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了年末,我的那堆烂事情总算到了结尾。
优哈厂一直不服,最后上诉到丘城中级人民法院。维持原判,就是要赔偿我的损失。
说得直白些,就是我赢了官司。
法院直接从优哈厂的对公账户里扣除了应该赔付我的那部分钱款。判决书一下来,这笔款项就到位了。
扣除陈龙的律师费,我还有上万的多余款项。看到优哈厂原有的工资折子上的这笔数字被打印在上面时,我的眼神有些落寞。
要让一方承认错误,是要经过这么长久的官司才能达成的。还要支付那么一笔为数不小的律师费。这是多么高昂的姿态,要让这个高昂的头低下,要花这么大的代价。
他们压根不会想这会带给我什么?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会带给我什么样的人生。压根不会去想。
他们的法制观念是不是太淡薄了呢。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优哈厂传开了。平时一直跟我保持联络的旧同事给我发来了很多微信。大意多是恭喜我赢得官司,大家对于处理此类事也算有了底气。
看吧,我就是那只小白鼠。可当只小白鼠的心情,他们知道吗。我只想好好地上着班,好好地干着活,好好地工作着。可就有这样那样的不愉快因素,要来干扰。
同时他们还给我不少当下优哈厂的八卦。
Hasey被调走了。调到了东南亚,只是做个部长,据说就是降职了。Oshi又被调回来了。完全顶替了Hasey原先的职位。
Zhuanbeichu最近老是找律师开会。会议内容多半就是如何按照法律条款来修改和制定公司的各类管理条例和章程。当然,Oshi也一直问她要各类管理方案。她一直疲于应对。
可我想分工这么细的企业,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每个人都应该都自己的专业技能。不然如何应对由这个职位带来的各方牵涉呢。
Molly已经离职了。当Oshi返回三周后,她自己主动提的离职。有人说,Oshi一回来发现自己的那些得力干将都离开了,而物料科几乎就是Molly一个人掌权。所以就把Molly赶走了。说是物料科必将迎来新一轮的人事变动。Molly一走,她带进来的有些裙带关系多半也要受牵连的。
可我想,Molly一定是有更好的去处了。想她是一个那么会处理办公室政治的人,还略有姿色,略有手段。到哪里都比在这等着Oshi施压舒服吧。
“这算不算大仇得报的快感。”可我却不愿意这样想。
因为我已经把这堆事情放下好久了。要不是官司结束,这笔钱打进来,我都不想再去提起任何跟优哈厂有关的事情。尤其是那段不愉快。
我宁可想他们都值得更美好的未来,只是牺牲了我而已。我已经做了小白鼠,做了就做了。时间无法逆转和倒流。
张斌应该感受到了我的情绪,默默地陪着我。这整个过程,只有他是全部跟我感同身受的。虽然身边的亲朋好友也多少知道这件事,可唯有他,真的是看着我进入低谷,看着我度过了那一段没有阳光的阴霾日子。
当然,在他的帮助下,我走出来了。虽然很辛苦,可我已经走出来了。
想到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有一滴泪快要掉下来了。不过我仰起头,不让它掉下来。不值得。
这只是我成长的代价。每个在你生命中出现的人一定有TA的作用。给我阻碍的人,给我帮助的人,给我关爱的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存在。这是给我自己喝的鸡汤,我就是靠着这样的鸡汤来麻醉自己,走出低谷的。
张斌给我一个提议“跟小姐妹们聚一聚。”嗯,很不错的建议,也有段时间没有跟她俩聚会了。
真巧,都在。那就周天的下午到中心商圈的露天咖啡馆吧。
这成了晓燕的倒苦水的茶话会。工作很忙,婚也草草离了。想当初,结婚是为了房子的分配问题。而现在离婚居然也是房子的分配问题。这有因有果的婚,也还真就是绕不开房子归属这个重大的城市话题。
而兰呢,完全就是一副热恋中小女人的模样。脸色红润不说,还时不时娇嗲地跟我们显摆。就用“显摆”这个词吧,那都轻说了。我们这喝不了一杯奶茶的功夫,杨清的查岗电话一个接一个。那个亲热劲都可以穿出电话,笼罩在我和晓燕身上了。
我们开玩笑地说“红色催款单应该就在不远处了,看吧,就在咖啡馆边的草地上呢。”
不过,对于我,她俩倒是不在乎的样子。说我现在就欠生个女儿了。如果有了女儿,那就儿女双全,家庭事业美满,真的是人生赢家了。至于优哈厂的这事,她俩觉得这就是走路踩到狗屎而已。
我们的聚会就是这样,互相损一损,互相臭一臭。好像找个垃圾桶倾倒一番。当然也会分享开心和愉快。这就是姐妹团,唧唧喳喳地很快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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