐桓找到了自己的号舍,拆了上面的砖板,一进去就被里面的灰尘给呛了出来,也趁此机会看清了这号舍内部的情况,这号舍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里面放着一张小小的考试用的案板,齐桓望着这个高度只和自己平齐的号舍,有些无奈。
认命的放下手里的笨重的考篮,齐桓取了水便打扫起来,考试期间,考生每人发三根蜡烛,一盆炭火,因而每年贡院失火事件屡见不鲜,所以为了方便灭火,贡院各处均放有装满水的水缸,以备救火之用。收拾完东西之后,齐桓这才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取出密封的卷袋将试题抽了出来,粗略看了一眼,发现是要以“四书”中的“告诸往而知来者,洋洋乎发育万物”一节命题,做三篇八股文,并试帖诗一首。齐桓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放下手里的卷子,这才取出笔墨来答题。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出题、中股、后股、束股、收结,齐桓做得得心应手,一气呵成。
做完了一篇八股文之后,齐桓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见却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这才卷了袖子,仔细地将内容用馆阁体誊抄到试卷上,待笔墨风干之后,这才将试卷小心地收入卷袋内。取出的小泥炉,下了碗面条捞出后放入冷水里过凉,又淋上先前调好的酱汁,这才悠闲地吃了起来。吃完饭,齐桓倚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狭小的考舍根本没办法把腿伸开。每道巷子口都设有栅栏,考生进入后,栅栏依次上锁,鸣炮之后,整个贡院闭门上锁。直到初十交卷那天方才会打开。在这期间不断有巡查、监查来回巡视。
齐桓见时间还早,取出卷袋,思索了一番,这才下笔,一手漂亮的瘦金体跃然纸上,腹内有了草稿,这八股文做起来自然要顺利许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齐桓点了根蜡烛,继续苦战。一直到蜡烛过半,这才将第二篇八股文写好誊抄到试卷上。将笔墨收拾好之后,看了看天色,齐桓索性将衣服一脱,盖在身上,睡觉!
巡检经过齐桓的考舍,见他蒙头大睡,不禁摇了摇头。
与齐桓不同,有很多人还在挑着灯继续奋战着。
第二天一早,齐桓被考场里考生埋锅做饭的声音给吵醒,爬起来一看,发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齐桓把炉子引着后,煮了点米粥,就着带来的咸菜吃了一顿。又取了点水放在炉子里面烧着,考试时考生最害怕的就是吃坏肚子,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还是注意点好,不然一旦吃坏了肚子,这里缺医少药的,只能硬扛着,到最后拉肚子拉得两眼昏花,这场考试基本上也就不用考了。
这天下午,齐桓总算是把最后一篇八股文给做了出来。吃完晚饭后,齐桓点了蜡烛,这才开始做试帖诗,试帖诗要求五言八韵,除了要对仗工整,还要把握用典,这用典还切忌牵强、堆砌和冷僻,讲究正用、借用、明用和暗用,要求“熟事用之生新,僻语用之无迹”,以至“连类比附”,这无疑对考生的知识储备量进行了考察。
齐桓记忆力一向不错,尤其是修炼了《七符经》以后,虽说还没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也相差不远了,再加上这几年苦读不缀,倒是不惧这些。
这也是他为何将试帖诗放在最后才做的原因。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今天晚上无疑会有很多人选择挑灯夜战。齐桓做完试帖诗后,将卷袋整理了一番,又将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收拾好,这才倒头睡去。第二天一早,齐桓又是睡到了太阳高起才醒来,洗漱一番后,便往栅门口走去,这栅门只有所交的卷子达到一定数目之后才会开放,称为“放牌”,将交卷的考生放出后,会再次关闭,等待下一批。
齐桓到了栅门口,发现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了,齐桓搜寻了一番,并未发现徐文渊他们,颇觉得有些失望。齐桓打量了一下已经交卷的这些人,发现无一不是面色发白,眼窝深陷,蓬头垢面。齐桓摇了摇头,果然这三天不仅是累身,还累心呐!尤其是对这些身体孱弱,不懂生计,不事生产的读书人来说,简直就是要褪层皮啊!
正想着,就见巡检带着几个衙役过来,开了栅门,一行人顿时涌了出去。出了贡院,老远就看到陈望远那粗壮的身影。齐桓上前打了招呼,就这小子也眼眶深凹,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叹。二人均没有寒暄的心情,打完招呼后,便各自离开了,齐桓回了客栈,赶紧洗了一个热水澡,这两天没有洗澡,身上都泛着一股馊味。
洗完澡换了身衣衫,下楼狠狠吃了一顿,又收拾好考篮,齐桓这才往床上一躺,果然还是床上舒服啊!这两天蜷缩着睡在考舍里,每天起床后都腰酸背痛的。
第二天仍是酉时起床,拎着考篮便往考场去了,这回倒是没遇上徐文渊他们。
第二场齐桓坐的是“调”字号,考题是以“五经”中“莫如为仁”做八股文五篇。第三场考试是“策问”五道。
连续九天的考试,即便是齐桓都觉得身心俱疲,考完最后一场出来以后,许多人直接就瘫倒在贡院门口。
齐桓强迈着步伐,回了客栈,往床上一躺,便睡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