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脚步,缓缓向前移动,走到巨型鸟窝的中央。这个鸟窝有五米见方,他今天凌晨便是把戴祖雨给放在了鸟窝中央的位置。
“七宝琉璃伞也不见了。”秦南舔了舔嘴唇,望着空荡荡的鸟窝,正式推翻了刚才的设想,也就是假设戴祖雨是被附近的飞禽给猎杀的说法。
那个说法本身不太符合常理,现在秦南有了确切的证据,那就是七宝琉璃伞。凌晨的时候他明明是把七宝琉璃伞给扔到鸟窝里面来的,如果戴祖雨是被飞禽猎杀,那么那些飞禽没必要把七宝琉璃伞也一起带走吧?它们认得道器是什么样子吗?或者它们拿了七宝琉璃伞之后,懂得使用吗?
禽类是永远都不可能和人类相提并论的,因为它们的灵智很难进化到和人类比肩的地步,只知道茹毛饮血,况且它们没有语言,这是阻碍它们发展的最大障碍。
秦南眨了眨眼,现在连七宝琉璃伞都不见了,那么可以确定戴祖雨不是被飞禽猎杀,那么她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呢?
如果是她自己离开的,携带着七宝琉璃伞和精珠一起离开,这个也说得过去,看来她还并不是很信任秦南,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编造一个借口,让秦南回去取四件宝器,然后她好带着七宝琉璃伞和精珠一起离开。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本身欠了秦南很大的人情,甚至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欠秦南一条命,她害怕秦南拿着四件宝器回来之后,她会无颜面对秦南。
是啊,一个欠了巨大人情,不仅救了她的命,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她找回四件宝器,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在昨晚之前还被她不顾一切的追杀,欠了这么多东西的人,她戴祖雨怎么好意思面对呢?
再来,她害怕秦南抓住了她的把柄,甚至握住她的命脉,以至于她无法脱身,种种原因加起来,那么也就不难理解了,戴祖雨是为了人情而离开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是秦南看错了人吧,瞎了眼才会去帮她,早知道昨晚就让她被两只巨蚌精撕碎算了。不过这根本不会对秦南造成多大的影响,更无法左右秦南的思维。
相反,秦南现在看得很开,像这种我忘恩负义的事情,他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秦南这辈子遇到最多的,就是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事情了,他早已习惯,何必去在意?
何况秦南本身就没有指望戴祖雨是个好人,或者指望她报答自己,他从来就没有这样认为过,相反,他把戴祖雨当成对手,等这次事件完成之后,他接受对方的公开挑战,来一次公平的决斗,秦南有自信让她死在自己十招以内。
一瞬间,许多想法在秦南的脑海之中闪过,他慢慢地顿了下来,伸手在鸟窝里面翻动。他眯了眯眼睛,发现鸟窝里面有一个地方是拱起来的,明显那是被人刻意翻动过的。
这个举行鸟窝分两层,下面一层是坚固的树枝,甚至是一些人类用过的长矛用作奠基,然后最上面一层才是柔软的藤类和草类。
秦南把伸进那一团神似被人翻动过的干草团里,悠地,秦南睁大双眼,把手再抽回来时,下面长长的东西直接是带起了不少的干草,是七宝琉璃伞。
原来七宝琉璃伞并没有被带走,而且是故意掩埋在草藤下面的,是谁做的呢?唯一可能的人就是戴祖雨,她走了为何又不把七宝琉璃伞一起带走呢?
秦南把宝伞撑开,看见了挂在宝伞内部的精珠,依旧是拳头那么大,浑身银白,圆圆润润的,自然发挥,清辉闪耀。
连精珠都没有带走,秦南沉沉吸了口气,陷入沉思之中。现在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戴祖雨是走了,但却没有带走七宝琉璃伞和精珠,甚至她在临走之前,还可以把七宝琉璃伞和精珠都藏匿了起来,这是她故意为之的吗?
秦南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很难猜测到戴祖雨的真正去向。尤其在这个时候,胸口内,心脏里传来的不适感把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心脏里面的两股神秘力量,依旧还在闹腾着,它们这一次活跃的形式有点变态啊,不像以前那样激烈而短暂,这一次它们活跃的形式,竟然是漫长而微小,反正就是不肯停歇下来。
秦南手里拿着精珠,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阵阵阴凉感,精珠属性偏寒,对于安抚自己体内的两股力量有奇效,现在机会适合,秦南立刻准备动手,准备先顾好自己再说。
打定主意,他在巨型鸟窝里面盘坐下来,开始运转浑身血气,调理肉身。空手捏出两个法印,淡淡的武者血气便是在掌间萦绕,精珠像是被一股吸力给吸了起来,直接飞到了秦南的掌间。
下一刻,精珠便是在秦南的胸口前悬浮,缓慢的旋转着。秦南以双手为炉,武者血气为火,开始祭炼精珠,随着时间推移,一缕缕的阴寒元气便是从精珠里面被抽了出来,然后分化成七股,分别从秦南头上的七窍之中进入,犹如淡淡的烟雾一样。
精珠内部的元气精华通过七窍进入秦南的肉身,开始洗涤一切,首先是脑袋里面的上丹田和金顶大窍,然后慢慢往下推移,五脏六腑,重点是心脏。
秦南内视胸腔里的情况,只见一缕浓厚的阴寒元气被引导进去,立刻便是纯阳的龙血发生反应。秦南的胸腔内,早已被纯阳的龙血烤得火红,红似鲜血一般。
精珠元气进入之后,立刻中和这种现象,使原本纯阳无比的龙血变得清淡了起来,秦南被烤得红红的胸腔,也逐渐恢复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秦南发现原本在心脏之中,和葬地墓主给自己施放的那股力量势均力敌的龙血妖灵,弹跳了几下之后,猛的软弱了下去,它的威势一下子被葬地墓主的力量给镇压了下去,压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