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柔打车回到家,四天没回来,屋子里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哼着小曲擦桌子拖地,不亦乐乎。
张野一进屋,林黛柔就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轻声说:“老公,我好想你。”
张野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唇,疑惑地问:“你不是有心理障碍吗?”
是呀,怎么忽然间没了?林黛柔也感到疑惑,笑笑说:“全好了。”羞涩地钻进张野怀里,轻声说,“今晚,我会做你真正的妻子。”
张野喜出望外,没想到经历那样的事,她竟然会克服心理障碍,这也许就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成为真正女人的林黛柔显得更加的妩媚妖娆。
张野的眼睛一下子落在她那身裙子上,微笑着问:“新买的裙子?”
林黛柔有些尴尬,她忘记把裙子换掉了,一下子觉得浑身充满了王道的气味,那种感觉很讨厌。
“这条裙子价格可不菲呀。”
“可不,花了我三百多,好看吗?”林黛柔故做轻松地在张野面前转了个圈。
三百多!?哼,zy品牌的服装最低也要五千多,而这套裙子是13年夏季新款,市场定价在一万块以上,张野是zy集团总裁,他怎么会不认得zy的商标。
心里有些隐隐的痛,林黛柔有事瞒着他。
“怎么了?”林黛柔温柔如水。
“没什么,咱们上外面吃吧。”
林黛柔摇头:“你挣钱好辛苦,我们还是省着点吧,以后……”脸颊绯红带着淡淡的羞涩,“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张野会心一笑,经历了那件事后,林黛柔变的更有女人味了。
“我去买菜,给你做顿好吃的。”林黛柔刮了下张野的鼻子,娇柔浅笑。
“一起去。”张野把她揽入怀中,爱抚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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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靠在老板椅上小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早上八点,秘书李曦笑容可掬:“主人,要不要给您倒杯咖啡?”
“不用。”王道活动活动胫骨站起身往外走。
“主人,今天您约了文市长谈南区发展。”李曦提醒道。
“不是约在下午吗?”
“是的,下午三点。”李曦是个尽责的秘书,又说,“龙业地产丁总裁想跟你谈谈旧区改造的事,您上午没有预约。”
丁总裁就是丁狂。
“让他明天来吧,我上午有事。”
“好。”
王道离开办公室,一个人驱车出了市区,到了陵山公墓,一排排墓碑林立,肃静得令人窒息,只听见他一步一步踩在石阶上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很沉重,像是踏着所有的哀伤,在一座石碑前停下脚步,石碑上布满灰尘,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打理,连上面的字迹都已脱落,但隐约还能看见,上面写着:“慈母秦雨晴之墓,不孝子秦少哲立。”
王道将墓碑上的灰尘清理干净,将一束康乃馨插在墓碑前娶个女王做老婆。不禁又回想起十年前的往事——
就是林黛柔狠心离开他的那天,很晚了,秦少哲都没有回家,那天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一个人躺在海岸沙滩上,任雨水淋在身上与泪水融为一体。
“少哲……少哲……少哲……”妈妈撑着伞,步履踉跄,焦急地喊叫声被“哗哗”雨声淹没。
“少哲!”妈妈终于找到海边,看见最心爱的额日子躺在雨水里,连忙奔过去,“少哲,你怎么躺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告诉妈。”
秦少哲一声不吭。
“起来。”妈妈拉住他的手。
秦少哲一动不动,任妈妈费尽气力也拉不起他,最后累得也坐在潮湿的沙滩上。
“少哲,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妈妈很心疼。”妈妈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黛柔不要我了,她嫌我穷,宁愿跟一个糟老头子……”秦少哲再也说不下去,他的自尊在林黛柔奔向那老头子那一刻被打得一败涂地。
“儿子,起来,跟妈回家。”妈妈站起身努力拉起他。
翌日,在他们母子居住的房子里,那是一间很简陋的小木屋,只是在海滩附近搭的一间简易房,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里还在“滴答滴答”滴着小雨。秦少哲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妈妈端着一碗热粥进来问:“少哲,你还在发烧,收拾衣服干什么?”
淋了大半夜的雨,秦少哲高烧到四十度。
“我要回英国。”秦少哲的语气冷的可怕。
“啪”妈妈失手将粥碗打碎,拉住他紧张滴说:“儿子,你不能回去,我们母子好不容易才逃出你爸爸的魔掌,你不能回去,你回去,妈妈会死的。”
“为什么不能回去?我是他的儿子,妈,以前我年纪小,不能保护你,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要回去,我要有很多的钱,我要把黛柔抢回来。”说着,拎起行李夺门而去。
妈妈忙追出去拽住他,斩钉截铁道:“儿子,你不能回去。”上去抢他的行李,母子俩撕摞起来,秦少哲失手将母亲推倒。
“妈!”秦少哲忙扑了过去,关切而懊恼,“妈,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摔伤?”
妈妈跪在地上抱住儿子的大腿:“儿子,妈求你,不要告诉你爸爸我们的下落,要不然妈真的会死的,你爸爸一向心狠手辣……,妈求你……妈求你……”抱住儿子的大腿嚎啕大哭。
“妈,好,我不回去。”母子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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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是您的忌日,儿子对不起您。”王道跪在墓前放声痛哭,“都怪我当时没有听您的话,才会害死您,妈,您原谅我,妈……”
“林黛柔,是你害死了我的妈妈,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回英国,妈妈就不会死,林黛柔!”王道咆哮着霍然站起,愤怒,憎恨一起涌上心头。
离开墓园,驱车直奔清海滨别墅,一进门便问:“她呢?”
“她走了。”艾维斯抢先说,“她说再也不会回来。”
王道阴冷地浅笑:“不回来?!哼!这可由不得她!”兀自走进书房,随即又出来,吼道,“谁这么大胆,敢进我的书房!?”身上散发出骇人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