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不被允许存在于世的东西在哪里。

『……啊呀,那个时候的……真高兴又见面了呢。』

薙羽哉

『你是……那时候的——』

沙耶

『薙羽哉,不行……』

我马上阻止了手握刀柄,眼看就要拔刀的薙羽哉。

薙羽哉

『为什么——那家伙可是怪物啊。』

沙耶

『但是——』

绫和没见过的男人。

没有准备就朝不知底细的对方挥刀实在太过危险。

『绫。』

『是,太夫大人。』

太夫

『那就是你口中的女孩。』

『正是。』

那被唤作太夫的男人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显然即使隔着一层布,也能清楚地知道他是在看我。

太夫

『这样啊。』

渗出的汗水划过脸颊自下巴滴落。

但是,不能被他们的气势压倒。

此刻薙羽哉也在身边。

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至少要保护好薙羽哉。

沙耶

『——』

想要抽出咒符的手指停住了。

深不见底,仿佛地狱般的双眸正凝视着这边。

包裹着周身的影子动了起来,化作了蝴蝶的形状。

翩翩飞舞的蝴蝶愈加凸显了少女那妖治的美。

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那一夜,少女并没有想伤害我。

然而,此刻,少女波澜不惊的白皙的脸上浮现的是,

浓浓的杀意。

是为了守护那个男人么。

被唤作太夫的男子把视线从我身上转向薙羽哉。

薙羽哉

『——想怎么样。』

太夫

『真是别扭的一对呢。』

薙羽哉

『哈?你说什么,』

太夫

『绫。』

太夫

『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久留吧。』

『是。』

『那么,再见。

——退魔师小姐。』

微微地。

绫的影子晃动起来。

然后——

黑影吞没了绫和太夫,无踪影了。

最后绫大幅挥动衣袖,像是要把它关在黑影之外似的

留下的那只黑色蝴蝶,也融入了大气中。

那两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不安像打翻的墨汁,在心中渗透蔓延。

我仰望着在微暗中慢慢升起的月亮。

比我初次踏入这片土地时,更为细长的月亮。

突然,那弯月亮闪动了。

沙耶

『……薙羽哉。』

手捏着符。

抑制住纷乱的心,喊出了身边人的名字。

薙羽哉

『啊……这回是——

不得不尽快铲除的家伙呢。』

是缠绕着绫的黑暗所唤来的么?

将我们团团包围的妖群。

可以目测的数量就超过了二十。

沙耶

『死灵……?』

薙羽哉

『真多啊。』

沙耶

『——这里由我来对付。

所以薙羽哉你……』

接下去的“快逃吧”被打断了。

薙羽哉

『傻—瓜。靠女人保护,自己逃走。

那么逊的事怎么做得出来。』

向前大跨一步。

众妖混浊的眼神齐齐射向薙羽哉。

薙羽哉

『和刚才的家伙相比,呵,小喽啰啦都是。

总之,砍上去就会死的吧?』

沙耶

『是的。虽然手段有些粗暴,但是可以祓除。』

薙羽哉

『明白了。那么——快点结束它吧。』

薙羽哉

『你就待在我身后。其实不擅长把?在前面。』

沙耶

『……那就拜托你做前锋了。』

薙羽哉

『不过,像这种货色,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刀刃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

沙耶

『——哎……』

面对和斩杀绫时差别甚大的那抹光辉,

沙耶

『薙羽哉……』

沙耶

『薙羽哉,住手————————!!!!』

用要喊破喉咙似的声音想要制止。

然而它并没有成为阻挡刀刃挥落的力量。

薙羽哉

『——啊?』

理应被斜着砍到的妖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以落空告终的斩击而失去平衡的薙羽哉一脚踏空。

沙耶

『薙羽哉!!那样是无法杀死妖的!!

必须像那时一样把力量注入太刀——!?』

鲜血四溅。

迟了一拍,像是为了告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从大腿传来一阵痛楚。

沙耶

『——有低级趣味的家伙在呢。』

回头瞥了一眼,只见树干上被一把小刀刺穿

——还是一把餐刀。

它擦过身体,剐飞一片肉。

眼前,浮起了可爱的泰迪熊。

薙羽哉

『玩偶?不,那也是怪物么——』

薙羽哉深呼吸了一口。

仿佛回应呼气似的,手中的太刀泛出淡淡的光芒。

薙羽哉

『——这样可以砍死了么?』

沙耶

『是,那样的话!!——』

再一次,转身避开了飞来的凶器。

沙耶

『这次是餐叉么……』

薙羽哉

『嗨!』

大吼着横向挥舞着太刀,刚才让太刀擦身而过的死灵

在刀刃预定的轨道上被齐齐斩断,

静静地在空气中烟消云散。

也不确认其死亡,又将太刀挥向下一只妖的薙羽哉。

刚才投挷凶器攻击的玩偶被肆意斩杀。

横截面鲜血飞溅,吧嗒一声肠子掉落在地。

薙羽哉

『呃……』

沙耶

『哇……

先,先用符把它烧除吧。』

人偶体内填塞的是不好的东西。

是会引来怪异的不洁之物。

用砍的虽然也能祓除,但会使它内部的东西散开,

还是让它停止为好吧。

沙耶

『远,祖,神——』

唱着神咒的词,

沙耶

『——赐予,恩惠。』

投出手中的咒符——

咒符一直线飞去,按照目标抵达妖群密集的地方,

沙耶

『显现!!』

化作撕裂黑暗的火焰,将妖包围,

连临终的哀号也掩盖在焦灼下,一起焚烧殆尽。

举起下一张符转身对准另一只妖。

薙羽哉

『厉害……』

薙羽哉

『我也不能输给你啊。』

薙羽哉

『好嘞,来比比谁打倒的多。』

沙耶

『哎哎!?比赛……』

薙羽哉

『偷懒的话,减薪。』

沙耶

『我不会输的!』

薙羽哉

『我这里有绷带。拿去用吧。』

沙耶

『哎,啊,哇?!』

薙羽哉

『反应真慢。』

薙羽哉

『早知道在神务所休息下就好了。』

沙耶

『不用不用,有急救箱就足够了。

绷带,谢谢了。』

将他丢过来的绷带绕在大腿上。

尽管不是什么重伤,但由于受伤后依旧到处乱动,

血至今仍未凝固。

紧紧地包扎住伤口止血。

这种程度的伤,过个一小时就能愈合的吧。

这种时候就要感谢平时一个劲地厌恶的自己的力量。

薙羽哉他……应该还没发现吧。

不愿像普通人一样担心我的他知道这种体制。

沙耶

『……不过,稍微有些做过头了呢。』

薙羽哉

『差不多你八,我二。

修理费的部分就从委托金里扣除。』

沙耶

『知,知道了……』

薙羽哉

『开玩笑的。损坏的地方,好像没有吧。

就算有,和安纲说一声,他会修理的,

别担心啦。』

沙耶

『这听起来好像不太……』

薙羽哉

『能走么?』

沙耶

『没问题。』

薙羽哉

『……来,抓住我。摇摇晃晃的还说没问题。』

薙羽哉

『年,有毅力是没错啦,但是受伤了可要马上说出

来。』

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神社,

祇王

“空荡荡的,有这种感觉。”

没有神居住的,神社。

唤来妖异的,神社。

果然有什么在这里。

向安纲先生打听下这座神社的事吧。

安纲

『那座神社里供奉的东西……么?』

沙耶

『是。在哪里感到有种……诡异的氛围。

而且结界也……』

安纲

『…………』

安纲

『确切地来说并非供奉着什么,

哪里封印着荒神,以及其眷属。』

安纲

『结界是为了封印那位神而张开的。然后,将村子与外

界隔绝的东西也是以那个地方为起点张开的。』

沙耶

『啊,但是结界上到处都有像裂痕一样的破绽……』

安纲

『所谓的结界总有一天是会出现破绽的。

小姐你们是看到了那个征兆呢。』

沙耶

『实际上……』

安纲

『……小姐?你怎么了?』

薙羽哉

『呐,关于那个结界我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回事?』

安纲

『非常抱歉。因为上代主人吩咐不到出现破绽的时候,

不要公开此事。』

安纲

『上代主人在世时有修缮过结界,

如今还未到十年就出现了破绽真是匪夷所思……』

修补……破绽的是……

某种预感引得心口传来一股锥刺般的疼痛。

薙羽哉

『呐,那个女人——叫绫来着?

你觉得他们去神社是为了什么?』

安纲

『……比如散步?』

薙羽哉

『怎么可能。我觉得是想破坏那层结界,你看呢?』

沙耶

『你是说为了解开荒神的封印么?

但……那是……』

薙羽哉

『不是不可能的吧?』

薙羽哉

『嗯?已经不早了嘛。

总之你先去休息吧。』

沙耶

『是……

那么我先回房了。』

薙羽哉

『啊,等等。

我送你回房间。腿还在痛吧。』

沙耶

『没关系的。那点小伤,很快就能痊愈。』

薙羽哉

『别逞强了。

——好啦,快点,不要客气了。』

沙耶

『谢谢,麻烦你了。』

薙羽哉

『傻瓜。这算什么麻烦。

比起这个,绷带不用换么?』

沙耶

『啊,是的。没关系。』

薙羽哉

『……我不相信。我来换,别动哦。』

沙耶

『等一下,薙羽哉?!』

薙羽哉

『哇啊。都是血嘛。』

沙耶

『薙,薙羽哉!我自己来啦。』

不顾我的制止,吸饱了血已经变色的绷带被利索地解

开了。

然后——

薙羽哉

『什……伤口……不见了。』

露出了一丝伤痕都没有的肌肤。

沙耶

『!……』

沙耶

『薙羽哉……那个……手,可以拿开么?』

听到我颤抖的声音,发愣的薙羽哉慌忙放下手,

问出了再理所当然不过的问题。

薙羽哉

『抱歉……但是你,伤口呢?』

不知不觉中,一小时前留下的伤口消失不见了。

薙羽哉感到不解是当然的。

但是——

对我来说,那点程度的伤在短时间内消失才是理

所当然的事情

倒吸一口气。

等着急槌打鼓似的咚咚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然后——

沙耶

『……这个么,刚才用符治疗过了,

伤口已经没有了。所以已经不要紧了。』

非常干脆地撒了谎。

虽然因为欺骗薙羽哉而产生的罪恶感感到心痛,

但总比说出真相惹来嫌恶要好得多吧。

薙羽哉

『——是么,原来是这样啊……』

沙耶

『对不起。没找到时机说……』

薙羽哉

『没关系。那么这个就拿去扔掉了。』

沙耶

『那,那个还是我来处理吧。』

像抢似地从薙羽哉手中夺过满是血的绷带。

薙羽哉

『你……怎么怪怪的?

是不是,伤口还在痛?』

脸上满是担心的薙羽哉询问道。

然而——

沙耶

『不,那个,真的没事了。

薙羽哉你就别担心了!!』

说出口的却是想要抗拒那份关心似的话语。

慌忙捂住嘴,但是已经晚了。

一旦说出了口,就覆水难收了。

薙羽哉

『!——什么嘛,这态度……』

沙耶

『啊,不是……我……』

薙羽哉

『我知道了。

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再也不多嘴了。

先走了。』

沙耶

『薙羽哉……』

沙耶

『惹他……生气了……』

摸着大腿。

伤痕,早就没了。

只不过做了让伤口合上,血不流出来的措施,

它就完全的愈合了。

早该习以为常的身体机能。

循环全身的血液,包含它各个部位的筋肉而引起的

异常代谢。

在旁人眼中与常人无异的我,身体内流淌着明

显异于常人的东西。

至今为止,由于这血的缘故,已经不止一次被人畏惧亦

或被人羡慕。

奇异的血。

给予宿主以治愈的能力,

离开身体又会转化成其他力量的血。

然后由于这血的存在,我不得不从事退魔师。

沙耶

『……薙羽哉,对不起。』

薙羽哉,一定生气了吧。

以那种态度……

早知如此,一开始说明就好了。

现在又后悔起来。

但是……

要是被他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要是被他说恶心……

一想到这些我就说不出口了。

初次见面起就莫名地感到怀念的人。

我害怕被那个人所拒绝。

沙耶

『真傻……』

结果,还是一样。

———

『沙耶?还没睡么?』

沙耶

『祇王?嗯,还没睡。』

祇王

『打扰了。』

安纲

『失礼了。』

祇王

『沙耶……那个……和当主发生了什么吗?』

沙耶

『薙羽哉……生气了吧……』

安纲

『是的。气极了。』

祇王

『安,安纲先生?!不可以说的那么直接。

要更加委婉地,隔一层说话为好。』

沙耶

『祇王,算了。确实是惹他生气了……』

安纲

『——当主情绪什么的先放一边,小姐。』

沙耶

『是,是的。有什么事么?』

安纲

『您在神社受伤了吧?』

沙耶

『是的。在院内……』

安纲

『这样啊。虽说妖怪是被祓除了,

但小姐的血残留在哪里的话,

可能又会引来其他的妖呢。』

祇王

『安纲先生,汝为何会这么认为呢?

诚然,妖对于血的味道是很敏感。但是,仅仅洒落几

滴血还不至于会招来它们吧。』

安纲

『但若那血对于妖来说是无法代替的贵重之物呢,

就要另当别论了吧。』

我感到室内的温度因这句话急转而下。

安纲

『鬼狂之血。』

安纲

『鬼狂之血。脸鬼都为之疯狂,甘美的血。

若是为了献给神明而一脉相承供物一族的血的话。』

安纲

『换种叫法的话……镜造……

啊啊,神便鬼毒,好像也有这么称呼的。』

祇王

『——汝想说她身上流的就是那种血么?』

安纲

『哎呀,我说错了么?』

祇王

『——』

祇王手上卷起风之刃,直指安纲先生的心脏,

停在正前方。

暗示着只要稍有不轨的举动,风刃就将其贯穿。

安纲

『……祇王阁下,我不会加害小姐的。』

安纲

『小姐体内所流的特异之血,如果处理不当,

就会引起大麻烦。所以……』

沙耶

『——祇王,把手拿开。』

祇王

『……好吧。

汝既然这么说吾惟有遵从。』

沙耶

『安纲先生,对此无礼举动,我深表歉意。』

双手伏地,低下头,向他赔礼。

祇王的行为全是为了我着想。

错在我。

安纲

『小,小姐!?您,请把头抬起来!!』

被用力地扶了起来。

安纲

『向我这样卑微的人低头真是——』

沙耶

『但是……』

安纲

『像您这样的身份是不可以这样的。

无论如何,请不要如此介怀。』

沙耶

『是……』

被张皇失措的安纲先生的气势所压倒,我抬起头来。

安纲

『多有冒失,还请见谅。』

祇王

『——那么,安纲先生。

汝找沙耶有什么事呢?』

仍然保持着警戒的祇王用冰冷冷的声音抨击似的问道。

安纲

『从前,我同和小姐留着同样血的大人有些渊源……』

安纲

『若是这种血的话,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来是想问清您受伤的地方,以便可以赶去哪里……』

沙耶

『是这样啊……』

祇王

『安纲先生,抱歉。』

安纲

『哪里,责任全在我。

都怪我使用了一些引起小姐你们不安的措辞,

真是抱歉。』

安纲

『善后处理就请交给我。』

沙耶

『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

安纲

『是。那么,我先退下了。』

祇王

『…………』

祇王

『——真是不像话呢。

居然想要对人使用法术……』

一边按着眼角的朱红,祇王嘟哝道,语气满是后悔。

祇王的咒文禁止了他对人类使用力量。

如果违背了它的制约,就会全身剧痛,至死方休。

——正是因为施加了这种可怕的戒律。

——妖是怪物,不能与人共处。

回想起和祇王相遇不久后听到的话。

沙耶

『祇王不要多想了。』

要怪就怪总是这样不断让祇王担心的我的体质。

再细微的事也不能疏忽。

明明一直记得因为疏忽而招致的惨剧——

吧嗒吧嗒,滚烫的东西滴落在脸上。

抬起头,是熟悉的背影。

然而,背上有什么不熟悉的东西穿了出来。

这温热的液体正是从哪里滚落下来。

———

『你想杀了他么?这么小的孩子——』

吧嗒。

又一滴,顺着背后生出的像爪子一样的东西掉落下来。

———

『愁!!』

睁开眼,复苏的鲜红过去转瞬即逝。

涌上心头的苦楚若让祇王察觉了,又要为我担心了。

强人内心的痛楚,手向祇王的头发伸去。

沙耶

『咒纹痛么??』

祇王

『没事。不痛。』

祇王

『焚一下香吧?即使伤口愈合了,血也止住了,

但还留有余香。』

沙耶

『嗯,就那么办吧。』

祇王

『呐,沙耶……』

祇王

『汝真的打算继续这份委托么?

汝应该也察觉到了吧……这乡里奇怪的骚动——』

沙耶

『祇王……』

确实,有种怪异的感觉。

难以名状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感。

以及,那个——

来历不明,外表是美丽少女的妖。

我本能地害怕着那个少女。

祇王

『这份委托是在霖的半诱半骗下接受的。

要拒绝的话,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沙耶

『……嗯……』

正如祇王说的,听闻委托一事之时,

东云先生有意对此地的情况避而不谈。

祇王

『沙耶,还要……继续委托么?』

沙耶

『……当然。

怎么能中途放弃呢。』

祇王

『是么……』

沙耶

『但是,如果祇王不愿意的话——』

祇王

『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吾遵从汝的选择。

一直以来,吾都是这么说的不是么。』

祇王

『问了汝无聊的事情呢。忘了吧。』

祇王

『不过……黑蝶啊。』

沙耶

『哎?啊啊,是说绫的蝴蝶吧。

有想到什么吗?』

祇王

『因为黑蝶是被称作死灵的化身。』

沙耶

『死灵的……化身?』

祇王

『蝴蝶与人的死以及灵魂紧密相连。

这样的传说遍布世界各地。』

祇王

『例如,在南欧的某个国家,蝴蝶被视为灵魂和不死的

象征。又如某个宗教将其视为复活的象征。』

祇王

『在日本的某些地方,也有盂兰盆节的时候先祖的灵魂

将乘着黑蝶归来这一说法。』

祇王

『与此相对,据说白蝴蝶是送别死者的。』

联想起神社里那对颜色相对的妖。

令人毛骨悚然,扭曲的灵魂。

暗色之蝶。

暗一词亦是由黄泉转讹而来。

从中感到死亡的气息——那是当然的。

沙耶

『……这么说,是绫的蝴蝶唤来了死灵啊。』

祇王

『恐怕是的。加上当地居民的稀少数量,

远不止于产生死的污秽。

也不可能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死灵。』

祇王

『虽然不知哪被唤作绫的妖是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乡里

的,但还是小心为妙。』

祇王

『结界一事吾也会试着调查。

重新布下结界怕是做不到,修补漏洞还是没问题的吧。』

祇王

『——那屋差不多也该回房了。

汝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沙耶

『嗯,晚安。』

赶紧睡吧。

薙羽哉,对不起……。

做了一个梦。

遥远的陌生地方的梦。

波浪般起伏的金色稻穗,照耀着万家万户的巨大夕阳。

然后,最重要的那个人近在咫尺。

———

『差不多该回去了。

大家,都等着呢。』

坚信会一直延续的幸福之梦。

———

『嗯……』

———

『唔……,啊——啊……』

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血泊。

形成这一血泊的红色,

从什么地方流了出来——

慢慢地将视线从血之河的下游移到上游。

———

『不要……』

仍在向外涌出的血飞溅到脸上。

———

『不要……为什么……』

伸出失去力量的双手。

失去生命的身体倒了下来。

剑像针山一样刺穿出来。

被刺的不是土地,而是远远比之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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