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精骑实在是太少了，不能自立。要想有大批的良马，还非得取到天马不可。”李国昌慨叹道。
“要想取得天马，据我分析，也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明取，一种是暗取。”莫聪开始发言道：“明取呢就是尽发沙陀精兵，孤军深入五千里，击破回鹘，但靠目前沙陀的实力，这一点很难做到。”
萧玄衣心道：莫聪大哥现在这么多废话。但没敢明说。
莫聪继续说道：“暗取说白了就是盗取。所谓盗亦有道。要想盗取天马，首先要弄清什么是天马，天马在哪里。然后才能盗取。这就好比入室行窃，有入室的，有把风的，还得有接应的。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李克用首先抗议道。
“汉人称兵者诡道，只求致胜，不讲究手段的。你就当用兵吧。”莫聪笑了一下，接着往下说道：
“据说天马是龙种，天马中能作为**的肯定很少，鞑靼人得到的**既然是骟马，那就说明鞑靼人的**顶多是天马一代或者二代。回鹘人肯定不舍得把**骟掉。我们要盗取的是天马的**，最少是天马一代，要不然直接就可以跟鞑靼人购买了。”
“莫聪说的很有道理。接着说。”李国昌点点头道。
“要取得天马的**有两种方法，第一是潜入天湖的海心山上，去借龙种，但这种方法非常困难，首先天湖周边肯定有重兵把守，再者，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渡过天湖，在海心山上借完龙种再全身而退。我至今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并且就算是能出来，生下的马驹有没有**也很难说。”
“有道理。”这时连李克用都开始佩服莫聪的慎密了。
“第二种办法就是盗取回鹘现成的**，这就需要用间了。”
“用间什么意思啊，莫聪大哥。”
“就是派人打入回鹘内部，探听出天马的所在。”莫聪解释罢继续说道：“要想用间，必须要有个心思慎密并且功夫高超的人，要不然一旦计划暴露，必死无疑。这个人沙陀里面没有，我倒是有个人选。”
“孙少仙大哥？”萧玄衣猜道。
“不错，也只有孙大哥能做这件事，也不知道他肯不肯。毕竟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光明正大，这就有劳萧兄弟，去一趟雁门。”
“我去是可以，但我不敢保证能请得动孙大哥。”
“镇使大人都说，这件事谁都没有十分把握，我们尽力而为就行了。”
“我出一百人的口粮，你们尽管去做。全当是一种磨练，天马虽然重要，但人才更重要。这件事就有莫聪负责全局吧。慢慢来，你们三年之内能做成了，就是一件大功。”李国昌拍板了。
“我想跟镇使大人再要一个人。”莫聪道。
“你尽管说。”
“鲁奇，听说鲁大哥正在研究能载人的木鸢。如果能造出来这件宝贝。我们取天马就会方便很多。”
“鲁奇也不说一声，我好从府衙里拨些经费给他。”李国昌道。
“主要这件事还没成功，他也没有十分把握。”莫聪道。
“谁做事都没有十分把握，这样吧，我再给你加十个人的口粮，都有你统一调配吧。”李国昌对莫聪说道。
“那就谢镇使大人了。”莫聪道。
“事成于密，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李国昌又叮嘱了一句，就让几个人各忙各的去了。
李克用还有事要跟父亲商量，萧玄衣和莫聪就下楼去了。李克用对父亲的安排有些不满，就说道：“父亲怎么把大权都交给莫聪了？”
“主要是你做不来，让你冲锋陷阵还行，统筹调度，你也操不了那个心。”知子莫若父。
“以后我不就要听他管了？”
“这个我警告你啊，要服从莫聪的命令，‘师克曰和’的道理你也明白。你们同心协力，或许能做成此事。要是内部先闹矛盾，这件事就不要开始。”
李克用不禁有些沮丧，本来想大展身手，没想到还要受制莫聪。李国昌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箭疾马快就能做得了。我也老了，将来沙陀族的兴旺还要靠你们兄弟，你曾祖，你祖父都是沙陀最出色的勇士，年轻时不比你差。结果还不是被吐蕃追杀的无容身之处。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强的多了。要注意学习别人的长处，不要意气用事。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去吧。”
有的人什么道理都懂，什么事情都知道，但一做起事情来，便漏洞百出，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知道。
再说莫聪和萧玄衣下了楼，萧玄衣笑道：“莫聪大哥，你现在很威风啊。”
“你这不是骂我吧。”莫聪说话有时也很风趣。
“我哪敢呀，我是说莫聪大哥来振武才几个月，就成了镇使的左右手了。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这话怎么说啊？”
“镇使大人不是说了吗，做成了更好，做不成就当是锻炼。”
“锻炼什么啊？”
“主要是锻炼李克用。你和孙大哥都不算是振武的人，锻炼你们有什么用？鲁奇大哥今天都不在场，要不是我提出来，这次肯定也没他什么事。再一个来说，镇使大人也没说做成这件事情有什么赏格，只给了一百人的口粮钱，这么大的事，一百人的口粮钱哪够啊。”
“要这么说，咱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成了，给镇使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想取信于人，就要把事情做好。不过难度也很大啊？”
“我觉得这件事，关键在于找到天马，找到之后再盗取就方便多了。”萧玄衣道。
“其实那都是次要的，关键问题还在咱们内部。”
“咱们内部有什么问题？”
“这几个人中，我能用得动的也就是鲁奇大哥了。李克用未必服从调度，你和孙大哥又都是外人。咱们就这么几个人，劲又用不到一处。你觉得事情能做成吗？”莫聪终于把话扯到点子上了。
“我一定服从莫聪大哥的调遣。二哥那面我去劝他。”萧玄衣道。
“你也不要去，镇使大人一定会叮嘱他的。”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最难处理。但这次几个人总算拧到一块去了。不过还差一个孙少仙。萧玄衣突然想起，问道：“我能不能过两天再去雁门？”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去忙吧。”
萧玄衣刚要走，突然想起，说道：“我好久没见过鲁奇大哥了，咱们一块去看看他吧。”
“行啊，我正要找他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