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众人面色齐齐一变,看向古枫。
“迟大地,你胡说什么,老夫健壮得很……咳咳……”
古枫一听,当即一脸恼怒,对迟大地吼道,然而这一吼,便是咳嗽了起来,同时面色变得惨白。
“枫宗主!”
古云莫见况,立刻靠近古枫一掌按在了古枫的肩头,接着古云莫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开口:“枫宗主,您受伤太重,且,寿元已经不足万年……”
寿元不足万年!
所有人面色骤然一变!
他们都认为这枫涯子,是神皇巅峰的强者,而神皇巅峰强者,寿元至少有四百万年,而现在对方只剩下万年的寿元,便可以想象之前,与异族征战,他损耗了多少的根基。
之前他们知晓古枫斩杀十五万异族修者,惊为天人。
但如今他们才知道,枫涯子,也是人,和他们一样的修者,哪怕手段绝伦,为了取胜,他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枫宗主……”
“枫宗主,您不能啊!”
“枫宗主,不如让我去吧!”
……
此刻,不知多少儒门修者,眼中泪水流淌,嘶吼道。
这些人,都是被古枫救过的,他们无法想象,古枫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们,而为了儒门大义,如今竟然还要现身。
虽修行大道,无情无义者居多,但一次,两次……古枫三番五次,施下如此大恩,所有人的心,都被颤动了。
大家是修者,也是人,并非没有感情!
“枫宗主,我们再想他法吧!”
药凌芝开口。
“枫宗主,你不能再献身了,之前几次,都是你!”
苏婆子饶是心智不俗,经历多次,此刻也是彻底被古枫的大义所折服。
古云莫开口:“枫宗主……”
“诸位,我心意已决,反正老骨头一把了,也没有多少年可活,如果可以以这条命,将异族战尽,灭了那异族三大战将,也是值了!”
古枫眼中带着决然开口。
所有人,心中敬佩,一时间达到了极点,也看出了古枫的坚持,知道自己怎么劝说都没用了。
古枫见大家都不说话,当即暗中又给迟大地传了个音。
迟大地老脸都要红了,咬着牙,死死抱住古枫,嘶吼道:“宗主,您不能啊,您这一去,若是真的陨落了,我长生宗怎么办,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宗主,哪怕您不死,恐怕也没有几日可活,您做这一切,又有谁记得,又有什么回报,值得吗?”
“宗主!您不能啊!”
“宗主!”
……
一旁穆婉玲,甄不死,毕永生,等一众长生宗修者见况也是全部跪在了古枫面前,齐齐劝阻。
古云莫等人一听此话,忽而想到了什么。
此刻,古枫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看向跪在地上的长生宗众人呵斥开口:“你们给老夫闭嘴!!我辈修者,为何而生,为何而活,为了守护这家园,儒门所在,为大义所在,老夫这性命和儒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老夫所做,不是为了回报,也不是为了任何人记得,只是无愧于心!”
这一刻,古云莫第一个站了出来。
“枫宗主,这是古魔宗的宗主令,还请收下!”
古云莫正色开口。
“古宗主,这是何意?”
古枫一脸‘疑惑’。
“枫宗主,您不能白白牺牲,此令牌,代表我魔鼓宗今后世代与长生宗交好,枫宗主若生,只要所需魔鼓宗,持此令牌,只需一言,枫宗主若死,日后,我魔鼓宗在一日,长生宗,便不会灭!”
古云莫开口,看古枫犹豫之色,立刻道:“还请枫宗主收下!”
“唉,罢了,反正老夫快死的人了,古宗主如此心意,的确让枫某了却了最后的心事,便多谢了!”
古枫叹了口气,接过了令牌!
“枫宗主,这是我书魂宗的宗主令牌,古云莫所做一切,我苏婆子,同样!”
苏婆子也是拿出了宗主令牌!
“这……”
古枫微微‘犹豫’。
“这是我丽音宗宗主令牌!”
“这是我墨合宗的!”
“这是我水棋宗的!”
……
各宗宗主见况,毫不犹豫,纷纷献上宗主令牌。
最终,古枫手中已经堆满了宗主令牌,除了战棋宗之外,古枫已经收到了所有宗门的宗主令牌。
可以说,不管古枫这一战,成功与否,长生宗今后在三级宗门中的地位,已经稳若仙山!
让所有三级宗门都欠自己人情,这当真前所未有。
迟大地此刻,心中对于古枫,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刚才演戏,让他心中有些羞耻,但这换来的好处,当真难以想象。
可以说,今后长生宗在三级宗门中,可以横着走了。
“枫涯子多谢诸位!”
古枫心中乐开了花,表面却仍旧悲壮,对所有人抱拳开口。
可以说,经历此事,自己和长生宗的因果,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繁杂程度,古枫不信,如此都炼化不了长生树。
众人纷纷还礼,他们都感觉和古枫所做,他们这根本不算什么。
“诸位,告辞,待老夫传音之时,你们即刻赶到,哪怕死,老夫也会将他们尽量拖住!”
话语落下,古枫转身,上了一条小船,没有带任何人,转身了离去。
这一刻,古枫的背影,伟岸而悲壮,让人如望山峦。
古云莫叹息一语:“与枫宗主比,我远远不如……”
……
冤魂海上。
一艘小型战船,在海上停留着,他们所在之处,一片海雾弥漫,极为隐秘。
小型战船的船头处,站着三名修者。
马钰儿,井博,邓阔!
马钰儿和井博,经过七十年的修养,虽然肉身恢复,不过受损的根基,还没有弥补,战力已经达不到巅峰状态!
“窝囊,太他娘的窝囊了,老子这辈子从没这么窝囊过,咱们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井博怒骂了一声,心中不甘到了极点。
“躲到,那枫涯子,现身的时候!”
邓阔眼中,杀意毕露。
一旁马钰儿不禁皱眉:“可,他若永远都不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