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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父子(1 / 1)

2008年8月10号

这是一间普通的家居,不大的房字却被设置成了2室1厅的格局。阳台在这个小空间中有点儿大的出奇,阴雨天气里,雨珠像是天际落入的钢镚“呯呤嗙啷”的砸在玻璃窗上,空中乌云宛如锅中沸腾的开水翻滚不止。闪电在云层中蓄力作势,随着新一阵的暴雨下降,划开一道银白色的口子,仿佛要劈开虚空。

有些阴暗的房中,顿时被照耀的光亮,阳台的顶端吊着一个藤椅,一个老人静静的半躺在椅子上,风吹过纱窗把雨淅淅沥沥的带进这间屋子,最后不甘的落在窗边的一盏茶几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是一盏钢化玻璃的茶几,茶几分为2层,上面一层装有一盏台灯,虽然天气阴暗却没有开着,而下方才能算是真正的茶几,茶几上放了一个浅绛彩山水鸦片的茶水盘,盘子中人物飞鹤栩栩如生,画匠的笔锋别出心裁。茶水盘上是一副桃花美人茶具,茶具的四周绘满了山石桃花,桃花深处,山石之间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含笑而立。茶几的最下方是由一个根雕接凑而成的底座,在这间屋子里古色的木桌,黄金樟的书橱,21寸的电视旁是2个花开富贵赏瓶,客厅摆着2个杉木转椅,就连厨房的拉门都是都是木制的。唯有这个茶几格格不入。

老人在吊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时窗外的雨更大了,如同老人的心情一般。

“哗”的一下窗户的玻璃被拉了上。顿时隔绝了一切,没有了风,没有了雨,只有厨房中锅中菜料的哧啦声。

宁静的一刻,老人眼角的皱纹轻轻拉动了一下“小黄,还是打开窗户吧!”

那个被称为小黄的中年人,用一块抹布慢慢的拭去了茶几上的水渍“雨大了。老师。”

老人的眼角突然抽搐的更厉害了“我知道,让点雨进来吧!”老人有点儿倔强。中年人无奈只能又去打开窗户,忽然雷声大作,中年人立马把刚拉开的窗户给关了回去。

“打开!这点响动不怕。”老人的语气开始颤抖了起来“我的心静不下来。”

中年人叹了口气安抚道:“萧楚会没事的,年轻人嘛也许是贪玩了点,黑竹沟那会儿正是旅游的旺季说不准正和人玩去呢?”

“玩?他都大学毕业了。该知道孰轻孰重了。黑竹沟那儿的信号区覆盖到哪一片我还是知道的!”老人亮了亮手中的诺基亚“他着电话都不通,一定是,一定是。”

中年人推上了诺基亚的滑板“老师你应该好好休息下啦!您都1天1夜没合眼了。”

老人明显还在激动中,苍老的手慢慢的从吊椅后背抽出来,那只手上老茧和血痕组成了一道时间的年轮,而另一只却是空洞的袖口,无力的随着透过窗吹进来的风摇摆不止。“都怪我,怪我啊!不该一时兴起把地图给他的!明知道他不可能找到。对对,他一定找不到,找不到的。”

风雨声中老人独自呢喃道,忽然中年人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那是去年红歌会他和一帮老头子唱的《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中国,中国,壮丽的山河长江奔腾,昆仑巍峨。.......中国,中国,沸腾的山河前进的浪潮波澜壮阔。”

中年人把手机放在了玻璃茶几上,老人瞥眼看了一下,心里咯噔一跳,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大儿子”三个字。1年多没有联系了,只有春节时礼节性的问好,这时的电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飘进窗的雨水打在了手机的屏保上,老人犹豫着抓起了手机在胸口蹭了蹭。按下了接听键。

“爸,我知道这时候给你打电话有些突然。”电话中的语气还是那么不温不和“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你总会知道!毕竟你也曾养过我,所以......。”

“所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凶狠的呼吸声,老人知道他这个儿子别的不喜欢烟却是他的家居必备,而每当他有闹心的事的时候他吸起烟来才会不要命的猛吸。果然那边又传来一道咳嗽声。“萧楚.......。”

“萧楚他?”老人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时候提起他这个孙子难免心里有不少触动11前年他这个儿子干出了那件事被驱逐出了村子赶出了家门,11年后再次的对话,老人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电话那头不温不和的声音在这个不适当“萧楚他在四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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