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
顾诚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关窍。
不过卢梦龙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不大好看。
顾诚只知道,这天下水脉,有些许神灵,山中精灵,也有不少自封的山神,当然,还有那些凡间自己鼓捣出来的神灵,愿力凝成,也有几分奇异。
不过此事和龙虎派有什么关联,顾诚倒是不知。
“顾小友可知,那天下水脉,各派传下符诏,敕封总管,是从那一派开始的?”
吕夷简忽然问道。
“龙虎派?”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吕夷简点了点头:“正是龙虎派,事实上,龙虎派早年便有封神的心思,凡俗神灵,本就是龙虎派潜移默化之下建立的体系,不然那些凡人,哪里有心思回去册立如此制度,至多也不过有那么一些野神罢了。”
听到吕夷简这话,顾诚细思极恐。
如此说来,龙虎派不仅想要建立人间道国,还要做那封神之事,而且早就有所准备了,龙虎派这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将这片天地都一统么?
顾诚不由想起了前世。
这方世界,可没有天庭,如果按着龙虎派的做法,只怕天庭的出现,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
从水府回到金山寺,顾诚一直在想龙虎派的事情,骤然接触到这样秘事,他心神多少有些受到冲击。
不过许久之后,他还是一声长叹。
这世界或许要有大变,不过以他如今实力,只怕介入其中,不过也是车轮下的一只蝼蚁罢了。
与其想这些事情,倒不如好好修行,若是能够修成元神,或许能够看得更为明白些。
虽说不再去想,但是顾诚的心绪难免还是收到了影响,修行剑诀的时候,不少地方都因为仓促,有了不少错漏。
顾诚也明白,这是因为龙虎派秘事的缘故,导致自己有些着急了。
毕竟不管是谁,知道如今世界在发生这样的变化,随时可能都会卷入其中,都不会有好的心态。
因为剑诀的修行,顾诚也知道如今不是修炼的时候,他也就没有强行练法。
转而外出散心去了。
……
镇江府离金陵不远,虽然因为战事的缘故,气氛多少有些受到影响,但还是颇为热闹。
几年前金山寺之事,早已随着时间被人们忘却,镇江龙君卷裹江水倒灌之事,还被人录成了话本故事。
其中就有白素贞和许宣的名头,顾诚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王石如今情况如何了,自从钱塘一别,他也就没再见过王石,这家伙修行不勤快,只不过得了法术,装模做样一番罢了,
来到镇江府,看着这熟悉有有些陌生的俗世情景,顾诚一时有些恍惚。
想一想,吕夷简倒是没有提及王石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王石这个徒弟让他这个水府总管也有些无奈。
腰悬阴阳剑葫,顾诚模样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随着修为的增长,有见过了诸般奇异之事,更是与各种大人物相处,气质之上难免有了变化。
况且修行之事,本就会随着修行,对自身有着一些优化。
除了那些游戏风尘,游戏隐藏自己不凡之处的高人,以及魔门、旁门之中的一些奇特功诀,身为修士,外相基本都不会变差了去。
顾诚走入街道,自然是鹤立鸡群。
他一身青色道袍,发髻打理十分整齐,五帝玄黄剑化为玉簪,插在道髻之上。
修长身躯,风姿玉立,模样俊秀,肌肤莹莹有光,两鬓各有一缕青丝落下,轻轻飘动,宛如步入俗世的仙人。
事实上,在凡人之中,顾诚凝煞修为,也确实是一个‘仙人’了。
大街上所有人都不自主的看向顾诚,顾诚回过神来,才知道是什么情况,未免摇头,倒也不奇怪为什么那些修行有成的修士不是十分喜欢来到俗世走动了。
使了个幻法,顾诚在街上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失去踪影,再出来时,已经只是一个模样还算清秀的年轻道士了。
这年头天下妖魔不少,道士这一职业也就兴盛了起来,虽然大部分是骗子居多,毕竟能够修行的人,总归还是少数。
但如此一来,各大城镇之中,顾诚这般打扮的人,自然也不会少了去,他充其量好看一些,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顾诚消去被人注视的烦恼,继续在街上走动,算是散心。
忽然间,来到一处空地前,空地围了不少百姓,像是在看热闹。
顾诚走过去一看,是一妇人与一个四岁的小孩,小孩看着虽然狼狈,但一身衣装,多是绫罗,显然出身应该不差,落入如此境遇实在奇怪。
那妇人倒是仆妇打扮,年纪约莫四十多岁了,面容黝黑,手指粗糙,腰围粗大,显然是积年劳作,如此一对组合,难怪惹来如此多人围观。
不过重点还不止如此,只见妇人与小孩身前,摆着一张泛黄的旧宣纸,也不止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几处残缺。
顾诚一眼扫去,眼眸微缩。
那纸上所写的意思,大致是这妇人乃润州县贾员外府上一名仆妇,身旁这位,乃是贾员外幼子,本来不至于落入如此境地,只是贾员外家中出了些事情,原本养的一条恶狗,不知怎的成了妖魔,居然将贾员外杀害了去,强占贾员外妻女,府上男丁尽皆被杀,仆妇幸运带着贾员外幼子逃了出来,本是要去报官的,哪里想到润州县的捕快去了一趟贾府,不仅没有处理这件事情。
还想要将她们捉拿,若非仆妇跑得快,已经被害了,这才跑到了镇江府,求人帮助,只是镇江府府衙无法进去,也只好在这里求助众人了。
纸上还写到,要是那位有法力的仙长帮助,感激不尽云云……
顾诚见得这之上所写,觉着有些熟悉,这事情倒不像是假的,况且他如今正好也是散心,去看看那贾府,也是无妨。
不拘是真是假,权当去走走了。
想到这里,顾诚上前捡起了妇人身前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