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
『…………』
沙耶
『啊……
记得这里是…委托人家的偏宅吧。』
昨天走了一整天累得要命，
一被领到自己的房间就马上睡着了……
沙耶
『不好意思……委托明天才开始，提早一天就来
打扰你了。』
少年
『别在意。不过是把日程提前了一点罢了。』
少年
『再说乡里也没有可供外来人投宿的旅馆。』
少年
『因为太刀闹个不停。
还好去看了一下。』
太刀……刀刃上环绕的那月光般的光芒拥有退魔之力。
这个人也是退魔师么？
……普通人不可能砍伤妖怪，再说大半夜的拿着日本刀
在外头徘徊的，若不是退魔师，就只有可疑的人了。
哎……
好像有什么使我陷入了思考。
哎……我对……这个人……
少年
『？怎么了？』
沙耶
『不……没事。』
少年
『这么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
沙耶
『我叫伊织沙耶。这是——』
祇王
『祇王。』
少年
『嗯？你……』
祇王
『吾是妖。
怎么？霖……中介人没有告诉汝吗？』
少年
『不，名字是听说了……
但是为什么妖会和退魔师结伴呢？』
祇王
『把吾当作使魔看就好了。
吾不会做出危害人类的行为。』
祇王抬起头，露出了眼角的咒文。
即使不说也知道那是禁咒。
少年
『这样啊，我明白了。』
薙羽哉
『我是八重恒薙羽哉。
算是伊那砂乡的乡长。』
薙羽哉
『然后，这是安纲。我家的佣人。』
被唤作安纲的男人优雅地垂下头。
祇王
『年纪轻轻就做乡长了？』
薙羽哉
『不错。但实际上具体事务大都交由安纲处理，
我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薙羽哉
『那么，你们都有些什么能力呢？』
薙羽哉
『我这么问你们听着可能不高兴，
但我这人的脾气就是讨厌别人对我有所隐瞒。』
沙耶
『请你不要介意。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我坐直了身体，从箱子里取出几道符排列在桌上。
薙羽哉
『这些是？』
沙耶
『这就是我的武器。叫做咒符。』
薙羽哉
『嘿—。
上面写的字……难不成那是…血？』
沙耶
『啊，不错，是血。
虽然可以用银朱代替，
但用血更容易做出强力的咒符。』
况且又无需本钱，我刚想这么说又闭上了嘴。
差一点就说出了穷相毕露的话。
千元纸币大小的浅茶色咒符。符的表面正如薙羽哉所指
出的，排列着以血书写的文字。
薙羽哉
『那么，这些符有什么作用？』
沙耶
『治愈，攻击，以及制造防御屏障。
请把咒符当作是触媒之类的东西吧。』
沙耶
『事先将力量转移到蕴含灵力的树皮上积蓄起来，
使用时只需简单的动作和咒语就能使之发挥效力，
大致就是这样。』
薙羽哉
『也就是说这样就能免去冗长的咏唱？』
沙耶
『的确是那样呢。不过这样一来符的费用可真是不少
……不，没事。』
薙羽哉一脸惊讶得看着含糊其辞的我。
又露出穷相了……下次一定要注意。
薙羽哉
『那么，祇王又会什么呢？』
祇王
『沙耶可以的吾也可以。
只是不使用符而已。』
祇王不需要咏唱。
只需冥想就可以使力量具象化，形成术式。
虽说只但符术必然需要扔出或弹出符是一瞬间，
之类的动作。然而祇王却不需如此。
只要祇王念道“炎来”，旋即就可生成火焰，
扑向敌人。但是，却有一个缺点。
薙羽哉
『看不出你这小不点竟有这些能耐。』
祇王
『唔。吾不是小孩子！！
怎么说吾也……』
沙耶
『好了，祇王打住。』
沙耶
『虽然这么说显得祇王看上去很无敌，
但是如果土地的相性不合，就无法使用力量……』
祇王
『唔……』
还有一个疑问。薙羽哉指着我的衣服示意道。
果然一身制服看上去很怪。
沙耶
『这是学校的规定。接受委托，进行课外活动的时候，
必须身着制服。』
除了陷入麻烦时可以马上分辨出来等等之外，
这套制服本身是由灵丝织成，比起普通的衣服更适合
用来防御。所以才会被强制要求穿上。
终于确认完这些本该由中介人那里得知的信息，
薙羽哉舒了口气。
薙羽哉
『嗯，大致上了解了。那明天开始就请依次去乡里各处
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拜托你们调查了。』
祇王
『嗯。』
沙耶
『是。』
薙羽哉
『交给你们了。』
严厉的眼睛此刻柔和地眯了起来。
而那细微的变化不知为何让我很高兴——
沙耶
『是。我们一定会付出与委托金相应……不，多于委托
金的劳动！！』
我激动地宣誓到。
薙羽哉
『…………』
祇王
『…………』
祇王
『沙耶……知道了啦。』
沙耶
『……是。』
薙羽哉
『…………』
薙羽哉
『……哈哈，啊哈哈哈哈。』
沙耶
『那个……有什么奇怪的么？』
薙羽哉
『哈，哈哈——不，很好。
只为酬金而工作，这么说更容易让人明白。
我很期待哦，退魔师小姐。』
沙耶
『是……』
祇王
『——总之该说的话都说了吧？
请原谅吾这样催促，但是今天走了一整天有点累了。
可以的话想早点休息……』
薙羽哉
『嗯，没错。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安纲，给客人带路。』
安纲
『是。』
祇王
『感激不尽。』
薙羽哉
『——啊啊，对了。
最后必须把这话说在前头。』
薙羽哉
『可疑的事件——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怪异，
要是你们没能够防患于未然的话……』
沙耶
『……没能的话？』
薙羽哉
『那就，减薪。』
减薪……减薪……
安纲
『您怎么了？』
沙耶
『啊，不。没事。』
安纲
『您是在介意方才当主的话么？』
沙耶
『……是。』
安纲
『那不过是玩笑罢了。请别那么担心。
当主他就喜欢那样对抱有好感的人开玩笑。』
安纲
『那么，请小姐您看一下房间，
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安纲
『东云先生有吩咐我备好香炉，
除此之外还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我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这里从今天开始为期一个月将成为我的客居房间，
是建造于宏伟的八重恒邸院子里的偏宅。
制作符的时候，必须封闭房间的空气流动。
像是考虑到了那些才准备了这里的房间……
为什么这些事情都好好地关照了，
而更加重要的却忘记了呢，东云先生？
沙耶
『我看看……』
密封度良好，香炉也具备。
其它道具也基本上都带来了——
沙耶
『目前来看不缺什么了。』
对我的回答报以温和的微笑。
沙耶
『…………』
安纲
『——怎么了？』
沙耶
『不，没有，没什么。』
安纲
『小姐，早饭是明天早上八点，
有什么问题吗？』
沙耶
『好的，没问题。』
安纲
『您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沙耶
『没什么特别讨厌的。我基本都吃。』
安纲
『明白了。』
安纲
『那么，小姐，洗澡水我已经准备好了，
请您舒舒服服地休息吧。』
沙耶
『谢，谢谢。
真不好意思，什么都让你代劳。』
安纲
『不，请别在意。
这是我的工作。』
沙耶
『那个……请别对我那么恭敬。
小姐那个称呼也……』
安纲
『您不喜欢吗？真对不起。
那么，称呼您伊织小姐可以吗？』
沙耶
『这个也……』
虽然伊织是我的姓没错，
但并不习惯被这么称呼……
安纲
『……这样啊，那么……』
沙耶
『能不能请你叫的更加随意些呢？』
安纲
『不，这个……实在抱歉。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不起……』
沙耶
『不不，我才该说对不起。
那么。还是……就按照最初的称呼吧。』
安纲
『——是，小姐。』
沙耶
『那么我去洗澡了。
在偏宅的深处没错吧？』
安纲
『是的。那么我这就去准备您的就寝，
告退了。』
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
本想事前做好各种准备迎接挑战的。
然而，还是禁受不起眼前铺在地上白色被子的诱惑——
沙耶
『晚安……』
倒在了被子上。持续行走的身体疲惫不堪，
来不及数羊便沉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祇王
『早安，沙耶。昨晚睡得好吗？』
沙耶
『早啊，祇王。睡得好极了。
被子软绵绵的。』
祇王
『睡得舒服就好。
昨天看上去很疲惫呢。』
沙耶
『抱歉让你担心了。
啊，安纲学生，早上好。』
安纲
『早上好。两位都起来了呢。
当主他……又睡懒觉了吧。』
安纲
『两位请稍等，等当主来了之后再吃早饭吧。』
薙羽哉
『……喂，离八点还差五分钟吧。
别自言自语说我睡懒觉。』
安纲
『啊呀，您早。当主。
那么，我这就去端早点。』
对薙羽哉的抗议置若罔闻，安纲先生走向了厨房。
祇王
『早安。』
沙耶
『早上好，薙羽哉。』
薙羽哉
『嗯，早上好。』
薙羽哉
『今天先让我带你们参观下乡里。
吃完饭就出门。』
吃完早餐后，我和祇王两个人在门口等候薙羽哉。
祇王
『话说，早饭真是可口啊。』
沙耶
『嗯，好吃极了。』
后来端出来的早饭真的非常美味。
西京酱烤裸盖鱼，根菜色拉加上油炸豆腐汤，
热乎乎的米饭和盐渍茄子酱菜。一汤三菜，理想的日式
早点。
让人从一清早就拥有好心情。
看起来那些全是安纲先生一个人做的，
只能说太厉害了。
祇王
『师傅若是看到这些菜，一定会很开心。
愁的话，是不在乎饭菜的……』
祇王
『啊，抱，抱歉……』
沙耶
『哎？怎，怎么了？？』
沙耶
『啊……你指小愁？
没必要提及他的名字就道歉啦。』
祇王
『但是……』
沙耶
『没事的。别那么担心啦。好吗？』
薙羽哉
『久等了……哎，怎么了？一脸沉重。
是牙痛么？』
沙耶
『没，没什么。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
我使劲擦了擦眼角，
催促着两人。
将两年以来一直萦绕在心的问题抛诸脑后。
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了。
必须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由薙羽哉带路去乡里。
祇王
『————』
沙耶
『怎么了祇王？
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了？』
祇王
『嗯？不不不，一到乡里心情自然地变好起来。
抱歉，稍微有点忘形了。』
沙耶
『不过我能明白祇王的心情。这里不但空气清新，
而且民风淳朴。』
有好几次，擦身而过的乡里的居民亲切地和我们打招
呼，而祇王抱着些许犹豫回应他们。
祇王
『说得没错。就算看到吾也没人觉得奇怪。』
祇王闲得很安心地微笑着。
对祇王来说这一定是最令他高兴的吧。
祇王有时会讨厌自己是妖的出身。
也很想隐藏自己外貌上妖的特征。
沙耶
『嗯，太好了呢。』
祇王
『嗯。』
祇王
『不过，时不时会感觉到奇怪的气息……
不过，想必是吾多虑了吧。』
？？？
『哎—这不是乡长嘛。早哟！！』
？？？
『……早。』
薙羽哉
『是么，是你们啊。
是要外出么？』
？？？
『不是的喵。
买完东西正打算回家瞄。
还是老样子啊，没眼光的男人瞄。』
薙羽哉
『什么，你！！当心我拧掉你的耳朵！！』
薙羽哉
『……？？怎么了，你们俩。
一脸诡异的表情。』
沙耶
『哎，那个……是妖吧？为什么？』
薙羽哉
『哈？你们，在说什……
——难道你连这都没听说么！？』
沙耶
『哎，是，没听说过。』
薙羽哉
『…………』
？？？
『喵喵？有火药味哦？还有钱的味道？
乡长，需要帮手的话我可以上，而且特别优惠瞄。』
薙羽哉
『不要。别想在这种事上也趁机捞一票！』
？？？
『……外乡人？』
薙羽哉
『嗯。是我请来的退魔师。』
沙耶
『初次见面。我是伊织沙耶。』
祇王
『祇王。』
？？？
『喵—可爱的小姐和小哥喵(=^^=)
小哥，和姐姐一起玩不？』
？？？
『姐姐真变态。』
？？？
『呜喵……
奴家的心就快被冷酷的妹妹给冻伤了喵。』
驳
『我是驳。这是姐姐斑。
请多多关照。』
薙羽哉
『在本乡，妖和人类一起生活。』
薙羽哉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漫步乡里的时候，
到处可见这些家伙在晃悠。』
薙羽哉的话让我和祇王面面相觑。
人和妖共同生活……
不是像祇王那样，做进似人类的打扮，深居简出，
而是走过身边就能看出是妖的居民在街头阔步而行。
来到这里后和我们擦身而过的居民里，
似乎有一部分是化作人形的妖。虽然有时觉得，
……好像有点奇怪呢。却未曾发现其中缘由。
驳
『姐姐，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斑
『喵？已经这么晚了喵。
那么乡长，拜拜喵—』
沙耶
『请问，乡里大约有多少妖？』
薙羽哉
『人口一千左右。其中妖占了七成。』
祇王
『……妖比人还多吗？』
薙羽哉
『好像是这样。相信你们是明白人，
还请不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外人。』
沙耶
『——是，当然。』
薙羽哉
『而且乡里的妖对于退魔师并没什么好感。
也有些家伙在外面曾经受过气。』
薙羽哉
『说是我请来的人他们多少能够接受吧……
不过还是留心一下为好。』
两个不同的种族共同生活是很遥远的事了。
人依城镇而居，妖傍山野而栖。
自分袂决绝后，便不再一同生活了。
然而，在这个乡里却理所当然的共同生活在一起。
好像童话世界一样。
薙羽哉
『好了，我们也走吧。』
应祇王的要求，我们来到了河边。
只因在巡视乡的途中发现了河流，说是想要确认上游。
祇王
『哦……清澈的水流那。
这样看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薙羽哉
『？』
祇王
『水是万物之本。
不仅人要喝，土地也要吸收。』
祇王
『因此如果水源污染的话，首先会受到影响的就是土
地。』
沙耶
『这样啊—』
薙羽哉
『喂，为什么连你也那么吃惊的样子。』
沙耶
『这，这方面我不太熟悉啦……』
祇王
『为此吾才在这里。即使沙耶不知，
吾知道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因为吾等总是一起行动的。』
祇王
『但是，朱砂川么……
从名字来看，莫非从前可以开采出朱砂？』
薙羽哉
『——我说，朱砂是什么？』
沙耶
『我记得应该是水银吧。』
祇王
『朱砂就是水银。
是一种和其他的水银化合物相比较难溶于水的矿物，
现在仍用作镇痛剂和安眠药。』
薙羽哉
『嗬—我说你呀，脑子很好使嘛。
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只见薙羽哉一边说着乖，乖，一边揉着祇王的头。
祇王
『唔……说了别把吾当作小孩子啦……』
薙羽哉
『这里就是被称作镇守之森的地方。』
薙羽哉
『如你们所见，是个安静的地方。
所以乡里的那些家伙不大来这里。』
祇王
『这条路上充盈着纯净的气息。
在这里聒噪不已的蝉也不得不销声匿迹。』
祇王
『所谓镇守之森，就是包围着神社，
以其绿叶将外界与内界隔绝。』
祇王
『咦？这么说来看不到神社呢。
鸟居倒是可以看到……』
薙羽哉
『在那个鸟居的深处有大殿……貌似。』
祇王
『但是看不到啊？吾的视力相当好的说。』
薙羽哉
『看不见也没关系。
这里就是这么个地方。』
薙羽哉
『千万别走过那座鸟居。
到时候被带到什么诡异的地方我可不管哦。』
祇王
『……难办了呢。』
祇王
『鸟居具有分界线的作用。
被隐藏起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沙耶
『祇王？这可不是说一句神鬼作祟
就可以轻易作罢的事情哦？』
祇王
『在这里补充气刚刚好。
既然不让穿过鸟居，
那走到附近看一下没有问题吧？』
薙羽哉
『嗯，那倒是不要紧。』
祇王
『谢谢汝，当主。』
薙羽哉
『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这里似乎是镇上了。
房屋密集，有不少商店。
沙耶
『路灯很少呢。夜晚没问题吗？』
祇王
『妖不需要煤气灯和电灯。
有太阳光和月光就足够了。』
祇王
『只有人类才会在没有光亮的地方怕得要命。』
沙耶
『是这样啊。』
薙羽哉
『懒得再特地回家一趟了，午饭就到熟人那里解决吧。
这边。』
斑
『欢迎光临madalacafe—』
沙耶
『啊，斑。上午好。』
斑
『哦哦！？你是哪个！！』
斑
『…………那个那个，谁来着喵？』
驳
『……退魔师。乡长请来的人。
姐姐……早上才见过吧？』
斑
『哦—哦—哦—没错喵！！
退魔师喵！！今天在我们这儿吃午饭喵？』
薙羽哉
『吵死了，笨猫。』
斑
『喵！？乡长喵！！
驳，冤大头来了！！
菜单上的价格全部翻倍喵。』
薙羽哉
『全听到了，啊—啪—』
用托盘直接命中头顶……
斑
『你干嘛喵—！！！！
怎么？想尝尝catfight喵！？
ok，boy，尽管放马过来喵！！』
薙羽哉
『驳，有空位吗？三个人。』
驳
『有。请这边来。』
斑
『喂喂不要无视啊，姐姐我好受伤！！！』
祇王
『…………沙耶，此人病了吗？』
斑
『全美痛苦！一见面就说那么尖酸的话，感激不尽，
少年！！但是我不要！！
我要听甜言蜜语！！』
祇王
『…………唔。』
沙耶
『那个，斑，我们也去里边坐了。』
斑
『哎—再陪我说说话嘛！！
今天客人少好空啊。
和姐姐来聊一些可爱的话题啦。』
祇王
『…………沙耶。』
祇王拉着我的手，无声地表示着
想要赶快到薙羽哉他们那边去。
完全被斑给吓坏了。
沙耶
『薙，薙羽哉也在等着……』
斑
『大家都只知道乡长，乡长……
乡长他不过是个脸长得俊俏的啃老族嘛！！
还不如斑我来得——！？』
啊，又是托盘……直接命中斑的脑门。
朝托盘飞来的方向看去，之间那嘴角抽搐的薙羽哉……
祇王
『……走吧，沙耶。』
………………
…………
……
祇王
『咖啡店真是危险的地方呐。吾记住了。』
薙羽哉
『没错，要记牢。别一个人去那里。
会被吞掉哦。』
祇王
『呃…』
沙耶
『薙羽哉，别再吓祇王啦。』
薙羽哉
『啊啊，抱歉抱歉。
不过那是家危险的店，去的时候一定要找人陪同哦。』
薙羽哉一边这么说一边摩挲着祇王银色的头发。
祇王
『唔……别把吾当小孩子！！
别看吾这样，吾的年纪可是当主汝的三倍哦！！』
薙羽哉
『哎……我听说过妖不能从外表来判别，
原来是真的啊。』
沙耶
『是呀、和人不同，妖的寿命是很长——哈！？』
祇王
『怎么了？突然叫得那么夸……夸——』
看来祇王也发现了同一样东西。
眼见着表情就严峻起来。
祇王
『喂……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不是吾的错觉
吧？』
沙耶
『嗯，我可看见了。』
祇王
『呵，呵呵……』
薙羽哉
『嗯？那家伙是——』
两人
『『你个四眼为什么在这里—————！！』』
霖
『哎？啊，原来是小姐——呀。』
薙羽哉
『你这无责任四眼！！！！』
霖
『汉森！？』
沙耶
『金，臂，钩……』
赢得漂亮，金臂钩。
眼睛被高高地弹飞，接着——
薙羽哉
『万恶之源，出局。』
霖
『嗷—……』
啪啦—，镜片碎了一地。
霖
『哎呀，抱歉抱歉。
我还以为有说过了呢—』
换上备用的眼睛，东云先生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
薙羽哉
『说一声你以为就可以这么算了么？』
霖
『讨厌—谁都会有一不小心疏忽的时候嘛。
表那么生气啦♥；』
薙羽哉
『我说，这家伙，从头到脚让我火大。』
祇王
『这点程度就在意的话，那和他说上五分钟，
恐怕当主就会爆血管了。』
薙羽哉
『啊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安纲要让我少和这家伙说话
为妙……』
霖
『小安之所以不让当主和我说话呢，
是怕你的心被我夺走哦♥；』
薙羽哉
『…………』
沙耶
『薙，薙羽哉！？
刀剑无眼，伤了人就麻烦了。』
薙羽哉
『哈哈哈，怕什么。乡长可是我。
再怎么也能把这事掩盖住。』
沙耶
『哎，这个人……话是这么说……
但不行，不可以！！』
差一点就认同了。
薙羽哉不满地收起太刀。
祇王
『——吾说，霖。
为什么汝会在乡里？』
霖
『啊啊，我没说过么？这家的主人过世了，
我是来整理他的遗物的。』
祇王
『第一次听说。虽说对汝的动向什么的可是一丁点儿兴
趣都没有，但为什么不告诉吾们呢？』
霖
『……哎嘿☆』
薙羽哉
『——你们以前认识么？』
霖
『嗯嗯。是老相识啦。』
霖
『他们没有什么得以依赖的亲人。
所依托我来整理。』
祇王
『这样啊。此处原来是书店还是什么？
看上去有很多罕见的书呢。』
霖
『似乎是一家古董店吧……
因个人兴趣什么都有收集。』
沙耶
『像是杂货店那样的？』
霖
『啊，没错。真是啊，什么都有呢。』
霖
『刚才去仓库看了一下，可以用作香啊符啊的纸都有。
有需要的话可以分给你们。』
沙耶
『真的吗？谢谢你。』
霖
『不谢不谢。既然生为物品，
它们也想被好好使用吧。』
祇王
『吾想看书。』
霖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来看。
反正我打算在这里住上一阵。』
我和祇王互望了一眼，会心一笑。
在相识之人只有彼此的地方久居总有点不安。
不管怎么说，东云先生是值得信赖的人。
有那样一个人在身边。光是想想，
心里就多出几分踏实。
薙羽哉
『——那，差不多该走了吧。』
沙耶
『啊，是。东云先生，谢谢你的茶。』
霖
『哪里哪里，怠慢了。
今天很热，请多加注意—』
霖
『？哎，当主，忘拿什么东西了？』
薙羽哉
『——不，那个……帮大伯和大嫂整理遗物……
谢了啊。』
霖
『……哪里哪里。呵呵，看不出你也是个好孩子嘛。』
薙羽哉
『——吵死啦。拜拜—』
薙羽哉
『……这是最后一个——在这上面的是……
叫什么来着？』
薙羽哉
『……总之是个神社。』
走上台阶。
祇王
『唔……虽说是神社的门口，
没想到空气和其他地方差别不大……』
祇王
『就算是香火不旺盛的神社，
一般空气也会更加清净些。』
而且有种异样的感觉。
每走上一级台阶，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起来。
莫非这里……
祇王
『到了。』
沙耶
『看来没什么人在打理呢。
……这样可不好吧。』
祇王
『是啊……虽然不知道供奉的是那一位神明，
照这种情况完全得不到保佑。』
薙羽哉
『有什么问题么？』
祇王
『没有被好好供奉的神会作祟哦？』
薙羽哉
『是么—』
沙耶
『哎……』
祇王
『没有结节呢。守护这座神社么？
真是不牢固呢。』
沙耶
『确实……到处都是破绽。』
眯起一只眼仔细看就能清楚地知道。
好几层空气叠加的地方就是结界。
而这层结界到处都有薄弱的地方。
沙耶
『薙羽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薙羽哉
『别问我啊。』
沙耶
『……啊，对不起。』
祇王
『这样啊。那么进去详细调查一下吧。
走吧，沙耶。』
就在前脚踏入院内的瞬间，
一阵让人难受的，像是金属敲击声似的，
传入耳中并且在脑海里回荡扩散。
薙羽哉
『——怎，怎么了，突然——』
沙耶
『这个……啊，好……痛。』
耳鸣。
头晕。
视线开始模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