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翻窗入内,正打算和李言说正事,外面的情况却让她皱眉,暂熄了出去的念头。
李言神色有些冷然,向后退了两步,“來人。”
外面静得如无人之地,沒有一丝动静。
林静也皱眉,红绫和她刚才走得是后面,也沒注意前院的情况,难道前院沒人看守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李言见无人应答,谨慎的看着房门,随手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冷着脸向前走去。
外面仿佛真的沒人,刚才的敲门声似乎只是他的错觉,他一把拉开紧闭的房门,便一掌向外劈去,右手紧握着匕首,随时准备出手。
可入眼的一切却让他愣在当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侍卫,李言走下台阶,几个人身上沒有一点伤痕,只是脸色很苍白,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但眼眸里沒有一丝特别的东西,只有一片茫然。
林静听到李言出去,想了想,也顾不上去通知红绫,快步向外走去。
屋外的情景同样让她一愣,最让她吃惊的是,她所能看见的地方,一片灰蒙蒙的,沒有一丝别的色彩。
如同死亡的世界,入眼所及的视线里,花草树木全部化成飞灰,像是凭空消息那般。
可林静看得出來,这种演变正在进行,沒有彻底。
李言听到身后的动静,看到林静时,神色一动。
“你是,皇妃。”林静不在的时候,都是红绫來假扮她,呆在这里,李言当然知晓,但此刻认出是林静,还是让林静一阵惊讶。
“是我。”林静向前走來,“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李言闻言,冷哼一声,神色有些难看。ET
“这是西陵的枯寂。”
西陵,在西明以西,世代生活在海中,鲜少有人出海,但唯一一次的出现,却搅得天下不得安宁,给大陆上的众人留下了不灭的传说。
林静听说过这个西陵,却不知道枯寂为何物?
不等林静询问,李言便神色郑重的说道:“枯寂,传言是西陵每代传人必修的武功,一念成方圆数里便成飞灰,什么都不会剩下。”
“那……”林静听完心中咯噔一下,指着外面不停扩散的灰色,有些紧张。
“沒办法。”李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些也只是喜欢看一些奇闻异事类的书,这才见识比一般人多一些。
但枯寂作为西陵的不传之秘,他怎么知道如何化解。
林静一听,整个人焦急的向外面跑去。
李言一愣,大喊道:“娘娘,别过……”
如果刚才林静突然跑走,让人一愣,甚至吃惊的话,那此刻李言的眼神就是恐惧和震惊。
看着飞快消失在他面前的林静,李言心中大骇。
传言,枯寂终成,任何被圈在里面的生物都会化成飞灰,包括人……
林静当然听到了李言的话,但却沒在意,她整个心思都在后院,跑到一个分叉口时,看了看左边的路,咬了咬牙,向着右边跑去。
灰色的气息依然不急不缓的在伸长,待林静气喘吁吁的跑到院子时,蓝太妃已经在红绫的搀扶下,向外走來。
看到她过來,蓝太妃先是惊讶,然后了然的摇头笑了笑。
“皇妃怎么过來了?”
蓝太妃让红绫扶她坐在院子里,便招呼林静过去。
林静这才醒悟过來,“太妃娘娘,快走吧,有危险來了。”
“什么事?”蓝太妃看了她一眼,淡定的问道。
林静也沒空和她多解释什么,便直接开口道:“枯寂來了!”
说完她便转身向外走去,也不管院子里,主仆两人脆弱的小神经,能不能经得起她这么吓。
飞快的掠过灰色地带,林静继续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不多时,眼前一座看起來很是寒酸的院子里,站着七八个侍卫。
“站住,你是什么人?侍候在谁身边?”一个侍卫先是冷喝一声,这才看向林静,随意的问道。
林静看着身后不知何时便会到來的枯寂,神色有些难看。
但她还是知道自己目前的任务,拱手向前拜了拜,“我是太妃娘娘那里的宫女。娘娘让我來看看皇上。”
“皇上,就那个半死不知的人吗?瘦得跟猴一样,不整天无所事事的等着我们大家侍候,有什么好看的。又死不了。”
林静听了他的话,心中暗叹,明悠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敢说他,奈何他还能想到自己。
这样想着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瞎了呀你,难道你不认识这块令牌吗?”
“奴才等见过太妃娘娘。”
见跪了一院子的人,林静心情大好的向里屋走去,也不和他们计较。
待林静走进去后,众人这才抹了把汗,有不服气还恶狠狠的瞪了林静离去的方向一眼。
“静儿……”
林静一走进屋子,还看不到彼此的身影,明悠柔柔的声音便传了过來。
林静心中一喜,连忙三步并成两步走,快速向里走去。
林静一直都知道,明悠笑起來很好看。
从好多年前便知道,这样的知道,也是她曾经最迷恋的东西。
那依然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是她心头永远都绽放的烟花……
“我來了。”
“你來了。”
两人同时开口,复又低声同笑。
“好了,你先说吧,找我什么事?”明悠先开口,林静去而复返,这才沒多久,她怎么会匆匆忙忙的赶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林静依然是四个字,枯寂來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明悠看着她,先是确定了准备性,待得知现如今的情况,明悠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作为西明重点培养上位的明悠,他当然知道这几个字的重量。
“明悠,你沒事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静着急的看着他,见他脸色很不对劲,这才开口问道。
明悠回过神來,摇了摇头,“我沒事,看到他人了吗?”
林静一愣,“谁?”
明悠叹息一声,林静也醒悟了过來。
他终究对太上皇,养了他二十多年的西明皇上,做不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