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再兴此言一出,台下对面就是一阵沉默,无人答言。
那慕容沧澜俄而传音说道“原道友本事了得,我等自是纷纷欲与阁下一论高低,孰先孰后却是难以决断,沧澜提议,先由上师慧明慧智两位约战原道友,不知原道友以为如何?”
原再兴只是目视前方,随意说道“原某便请佛教二位上师了。”
联盟这边慧明慧智不由心内痛骂,脸上却如沐春风,笑道“原施主神通盖世,我佛门弟子便是早已知晓。蒙施主盛意拳拳,佛门敢不辱命?我二人便和施主一论神通佛法。”便身形晃动,一齐出现在原再兴身前。
原再兴将头微抬,开口说道“如此,二位上师请赐教。”
慧明慧智口念佛号,“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施主一身罪孽,难入轮回。我大日如来感化世人,盼施主早早回头是岸。不若舍弃修为,皈依我佛门,也好赎那无边冤孽,造福无尽苍生。”
“原某向来不信轮回,只愿打破青天,和那仙人讨个公道。二位上师勿要再说,这便来罢。”
慧明慧智摇头道,“罪过罪过,只能超度施主了。”说罢,二人闪到原再兴两侧,两柄禅杖轮头便砸。原再兴也不躲闪,不见如何,倏地双掌托住左右禅杖,反手推出,“去”,那禅杖再也落不下去,坚持了一刹,便连带二僧弹出丈外。慧明慧智口内低念佛号,左右开攻,便与原再兴站在一处。原再兴身形晃动,忽而踏向左处,挥掌拍向慧明,忽而转至右方,抬腿踢那慧智。三人如走马灯一般转来转去,台下远远观望之人却只有数人能够看得清楚。卓非凡为人仔细,冷不防瞧见慧明慧智脖子上的晶莹,心道不好,这原匪头子忒地凶悍,与那慕容教主暗暗递个眼色,慕容沧澜冰雪聪明,一看就知,两人飞身便去了擂台之上,口中说道,“原再兴休要猖狂,莫再暗下毒手,我二人便与佛门高僧一并超度于你。”
原再兴哈哈大笑,“灵牙子,你为何不来添此热闹?”
四人合为一处,手握成拳,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将那无数法术神通打向原再兴,刹那间,天际风云变色,漩涡涌动,竟似是那寰宇浩劫一般。远处众人修为较低的立时口吐鲜血,便仓忙后退,自有分神修士布下防御大阵,亲自掌控,这才未再有损伤。
灵牙子口念天尊无量,却是摇头,原再兴是生死对头不假,自己虽不是他对手,却也勿论如何也迈不出上前一步。只是定睛观瞧战场之中,此时那孽首原再兴少了几分嚣张减了多少凶威,堪堪与那四人斗个不败。
只惨了那偌大广场,石崩像裂,化为齑粉,多为上方天际忽现漩涡吸入,余者些许砸向众人,却被大阵阻住。只是一个时辰光景,偌大广场已然不见,地面却是细微可察平平陷落。
打着打着,卓非凡计上心来,取出一口长阔大剑,定于空中。大喝一声,“原再兴,某今日便以此剑斩尔头颅。”
原再兴一看那剑,便竟是不顾旁人在侧,只默运神通护身,伸手却去摘那宝剑。
四人一见大喜,全力对着那原再兴就是齐齐拍出一掌。原再兴闷哼一声,虽是取了宝剑,却被震退百丈,神色更是惨淡,压不住体内翻腾,吐血成斗。
卓非凡四人原地未动,此时脸上也是挤出不忍,“原再兴,念你也是一方枭雄,这便自行了断便是。”
原再兴以大剑驻地,摇摇晃晃,然生生没有歪倒,摇了摇头,“凭你等几个,还真斩不了原某,若是那灵禅子来了或可才行。”
那四人摇头,“冥顽不灵,死到临头尚且嘴硬,罢了,你这便受死。”说罢,四人祭出各自宗门至宝,映得霞彩万丈,无数山河失色。去,剑气条条,佛光阵阵,竟要将那原再兴绞碎成泥。
那一边南域人众一阵惊呼,“啊”,心胆欲碎,便似要扑过来;这一方修士们就是大声叫好。
耳轮中就听到轰地一声,恰似天崩地裂,似要石烂海枯。无形之波层层冲击双方大阵,不由摇摇晃晃欲破,各方修士拼命输入真力,护持大阵方得以周全。待到风平浪静烟消云散,众人只见那战场出现一个偌大巨坑,却是一个人影不见。众人皆是诧异,暗暗猜测。各自人群之中唯有少数几人眼望天际风云变幻,心内起伏不定,惴惴不安。
隔了一会儿,双方各自走出一位大修士,正是灵震子和那原长松。二人走到一处,空中站定,神念交流片刻,依旧转身各回本阵去了。
灵震子眼望众人,“这便随本真人先行离开云梦,再返回各自门派。”各派之人心里不服更是疑惑重重,偏生灵震子现在修为最高,谁敢冒泡。夏侯良眉毛挑了三挑,几次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众人收敛了死伤弟子等,徐徐沿来路返回,那南域之人已经退回内岛深处,并不曾出来阻碍。这才真的叫做来的风光,去得蹊跷。
灵震子一脸肃穆,闭目不语。旁边无数之人想要过来问询一下,都被吓走了。你道为何,原来那灵震子长得怪异,平素睁开虎目,不怒自威就够吓人了;闭上眼睛,神情严肃之余,额头微降,脸底下垂,更像是呲牙下山虎,那封少彊仗着胆子过来一看,却是登时扭头就走。
灵震子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望望远处众人,“都过来吧。”众人这才慢慢探将过来,悉数聆听真人教诲。
“各教派弟子各自引领本门弟子速速离去,回返宗门,路上不可再生事端。志清,你且引了教内弟子,本真人暂且留下以防那原长松前来。”
众人一听到最后几个字,立马除了小周天神教诸人外,纷纷放出各自舟筏,上船驶入外泽。志清尚要开口说话,却被“嗯......”的一声给堵了回去,也只好率弟子沿原路返回。
这灵震子真人其实也是好心肠,独自一人镇守在此间,神念流转,唯恐那原长松借机寻仇报复众弟子,这便足足守过了半月,真人的伤势也痊愈了,长叹一声,望了望内泽方向,方才挥袖离去。
却说那联盟诸人,等离开灵震子后,不久就争论不休,好在没有动手,却是谁也不服对方,便化整为零,各自为营,四散而走。
唯有那封少彊引了昆仑众弟子没走来时路,转了个大弯,奔西北方向去了。不成想五日后还是被颇为记仇的那三条金蚺伙同几十条黑鳞水蚺给追上,大打小斗,双方都又添了些折损,直到昆仑派登岸才算停了。那三条金蚺昂首游在水面“昆仑派的修士可听仔细了,但凡再要来搅我水域,还是要不死不休。”封少彊心里安慰自己,实在晦气,和这三个不懂号的畜生不能一般见识。当下也不搭理那耀武扬威的水妖,和门内弟子返回昆仑先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