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你赚了不少吧。”可汗笑道。
“没有，没有。”
“刚才管下注的官员已经给我说了，如果你的白马跑第一，国库将亏掉一百多万两银子，这是历届比赛都没有过的事情。”
“这么多钱不是我一个人赢的，很多人都买白马了。”契必浑辩解道。
“愿赌服输，你赢就赢了吧，我也没怪你。”
“可汗真是宽宏大量。”契必浑道。
“我也想和你的白马比赛一场，赌三千斤黄金，怎么样？”
“可汗的是天马，我的马再快也是凡马，哪里敢和可汗比啊？”契必浑还比较收敛。
“这样吧，你输了给我三百万两银子，我输了给你三千斤黄金。”
虽然两者的价值相等，但是三百万两银子去哪兑换三千斤黄金去，回鹘人向来对黄金更看重，所以契必浑考虑了一会儿，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汗击了一下掌，一个侍卫走到可汗跟前，可汗说道：“你去取我的天马来。”
侍卫鞠了一躬退下，可汗又让管下注的官员上前，吩咐了几句，官员走到台前大声宣布：“在场的都听着，两天以后，可汗的天马和宰相的白马将争夺王中之王，只要有银子的人都可以下注。”
这一场比赛，两人连本带利一共赢了三万两银子，四匹马托运了好几趟才算把银子运完。但萧玄衣还不是最大的赢家。离校场较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毡车。车内估计坐着主人，也不知道是谁。毡车的旁边是一支驼队，骆驼有上百头，此人这次赢的银子用了五十匹骆驼来托。一次就运完了。然后出城而去。
“我现在才知道银子跟金子的区别了，干脆咱们也弄一支驼队吧。”萧玄衣道。
“别抽抽了，这次赢的钱太招眼了。要赶紧花出去。”莫聪道。
“也是啊，这么多银子携带也真是个问题，要是换成金子多好。”
“我也问了，也确实有换金子的，不过我们三万两银子只能换十五斤金子。”莫聪道。
“也够黑的，到长安，一两金子顶多也就换八十两银子，十五斤金子也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亏了一半还多。”萧玄衣也会算账。
“爱换不换，人家还不求你。”
“咱们现在一共有十万两银子，要运回去最起码也要二十头骆驼。甘州连个钱庄都没有，银子多了也是麻烦。”
“其实也没有必要买骆驼，咱们买几匹好马就行了。就象昨天参赛的三匹公马，都是从万中挑一的快马，虽然比不上你的萧飞霜，哪一匹都不比李克用的紫骝马差，这样咱们即不用托银子，并且能走得更快。一举两得的事情。贩到长安去，肯定还要赚个几万两。实在不想卖就留着骑。到时候咱们哥俩把账算清楚就行了。”
“你不怕被盗了。”萧玄衣说道。
“马也不是一般人就能盗的，拓跋妙能有几个啊。要是拓跋妙想盗，咱们找曹义金再捉他一次，说不定还发财了。”莫聪道。
“莫聪大哥这个主意好，明天咱们就去买马。”
两人第二天就去转骡马市场，竟然没有发现昨天三匹公马的影子。问了几个人，都说让他俩到赛马场看看。
两人又来到赛马场，因为这天没比赛，赛马场的人不是很多。昨天参赛的公马果然在场出售。每匹马前围着一圈人，也有一两个买主，但大多是看热闹。
两人走到昨天跑第四的那匹公马跟前，听别人在那砍价。一个买家说道：“两万两银子怎么样。”
“我都已经让了五千了，两万五，少一两银子不卖。”
“你要是两万两银子卖，现在就跟我拿银子去。”
“你银子留着吧。”
“你这人做生意这么死板。就差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够我们一家吃一辈子的。”
两人又走到昨天跑第三那匹公马前，这匹马要了五万两银子。有个买家说道：“人家跑第四那个才买两万五，你的马也不比别人快几步，价格比别人贵了一半。”
“中进士的多了，前三甲有几个？光三甲这个名字就值两万两银子。”
“骑还不是一样骑嘛。”
“一百两银子的马也能骑，你买那多好啊。”卖主牙尖嘴利，连口气都不带让的。
莫聪拉着萧玄衣又出来，找那匹跑第二的公马，结果满场子也没找到，只好见人就问，也没人知道。后来走到跑第三的那名马主面前，问了一下，此人果然话多，说道：“那匹马，昨天一下场，就被人用十万两银子买走了。”
“什么道理呀这是，跑得比第一名慢了一圈，也敢卖十万两。”这时轮到萧玄衣不平了，他的白马才上了十万两银子。
“白马要是公马，一百万两也买不着。”那个马主说道。
“性别歧视这是。”萧玄衣愤愤不平。
莫聪赶紧把萧玄衣拉到一边说道：“节哀！节哀！你这吃得哪门子醋啊？”
萧玄衣消停了好一会儿，等气平了，问莫聪道：“第二名没了，那咱们还买不买马。”
“买呀，这生意赔不了。”
两人用七万五千两银子买了两匹马回来，只剩下两万五千两银子，萧玄衣不禁笑道：“花出去这么多银子，我火气果然小多了。”
“财大气粗啊，这话一点不假。”
“咱们现在一共有六匹马，两万五千两银子也托不完啊。”萧玄衣还在发嘘。
“实在不行咱们就把银子输掉。”莫聪笑道。
“输掉就输掉，谁怕谁啊。”
“这样吧，还有一场赌博，反正你不管输赢都要去买萧飞霜对吧。”
“那是肯定的啦。”
“你就拿五千两银子去买萧飞霜，我拿两万两银子去买可汗的马，你赢了，肯定就是我输，咱们就剩下一万两银子，四匹马刚好能驮完。”
“你还真要去输啊？”萧玄衣觉得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我估计还真不一定输，你想想宰相跟可汗赌，可汗会输？”
“马的实力在那摆着呢，这跟宰相、可汗有什么关系。”
“你这种想法就太简单了，昨天我让你观察他们谈话你听到什么消息。”
萧玄衣将那天读唇读到的话一字不拉的说给莫聪，莫聪想了一会儿道：“这次谈话里面信息很多啊。”
“不就是可汗要跟宰相赌博吗？当场就宣告给大家了。”萧玄衣不以为然。
“没那么简单，首先，宰相赢了可汗上百万两银子，可汗很不高兴。很可能要报复宰相。宰相也不是吃素的，估计两人会暗地里较劲。”
“没那么严重吧，让你一说到处都是阴谋。”
“你不了解回鹘的历史，最近五十年内，有两个可汗被宰相杀掉。有一次振武节度使李国昌都参与了。所以可汗很忌惮宰相的。”
“你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其次呢？”
“其次，咱们要找的天马就要露面了。这个天马肯定是货真价实的天马，这个天马要是公马的话，咱们不就有目标了吗，没必要非要在此地等上几年。”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赞成。”
“这事先不管那么多，先把钱挣了再说。明天咱们去买二十头骆驼，还有口袋。”
“买骆驼干什么？”
“驮银子啊。要是赢了四万两银子。用几匹马驮你不嫌累呀。”
“那也用不了二十头啊？”
“二十头才一千两银子，虽然买十头也够了，但让人看着多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