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马不找了？”萧玄衣问道。
“先把这四万两运回凉州再说吧。别两头落不着。”
“是不是拓跋妙干的？”
“这事不好说，反正拓跋妙在场，骑在萧飞霜上面的那个骑手在跑到八十圈的时候用手拂了一下腿，象赶蚊子似的，我估计就是中了飞针。”
“拓跋思谦也会飞针啊？”
“那个骑手只拂了一下，证明飞针已经掉了，就象被蚊子叮了一口，刚刚见血就飞走了，能把分寸掌握到这种火候的人，不会是拓跋思谦，并且骑手中毒了以后，在最后一圈才毒发落马，不给契必浑一丝机会，这种事也只有盗王才做得出。”
“我们的马为什么不能肯定就是拓跋妙干的呢？”
“拓跋能让契必浑必败，你说他会不会赌啊。”
“肯定会呀。”
“是啊，他不但要赌，并且会下注特别大，估计除了可汗之外，他就是最大的那个受益者，所以我估计黑色毡车里面的人就是他。他赢了一百万两银子，还会在意咱们这七、八万两银子吗？”
“他可能不是为了银子，仅仅是为了报复咱们。契必浑这一次估计非倾家荡产不行。”萧玄衣道。
“三百万两银子，对一个回鹘宰相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要是六百万两呢？”
“契必浑赌了三百万，怎么会输六百万呢？”
“这个你就该问我了。”萧玄衣得意地将在讲武台上看到的一幕讲给了莫聪。
“老拓果然厉害，竟然能搭上可汗这条线，把契必浑置于死地。”莫聪听了恍然大悟。
“所以说老拓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物，咱们搞疼了他两次，他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萧玄衣开始展示自己的分析能力。
“你说的也不错，幸亏咱们只丢了两匹马。应该感到庆幸才是，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两人这么想了一通后，也不在为丢马难过了。能剩下四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因为赶着驼队，两人走得比较慢，要回到凉州最少需要三天时间。所以也不打算走夜路。在路上见到一个大镇就找客栈投宿了。
两人将银两搬进客房，驼马拌上饲料，正要吃饭的时候。又来了一支大驼队。驼队后跟着一辆黑色毡车，车后面跟着两匹马，就是莫聪他们丢的两匹马。
冤家路窄，他们也在这个客栈投宿，萧玄衣出门就要找拓跋妙算账，莫聪赶忙拉住道：“算了，算了，惹他干吗。”
“他偷了我们的马，我不去要也就算了，他送上门来，哪有不要的道理。这不也太窝囊了。”萧玄衣这点比莫聪强，习武之人确实不怕事。
莫聪不得已，只好跟了出来，两人走向毡车，一个随从刚要上来阻拦，萧玄衣身形一晃，已经站到毡车前面，拱了一下手道：“请拓跋前辈出来相见。”
“文武相济，果然不错。”里面传出哈哈大笑，一文一武分别指莫聪和萧玄衣。
毡帘开处，走出两个人，果然是拓跋妙父子。
“拓跋前辈喜欢马，明说就行了，我们肯定会拱手相送的。”莫聪也上前来施了一礼。
“哪里哪里，家父只是和两位开个玩笑，我们这就是来还马的。”拓跋思谦解释道。
不是有意为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何况人家身为盗王，能自动送上门来，所以莫聪和萧玄衣也深信不疑，萧玄衣听到这里就说道：“前辈这么做有什么用意？还请明示。”
“此处说话不便，咱们找个酒楼坐坐如何？”拓跋妙说道。
“我们的行李还在客栈呢。”萧玄衣道
“放心，有我在这，别的同行都要退避三舍。”拓跋妙笑道。
这话倒是不错，应该不会有人无知到班门弄斧的地步。
四个人找了一家酒店坐了下来，几杯酒过后，拓跋思谦道：“看来这一趟萧兄弟斩获颇丰啊。”拓跋思谦本来对萧玄衣就心存感激，所以说话比较客气。
“跟你们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萧玄衣笑道。
拓跋妙说道：“两位太谦虚了，你们去甘州只带了五百两银子的住店钱，回来时就带回来二十万，赚了四百倍，并且挣得光明正大。我们带了十来斤金子，回来时才赚了一百倍，从这方面来说，两位比我们强多了。”
“我们哪有二十万啊，顶多也就是十来万。”莫聪道。
“你们那两匹马带到长安去，最少要翻一番。还有四万两现银，这就十九万了，离二十万也差不多了，何况我说的还是保守一些。”拓跋妙道。
“这两马能值这么多。”连萧玄衣也有点不相信。
“我是干这一行的，值多少钱还不知道吗？”拓跋妙道。
“我的白马能值多少钱?”萧玄衣问了一句。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的白马，觉得不会值二十万，直到我看了一场比赛之后，我才知道，确实值二十万，最后一场比赛，你的马虽然败了，但原因不在马，所以你的白马能值到四十万。”认识一件事物需要一个过程的，拓跋妙也不讳言。
“能值这么多吗。”
“这事有先例，当年魏博节度使用四十万两买了一匹宝马进贡朝廷，品相还不如你的白马。所以我只给了萧兄弟二十万的赎金，还真是亏了萧兄弟。”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萧玄衣连忙解释道。
“哈哈哈，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你想翻旧账我也不同意啊。”拓跋妙倒也直率。
“以后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莫聪这句话倒也不是谦虚，拓跋妙竟然对他带了多少银子都一清二楚，这点让他感到很吃惊。这事就连萧玄衣都不清楚。
“说到手下留情，莫聪用计倒是很有分寸，要不然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直接给相府扔一封警戒信就行了。”拓跋妙见儿子跟别人称兄道弟，自己也不好称呼两人，只好直呼其名了。
“还望前辈海涵。”莫聪见拓跋妙提起旧事，只好道歉道。
“其实开始我以为是你们坏了我的事，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坏了你们的事，大家彼此彼此，也不用道歉。”
“看来前辈对我们的事情很清楚啊。”莫聪试探着问了一下。
“开始我不清楚，后来我就知道了，现在我知道你们将来要做什么。”拓跋妙笑道。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