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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
陈一铭这时忽然收起了他的笑容，将视线转向了画着孙老头死亡时身体轮廓的那个墙角，目光变得异常的深邃。品书网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每增加一个死者，对于凶手来说就增加了一份被暴露的危险。之所以要杀人，目的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所以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凶手是不会这么做的。当然，除非对方是那种心理变态的连环杀手。”
“但你又怎么确定这个人就不是那种变态杀手呢？”
陈一铭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那种笑容。他说道：“那种连环杀手选择做案目标时，通常会有一定的偏好，大部分这种连环杀人案件的被害人都会有共同点，信仰某种宗教、或者是从事某种职业，当然，还有凶手会采取一些与之癖好有关的犯罪手段，比如对尸体的肢解，或者虐待之类的，但是第四校区发生的这些离奇死亡事件却并没有这样一种明显的特点。”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们‘老头子’的到来应该是好事啊。”
陈一铭却摇头说：“理论上说应该是的，不过我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办案太过拘谨，不敢大胆去想，第四校区的案子，本不是用常理就能解释的，所以我想最后他们多半又会陷入证据的僵局，除了自杀外根本就无法找到满意的结论。同样，一旦‘老头子’出面了，恐怕我很快就会从案件调查中被撤出来，以后要进一步深入下去，就会有很多限制了。”
“原来如此。对了，这个郑局长有多大了？”听着陈一铭喊他“老头子”，想来应该是快退休的年龄了。
陈一铭回答道：“你一定是听我口口声声喊他‘老头子’才会这么问吧。其实他也不算老，40多岁而已，只是有点秃，所以下面的兄弟就叫他‘老头子’，就和当年国民党喊老蒋叫‘老头子’一样。”
话正说到这，吴建生已经到了门外。陈一铭和他随便交代了几句后，便让我跟着他离开现场。
走出第四校区的大门，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去前面那座人工湖。”我一扭头，才发现是前田丽子从我身边走过，在撂下这句话后，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便径直朝着校园外的那座人工湖走去。显然她并不希望有人注意到我和她在一起。
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远离了聚集在第四校区周围的人群来到了人工湖边，前田丽子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然后方才停下了脚步，朝我转过了身来。
“孙老头死了，你应该知道吧。”我走到她跟前说道。
前田丽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刚才去见过了陈一铭？”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纳闷。
前田丽子回答说：“我早就来了，看见陈一铭带着人走进那条通往停尸房的小路，也看见你被一个便衣带进去又带出来。”
“是的，那个警察找了我，而我也看到了孙老头的死亡现场，还有他临死时那恐惧的神情。”我说道。
前田丽子似乎对孙老头死时的那种状态并不感兴趣，因为此刻她更关乎我们目前的处境。她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把前天晚上我们去见过孙老头的事告诉他？”
我回答道：“是的，其实不用我告诉他，他也早就知道了。为了不让那个便衣警察跟着我，前天是他把那个家伙给支开，然后开车送我到第四校区门口的。”不知为什么我在她的面前竟然无法去隐瞒些什么。
前田丽子的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不快的神情，并带着略微有些责备之意的口吻对我说道：“你和他之间建立了这种合作关系，至少也应该先告诉我一声。”
我很清楚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也不可能糊弄过去。陈一铭在当年就找过她希望能够与她建立这样一种合作关系，但是被她断然拒绝了，此刻，既然我已经说了陈一铭帮我摆脱了吴建生的纠缠而送我到了第四校区与她会合，显然就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与陈一铭之间建立起的这种特殊的合作关系。所以，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前田丽子也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问题。
“其实我想你也不用太担心，陈一铭并不会将我们去过那里的情况透露出来。”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打破这个僵局。
前田丽子却说道：“对于这件事我并不是太担心，我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说的。”
“哦？”既然她并不担心这事，那为什么却显得有些忧虑？我感到不解和纳闷。
“他一直以来都对当年第四校区事件的结论有所怀疑，所以为了要弄清真相，肯定不会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因为他是希望通过你来和我建立这样一种间接的合作关系。”
前田丽子的回答让我忽然之间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陈一铭如此煞费苦心地取得我的信任，原来并不是真正需要我，而仅仅是把我当成与前田丽子取得沟通的中间人，通过我来了解到前田丽子这些年调查所获得的信息。
前田丽子忽然问我：“他应该跟你提过曾经希望与我建立合作关系这件事吧？”
我点了点头。
她冷笑了一声又说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和你说这事，否则的话以你的谨慎是不会这么容易就信任他的。你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拒绝他吗？”
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想弄清楚的原因，但是当她真这样问时，我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是我知道就算我不回答她也照样会告诉我，否则的话也无需这样问了。
“警方当初草草结案，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是为什么吗？”前田丽子再次发问。
我回答道：“关于这一点，陈一铭到也说过，警方这么做应该是想维护学院的声誉和不使舆论被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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