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还沒有说话,但眉毛却立了起來,“这么多年了,还沒人敢如此于我说话。”
他说得并不快,一字一句,足够那人听清楚。
“吆喝,一大把年纪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那人再一次打量他,显然他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所以下一刻,他惨叫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那群人听到惨叫声,带头的大汉立刻大踏步而來,“人呢?”
他虽是问话,拳头却已高高扬起,显然兴师问罪而來,一看就不是善者。
刘叔一挥手,身后走出两个老者,众人都向后退去。
林静从來都知道那几个老者武功高强,但却不知厉害到这等地步,前后不过一会的时间,那群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人,此刻除了那个大汉,其余人都下去陪河神去了。
不光她震惊,连夜轩和明悠的眼瞳都是一缩,这样的战力,怪不得萧然自信满满。
“诸位,我领着大家來到此地,也算尽了地主之谊,现在也是我们大家齐心协力的时候了。”萧然对于众人眼里的震惊很满意,他随意的笑道。
明悠几人对视一眼,青木沒有意见,他來只是想救回青离,此时还沒见到人,他会一直跟着他们。
夜轩则皱了皱眉,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河,有些不耐。
“你的意思呢?”明悠问道。
众人都看向夜轩,夜轩又恢复了表情,道:“走吧!”
此去虽不知是什么结果,但既然已经走到此处,却不会半途而废。
林静一直紧张的看着他,待听到这句话时,才悄悄的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在这之前,我还是想确定一下,轩王刚才所使用的剑可是鸣天剑?”
众人猛然回头,星眸的眼中闪过精光,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鸣天剑,为剑圣大人年轻时所持之剑,打遍天下无敌手,剑一出鞘,便顿生寒光,可以改变周围的环境,使人感到寒冷。非体寒之人不能拥有,否则会被冻伤,根本无法使用。
众人在江湖上飘,自然知晓这则传说,而剑圣已与多年前归隐,难道说,夜轩是他的弟子。
他们都眼带疑惑的望向夜轩。
只有林静和司宇浩暗自摇头,夜轩根本不可能是剑圣的弟子,因为他们从未见过他,而对于夜轩为何会持有鸣天剑,他们也不知晓。
只知道师父一次外出后,便再也沒有见过那把剑,剑圣当初还打算将鸣天传于司宇浩的,只是后來不知为何,却又摇了摇头,说,不属于他。
想到这些,林静和司宇浩同时看向对方,眼里闪过不可置信,难道……
“沒错。”夜轩冷眼看着众人的眼神,眼底有嘲讽闪过。
萧然虽然早已猜到,却还是沒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问这个是何意?”青木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萧然的眼里带着算计,他怕夜轩吃亏,比起他们,他则更了解这对父子。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寻遍天下,沒想到就在身边,还是星眸眼光好。”萧然大笑,而后看向林静,意味深长。
星眸看向林静的眼神更加热烈了,林静则有些不安。
众人虽不知他说的是何意,却也明白,夜轩的鸣天剑定然有意想不到的大用。
“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如何过去?”明悠皱眉,看了一眼夜轩,才冷哼一声打断萧然的嚣张。
“沒错,沒错,是我多言了。”他整了整衣裳,很庄重的向着玉台而去,身后几名老者与星眸紧随其后,林静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这是我祖上设计的东西,必须手执萧氏皇朝的信物才可打开通道,平安的走过去。”
“需要我们怎么做?”明悠踏上玉台,沉声问道,上面平静光滑,如同一面镜子,甚至可以看得到下面流动的黑河,众人如同走在冰川上,胆小的人都会被吓到。
明月则感到很稀奇,一边躲在明悠的身后,一边轻手轻脚的走动,生怕一不小心踩碎了玉台。
“沒什么,只是想借你们一样东西。”这一次萧然看的是明悠。
明悠蹙眉,“我可沒有名剑给你用。”
萧然摇头,“你身上应当有一块玉佩,与静儿的是一对,我沒说错吧?”
明悠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林静,见林静也很诧异,便示意萧然既然说。
“你们那块玉佩是我们萧家的,说真的,你们到底是如何得到的,那可是我们萧家皇室才有的东西。”
望着萧然疑惑的眼神,林静和明悠都沒有说话,说起來,这块玉佩是安柔月给的,但她不可能是萧家的人,更不可能与萧氏皇室扯上什么关系,至于她是怎么得到的,却无人得知。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道机关的开启需要它。”萧然笑得像个老狐狸般,从星眸的手中接过一个玉佩。
林静一惊,向身上摸去,她猛得看向星眸,那块玉佩是她的,只是不知何时,已经被拿走,她却不知道。
“它太贵重了,我替你先保管着。”星眸对上林静不悦的眼神,贴在她身边说道。
林静垂眸,小声道:“你要我做的事到底是什么?不会是骗我的吧?”
此刻,林静已经有现由相信,她上当了,星眸只是想引明悠和夜轩來,所以才带她在身边,如果是这样,那……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星眸暗笑,接着说道:“放心,还有最后一关,到那时一切都会结束的。”
“那你答应我的事?”林静急忙问道。
星眸稍微离开她一些,看着她着急的神情,声音渐冷,“放心,既然带你來,我定然不会食言。”
林静暗暗点头,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
他们的动作在别人的眼里,却变成了星眸不知说了什么,林静很是开心,两人完全不把别人当回事的秀恩爱。
“哥哥,林妹妹怎么变成这样了?”在明月的眼里,林静固然不嫁与她哥,也是因为夜轩的原因,但和别的男子这样,却让她难以接受。
明悠沒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林静,“这是我们的成亲信物,不能随意交给别人。”说着他径自向前走去,将玉佩放在相应的位置。
萧然无奈的摇摇头,也将玉佩放下。
一片耀眼的光芒从玉台冲起,众人闭上眼睛等待,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玉台上的光芒却一寸寸的消失,其他的沒有一点变化。
明悠冷哼,“这是什么意思?”他快速的将那块玉佩收起,自从知晓这可能与萧氏皇朝有关,他便更加在意,要知道这可是萧家祖先所设计的,说不定真有什么关系。
萧然沒有理会他,而是顺着玉台转了起來,一边嘀咕道:“不对呀,明明说是两块玉佩便可开启的,是哪里出错了呢?”
星眸向前一步,逼视所有人,“请诸位稍等片刻,既然已经到了此地,你们也只能相信我们,不是吗?”
他虽然说得轻巧,但神色却很严肃。
冷沐上前,冷声说道:“让开。”他对星眸特别的不爽,不只这次输给他,上次在西明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走的林静,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诸位稍安,我想我知道了。”萧然暗叹一声,“想來这次进來的人太多了,看來有人与我们同时开启机关,所以我们失败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宇浩蹙眉。
“我想你们都看过地图,地宫的四周都是暗河,一共有四条路可以进去,也就是说,至少有一队人马已经先我们一步打开了通往地宫的路。”
萧然解释道。
明悠一愣,“也就是说有人持玉佩前來,可能是你们萧家的后人。”
众人皆惊,“沒错,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萧然说完示意明悠再次放下玉佩,开启通道。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下一站就是终点,只是却还有另一伙人,而且看萧然他们的表情,明显的也不知晓这种情况。
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來,这一场本应由他们谋划的一切,看來也在别人的眼里,也可能到头來是为别人做嫁衣。
这次毫无意外的,一片灿烂过后,玉台的前方,突然从黑河下缓缓的升起一些小型的玉台,只能容一人通过,渐渐的延向远方,迷雾重重。
众人都看向前面,一片黑雾更重了,几乎淹沒了玉台,似在暗河中沉浮,萧然沒有说什么,大袖一挥,在前方带路。
林静紧跟在星眸的身后,她望着下方的黑河,河水太过平静,沒有一丝波澜,如同地下湖那般,能倒影出人的影子。
她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心里却在忐忑,前面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
她刚才想要回自己的玉佩,星眸并沒有答应,显然后面还会用到,可明悠呢?马上就到终点了,还会听萧然的吗?
如果不听,那块玉佩又有什么作用?萧然又用什么來让明悠妥协呢?
她心思急转,却一直想不通,只是望着星眸的背影,他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呢?
随即又摇了摇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算不相信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