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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魇虽然对段锐已经另眼相看,但他并不认为段锐能让所有人满意。
段锐生来不是迎合别人的,但该展现的实力绝不会有所保留,他们既然想见识一番,那就好好让他们看看吧。
在这之前,段锐当务之急该恐固一番自己的境界了,之所以让人晚膳之前别来打扰,就是因为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又有突破的片征兆。
气海之中真气早已过盈,需得好生疏导一番。
草原上一战,虽然将他的气海当中抽空,但同时也让段锐获益匪浅,初入后天境便遇实战,不但恐固了实力,也增加了实战的经验,最为重要的是,段锐对气场又有了新的认识。
原本以来,气场只是因为自身绝对的实力对周围事物造成的压迫感,从而使其产生无法抗拒的幻觉。
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那李世钦刀法所创造的独物的气场,就有一种让人失去活动能力,且能有将人撕碎的可能。段锐猜想,那死鬼当初可能也只在摸索当中,并未深得其精要之处,即便如此,当初就让段锐已经无比难过,若真碰上深谐此道的高手,也许还没打,他就先跪地求饶了。
以前世所学的知识,段锐可以很充分地将这一切解释清楚,说到底,很简单,气场即磁场,人体即天地,将自己的身体与天地相融,以三道之力借天地磁场之势,便可成为自己独特的气场。
段锐自认为自己理解的就那么多了,显然很不满足!但他并不知,就算这个世上的绝世大能之辈也不能比他理解得更加透彻,若是他在想法被江湖中修为高深者知晓,定要将他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绝世奇才吧!
但段锐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天才,他现在混得不错,来源于他的努力,就像他现在所使的“神之行气法”一般,由最初的生涩练至现在这般熟练。
气海当中的真气被他以此法引入经脉中循环不休,而小泥鳅则在气海中翻腾盘绕,将那无数的真气不断吸入腹中,再吐出少许青色甚浓的龙气。
它的全型没什么变化,在段锐神识面前也就一尺多长,不过双目当中的凶光却是越来越甚,只有在与段锐对视的时候才会变得温柔一些。
最令人吃惊的是“神之行气法”似乎对小泥鳅同样适用,每当段锐行气的时候,它跟段锐的契合感会成倍的增加,这也是为什么段锐无意间会流露出那等王者之气,一半可能是因为他全盘在握的自信,另一半正是因为小泥鳅,毕竟这名字只是段锐给它取的称号而已。
打坐了不知多久,气海之中的真气被不段的压缩,如今已无倾覆之险,境界突破的感觉也只不过是错觉而已。但对段锐来说收获不小。
因为他终于明白神之行气法后面几句口决的真意。
经脉如江河,江河汇集是为气海,大海无量,拥吞山何之势,亦有覆舟亡人之险。意之极,气之量!气先行,意而后,败之;意先于气,意到气到,意气合一,可成排山倒海之势,所向披靡……
说到底,就一句话,不要让自身为真气的傀儡!
真气充沛是为高手的必要条件,却并非唯一条件,只有它真正属于自己,那么才算得真正的高手。
段锐心中获然开朗,意动之时,气海之中立时卷起涛天大浪,小泥鳅兴奋无比,于这直气的海洋之中翻腾不已,似有意推波助澜,若换成刚才的段锐,此刻只怕已遭这狂暴的真气给伤了自身,但如今的他已将“神之行气法”练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凌立在风口浪尖,作小泥鳅相伴左右,这等乘风破浪之感,让他爽得真想大叫。
段锐并不知道,他今日有感顿悟所迈出的一步,已经为他波澜壮阔的一生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神识在气海中与小泥鳅兴风作浪,似要将那片天捅破一般,这一人一兽豪情万丈,闹得不亦乐乎。
等玩够了,段锐授意之时,海面顿时平静下来,瞬间连一丝波澜也没有了,先前的种种,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段锐终于知道,这就是霄游对他念叨了多年的“收放自如”,也是后天境当有的实力。不过,在后天境当中,只怕没人能比段锐做得更好。
当他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然隆临,腹上空荡荡,咕咕直响。不是让人晚膳来唤他吗?为何没听到有人叫他啊?
拉开房门,公孙连赫正一脸吃惊的瞪着他,似不认得一般。段锐挥了挥手,“连赫大哥,干什么,不认识我了吗?”
公孙连赫这才惊讶道:“你这小子先前在做什么?下人唤了你千次,也不应一声,刚才千落来了,叫了半晌,也不见你应声,你不会睡得这么死吧?”
段锐嘿嘿笑道:“多日没炼气了,所以费了些功夫!”
公孙连赫看着有些邋遢的段锐,说道:“堂妹可能等了有一会了,换身衣裳,去用膳吧!”
段锐摇摇头,“今夜我们去外面转转,毕竟初到公孙家的地盘,我想熟悉一下,听闻这巨月东城有家鸿运酒楼还不错,去试试吧!”
公孙连赫本就是在巨月城长大,名副其实的地头蛇,一听段锐有兴致,当然乐意奉陪,更何况段锐帮他向心仪的女子表白了,这等恩情他绝不会望。当下搂着段锐道:“那鸿运楼没什么生意,在它对面有家……”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浑然不觉自己已是仇家大把。
……
华族古隆城北螺髻山司马家族府。
主堂之内的高位上坐着一位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这中年男子脸若刀削,剑眉细眼,鹰鼻薄唇,眉宇间的阴冷让人极不自在。
就在这时,大堂外走来一位与他有几分神似的青年,正是石岗城外吃了败仗,此刻一脸憔悴的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来到高位之下,立时跪了下去,“爹,我回来了!”
原来那面色蜡黄的男子就是当今司马一族家主,华族六侯之一的司马隶,没曾想看起来般么年轻,剑眉星目,两鬓雪白,头发纹丝不乱,眉宇间的淡然显然经过大风大浪,无形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还知道回来?你打算让我这当爹的怎么惩戒你?”司马隶的话语听来波澜不惊,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身为司马隶的儿子,司马天星自然知道这代表他父亲是动真火了。
司马天星跪地磕头,“孩儿知错,轻敌在先,将带去的龙象军败了七八,孩儿自知罪孽深重,愿入灵渊,请父亲大人成全,给孩儿一个血耻的机会!”
司马隶稍稍一愣,随即笑容初露,“你想好了吗?也许你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司马天星一想到以段锐为首的那群人,便凶光大作,恨不得能食其肉,喝其血。
这口恶气不出,他就算死也不甘心。
她期待地看着司马隶,后者淡淡道:“大道万千,你却选了一条最难的走,你自愿前去,我不拦你,先去跟你母亲道个别吧!”
司马天星起身,头也不回,“不用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刻,司马隶突然在这个儿子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