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重也收到消息,神色匆匆的赶來,。ET
扶起地上躺了多时的冯宇等人,才询问情况,得知人已经进去了,沈重听完冯宇添油加醋的话,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冯宇略带惊喜和感激的目光中。
额,退后几步,然后一挥衣袖,走了?
沈重虽然面上不露丝毫情绪,脚步却匆匆的,显然想到了什么,看他去的方向正是楚云博的暂居地。
见沈重一语不发的离开,随他而來的将士变摸了摸鼻子,手一挥也跟着离开了。
有人正搀着伤员起身,一看情况,望了望已经走远的同袍,手一松,被他扶到半空的战友又一次摔倒在地。本想拉他起來,愣了一下,仿佛想通了什么,拍了拍手,径自离开了。
“你,你们……”
一时间,扑通、扑通的声音传來,原來不是一个人如此,包括冯宇在内的数人,都惨兮兮的躺在地上,指着那群离开的同袍,神色悲愤的,仿佛他们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
幸好城里的百姓早就走光了,不然让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战神们就是这幅模样,不知道该多无语。
且不提城主府外的情况,内院却是一片祥和之气。
初一跟着影一路走來,神色翩然,清冽的眼眸望着四周,指指点点,好似他是來观园的。
丝毫不理前面,身形微僵隐忍着怒气的男子,
“影,你们住的地方也太差了吧?我比当初咱呆的山谷还寒酸,怎么可以让咱尊贵的王爷住这种地方。”
“那里,那也好意思写着清雅阁,从内到外红扑扑的颜色,哪里清雅了?”
“还有,这就算是秋季,怎么也该种些花草之类的吧?这光秃秃的是什么东西?”
“那边,……”
初一正说得兴起,猛然察觉到一丝杀气袭來,立刻后退了两步,止住声音。
见面前的男子面沉如水的看着自己,他拍了拍胸口,脸上却挂着肆意的笑容。
“多年不见,影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哼,”见初一不说正事,影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快,“初一,走快点,他还在等着呢!”
初一哑然失笑,“放心,这么多天都过來了,再多等一会也死不了。”
“你……”眼睛里开始冒火的影,恨不得立刻将这人抓过去。
初一撩拨完他,说了一声,“真沒意思。”便率先向前走去。
不过看其步伐却是快了些许,径自跟上來的影暗自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初一一定生气了,才会这般看任何东西都不顺眼。
等终于走近夜轩的住所时,初一眼神飘去,待看到那一袭紫衣时,突然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笑盈盈的说道:“王爷竟然亲自出來接我,让在下我真是铭感五内。”
夜轩闷哼一声,神色却沒有变化。
轻轻的拍开初一按在他伤口上的手,转身向里面走去。
“真沒意思。”初一也摸了摸鼻子,跟了上來。
影在身后暗道,爷,在你眼里什么人有意思?刚來这个地方,你已经说过好几个沒意思了。
宾主落座,房间的窗户早已被打开,所以初一进來时,并沒有遇到上次楚阳來时的情况,倒也沒怎么担心夜轩。
初一跷着二郎腿,轻挑的端起影刚端上來的茶,肆意的笑着问道:“叫本公子來干嘛?”
夜轩淡淡的看着他,“你还能干嘛?”
初一立刻像炸毛的鸡般,从椅子上弹了起來,夜轩挑眉,几年不见,初一的性子竟然还是如此跳脱,毫无在众人面前的温文而雅。
“夜轩,你这个混蛋,小爷我一接到你的书信,便日夜兼程的赶來,你,你……”
初一心疼,肝疼,肺疼,他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吗?至于这么记仇吗?竟然说自己是一无是处,只会看病的人。真是,真是气死他老人家了。
看着初一毫无形象的发疯,夜轩凉凉的说道:“少废话,师父还好吗?”
前一句还冷冰冰的,后一句却带上了温柔。
初一深觉他这一生最倒霉的事情,便是认识夜轩这个师弟,他简直比那个影更可恨。
“你还知道关心师父他老人家呀?”初一眼珠子一转,也不生气了,径自坐回椅子上,“听说,你这几年在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一心为了轩王府的前途着想,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夜轩怎么听也觉得他那句‘煞费苦心’别有用意,而且说得比较重。
回想了一下自己近年來的做法,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我亲爱的师弟,你竟然追着一个女人跑了几年,还真是出息了。”
夜轩冷哼一声,却沒有反驳他。
“怎么?她快死了?所以你让我回來?”
夜轩就是再让着初一,也不容许别人如此咒林静,但一想到还要请他这个师兄帮忙,只好暗自咽下这口气。
初一是那种沒有什么是非观念的人,无论亲疏对错,他心情好,看得顺眼便会救,不然,说得再多,也无用。
铁石心肠吗?也行吧!
“沒有,她中了一种蛊毒,所以让你回來看看。”
“哦?还沒死,你十万火急的让我回來干嘛?”初一听完又一次不顾形象的开骂。“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本公子放下马上到手的美人,又日夜赶路,你竟然告诉我,需要我出手的人还沒死。”
“你这是侮辱我的医术。”
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向在别人面前不说话的他,也难得的开口了。
“人死了要去找义庄,而不是你。”一句话噎的初一半天回不过神。
闷闷的坐回到椅子里,半晌才开口道:“好像也沒错。”他斜睨了影一眼,他这个师兄也会开玩笑?
影见夜轩不开口,便自己替他说了。
“你对面这个也快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自从夜轩让影单独外出,不再做他的贴身影子之后,影的变化是显而义见的,而且和天雪相处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变化还是蛮大的。
有时候也会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让人无语半天的话。
例如现在,此言一出,不光夜轩愣了一下,初一也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來。
“我说,师兄,许久不见,你也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吗?”
影抬头,见他一脸惊喜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无奈,他知道初一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或者挑战才会露出这种表情,所以,他也不和他计较。
“哼,你才有病呢?”影不再说话,身形一晃隐在了暗处。
初一觉得沒意思,也不闹了。
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这几年受了多少次伤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夜轩神思有些恍惚,好像是,他自从遇到林静,平静的日子不再,为她重临皇城,与夜天启皇后等人相斗。
后來又有西明介入,母妃的身份,自己的兄弟,家事、国事堆在一起,他还能如此不顾一切的为了她,去了神殿,尽管一路心伤,却只想看着她安全。
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值得与否,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情,夜轩神色一暗。
初一微叹了口气,知道怎么也劝不了夜轩,难免有些生气。
“抬手,脱衣服!”一连串的指令,下手也沒个轻重。
夜轩苦笑着闷哼一声,只得由着他折腾,反正不会死就是了。
相比天云城里的萧条和压抑,临洲却显然很繁华。
作为一个刚被敌国占领的边城,却丝毫沒有显露出它的破败和紧张。而是一片繁华安定。
而且城门大开,进出城很容易。当然只是相对于从西明方向而來的变通发众。
晨光生晖,淡淡的光圈洒下,城内的小店已经早早的打开门來做生意,叫卖声此起彼伏,小二热情的笑脸,文人雅士也三三二二聚在一起,伤春悲秋。
客栈里勤快的客人们,也下來吃早点了,只有一些懒猫级别的还窝在屋子里。
客房里,女子一身素白衣衫,头发微微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个银制的簪子,也看起來不太值钱。
她微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此处临近街道,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神色显然有些难看。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姐。”
女子淡淡的声音飘來,“进來。”
屋外那人似乎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而入,随手关上房门。
“十三,可有收获?”
原來他们正是从东夜皇城出发,一路來到边关的林静等人。
“有,西明皇上果然在此处,只是他的住处戒备森严,属下一时找不到机会进去。”十三有些惭愧的说道。
“无需这样,他们呢?还沒回來?”
十三点了点头,他们一路奔來,却在未到达边界时,辗转去了西明境内。
虽然费了些时间,却还是顺利的进了这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本來他们的打算是先去找公子,可小姐的意思却是來西明。虽然不解其意,但十三见十五并沒有反对,便一路跟了过來。
可如今已经这时分了,沒道理他们比他还回來的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