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靖鸿回到了赫连府,萧忠毅俨然已经变成了管家的身份,拿着一份份邀请函过来:“少将军,今日受到了东方府、侍郎府、公孙府等十多家京都大家的请帖,都是邀请少将军过府一叙的,该如何定夺?”
“暂时不要管这些,我们现在刚刚回到京都,陛下对我们也还算器重,他们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明日我想去拜祭我的父母。”赫连靖鸿说。萧忠毅脸色瞬间红一阵青一阵的:“少将军,老爷当时在北境突然暴毙,因为天气炎热,人带不回来。”
赫连靖鸿想到了树林从中的守墓人臧家,当初父亲的尸首被他们带回了独孤,埋在了深山之中:“恩,那母亲呢?”萧忠毅说:“夫人当时参照了她母家的习俗,采用的是水葬,所以也并未设置陵墓,加上当时时局有些紧张,和老爷一起立了个衣冠冢。”
“好,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祭拜一下。”赫连靖鸿说,萧忠毅正要离开,突然开口问道:“皇甫仁郜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萧忠毅:“皇甫仁郜是一名医者,从我跟着老爷的时候,他就和老爷、夫人的关系很好。当初夫人产下你们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派人通知了皇甫老爷,当时他们在屋内说了一些什么,紧接着皇甫老爷就带着云婉小姐离开了。”
赫连靖鸿看向萧忠毅:“当时你并不在身边?”萧忠毅点了点头:“当时夫人让我出来了。”赫连靖鸿想着那个雪蝉:“那既然皇甫仁郜和我父母关系这么好,那之前父亲出事的时候,他在哪?”萧忠毅仔细回想着:“那个时候皇甫大人也跑进跑出的想办法,哦,对了,夫人还单独见了他一次。”
“什么意思?”赫连靖鸿问道。萧忠毅说:“因为那个时候老爷带军全军覆没被传得沸沸扬扬,后来甚至有人传是通敌卖国,赫连家一下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大家都很着急,尤其是夫人,所以夫人让我去请皇甫大人过来……”
娜木静在屋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萧忠毅带着皇甫仁郜进了“春晖院”,娜木静说:“忠毅,你到外面等着,我和皇甫大人有些话要说。”皇甫仁郜:“静静,你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眼下最要紧的是要保住晓谦的命。”萧忠毅退出了屋外……
皇甫仁郜说:“我已经派人去找晓谦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信息传递出来。”娜木静看着皇甫仁郜:“仁郜,眼下能帮助我们的只有你了,这次晓谦闯下大祸,恐怕很难保全。我这里有一物,你带去北境,能救回晓谦一命。”萧忠毅透过门缝,看到娜木静拿了一个玉盒出来,皇甫仁郜立即说:“这可是你穆家的传家之宝,你怎么?”
娜木静:“如果晓谦死了,我也不活了。”说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可是现在为了晓谦的孩子,这死物也而不管了,大恩不言谢。”皇甫仁郜接过玉盒:“可是路途遥远,时间上不一定来得及,但我一定会尽力。”
萧忠毅说:“后来皇甫大人拿着玉盒离开了,夫人千恩万谢,之后心情也似乎更好了一些,可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老爷自戕致死的消息,刚开始夫人还抱着一丝希望,直到皇甫大人带着那个玉盒重新来到了春晖院。”赫连靖鸿反问道:“哦?又回来了?”
娜木静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玉盒不停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皇甫仁郜说:“我赶到北境边界的时候,晓谦已经死亡,且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回天乏力了。”娜木静:“你为何不早一些,不早一些?”说着用力将那个玉盒摔在了地上。
皇甫仁郜非常宝贝地捡了起来,仔细看着玉盒有没有损坏:“静静,你要为你肚子中的孩子着想,这个你收好了,我一定尽力周旋,希望晓谦这事不要连累你们母子才好。”说完,皇甫仁郜就离开了……
萧忠毅说:“那时候夫人整天以泪洗面,皇甫大人每天也来和夫人说一些有趣的事情,以及老爷案子的进展,夫人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一些,可是就在夫人临产前几天,夫人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赫连靖鸿问道:“紧张起来?怎么了?”
“可能是被小偷闯入过一次吧。”萧忠毅说:“夫人总觉得有人要害她,也让我们提前去请皇甫大人来,可是皇甫大人出去进药材了还没有回来,那段时间夫人似乎更焦虑了。”赫连靖鸿问道:“后来呢?怎么会将皇甫云婉交给他?”
萧忠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老爷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外面的流言很多,赫连府瞬间变得岌岌可危,很多早就定好的稳婆也不愿意帮助夫人接生,夫人见状将很多家奴也都遣散了,只剩下了我还有云涓,到了夫人快要生的那一天。”
十多年前。云涓从“春晖院”匆匆跑了出来:“忠毅,忠毅,夫人好像有些难产,你赶紧去把皇甫大人请来。”萧忠毅匆匆将皇甫仁郜接了过来,皇甫仁郜站在外面指导着云涓,云涓在屋子里帮助夫人接生,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萧忠毅跪在皇甫仁郜的脚下:“谢谢,谢谢皇甫大人。”皇甫仁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云涓出来:“夫人让我请你们俩进去。”萧忠毅看着皇甫仁郜,皇甫仁郜也没有避讳,他也跟着进去了。娜木静很虚弱,怀里一边抱着一个孩子:“是两个女儿,忠毅、云涓,你们抱走吧。”萧忠毅和云涓一个人抱了一个孩子。
萧忠毅在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娜木静递给了皇甫仁郜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就被云涓关上门了。萧忠毅:“云涓,夫人这是要干什么?”云涓:“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二小姐,看你们长得和老爷真像啊……”
赫连靖鸿看着萧忠毅:“我娘亲单独和皇甫仁郜在一起?”赫连靖鸿点了点头:“后来,皇甫大人出来把我们都叫了进去,夫人就让把二小姐给皇甫大人带回去了。”赫连靖鸿闭上了眼睛:“难道只是为了万一哪天陛下发怒,对赫连府赶尽杀绝,留下一丝血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