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我就看不惯他那副样子了,上次还害我……”说到这,赵文雪回想起之前的丢人事,脸色大变:“我这就给二姨打电话,然后跟三姨也说说。她之前让杨维昆去跟曹燕相亲,没想到不但没让她损失什么,还赚了一笔,把她家的天麻高价卖进了杨维昆的药房,也不知道她给他灌了什么汤,三姨这两天听说了,正生气呢,要是她知道这父子俩一起被关,一定很痛快。”
“打吧打吧,我先忙了,等会要开个会,我先准备一下。”赵才茂对赵文雪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文雪,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赵文雪开了门,才走了没多远,就跟曹新华撞个正着。
“小舅,你来得正好,我给你播个新闻,曹长城正在外面装神弄鬼呢。”赵文雪兴奋地将曹新华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手舞足蹈地仔细说了一番相关情况。
“我就说外面街上围了那帮子人是干什么,还以为是谁拉了便宜货在那大甩卖,这样说来,那些人围的是曹长城?”曹新华的脸色微变。
“就是他呀,那些人还都说他算得准,外面的吧,没准是他请的托,可医院里的护士,应该跟他没瓜葛才对,我也想不明白,她们怎么也把他说得那么神,还问我他是不是我家一个亲戚,丢人死了,还好他没来几次,她们也记不清。我爸说让我给二姨打个电话……”赵文雪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文雪,这电话你先别打,我去找你爸说点事。”曹新华耐着性子听赵文雪说完,眉头越皱越紧,说完这句,撇下她,直奔赵才茂办公室的方向。
“小舅神神叨叨的,是要干嘛?反正可以偷懒,我听听去。”赵文雪看着曹新华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嘟囔一句,跟了过去。
“大姐夫,听文雪说你要找人抓曹长城,这怕是不太好吧。”赵文雪一进门,就听到曹新华说出这句,倒没插嘴,安静地坐到一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也想找他出出气吗,你忘了曹乐在他家出的事?他要在外面骗人,我就让人治他个扰乱秩序,妖言惑众。”赵才茂除了不解其意,还多少带点不满:这个小舅子什么时候变善良了,还会以德报怨?
“我是想找他,可他现在不同以前了,不是那么好惹的,姐夫,你还是别去找他麻烦了,让二姐也跟人说说,把曹树林放回去吧,那个人都在医院检查过了,也没什么伤。”曹新华的话透露出,他对曹长城是忌惮的:“我昨天听说你通风报信,让人去抓曹树林,我就觉得不妥,想了一晚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才来找你。”
“我妹夫什么时候这么把曹长城当人物了?”赵才茂的语气略带讥讽。
“姐夫,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等出了事,就晚了。”曹新华听出赵才茂语气不对,便也带了情绪。
“能出什么事?别说他不知道底细,就算知道了,还能冲过来咬我两口不成?就他那样一只小虾米,还能在f县腾出浪来?”在赵才茂看来,县城,还不是他们这家一手遮天。
“他是没办法咬你两口,却有让你更痛的法子。他为什么昨天还忙着四处打电话,今天却对他儿子不闻不问?是因为他准备换方式了。他要算命就算命,选什么地方不好,却在你眼皮子底下,还不要钱,你当他吃饱了撑的?他这是威胁你呀,姐夫!”最后一句,曹新华的语气讲得特别重。
“威胁?他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吧!还是你被他洗脑了?”赵才茂语气不屑。
“好吧,信不信由你,我就给个忠告,就去年,我提过的,可能你们都忘了,就我在工地上被砸中的事,他就算得有板有眼,后来还让他给我算了别的,都应验了。反正这次的事我也没参与,他要找麻烦,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曹新华见赵才茂始终不搭调,话不投机半句多,打算就此拍屁股走人。
他走了两步,才看到赵文雪也在,想了想,问道:“文雪,我听曹乐说,曹树林办酒那次,你跟他掩护采灵,把曹燕一件几千块的衣服烫坏了?”
“是有这么回事,小舅,怎么了?”赵文雪觉得没骗曹新华的必要,最主要的,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烫坏就烫坏,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准备帮她讨公道,要赔偿不成!”赵才茂无关痛痒地说道,言语之间,难言讥讽:“还是要来个大义灭亲?”对于自己这个独生女,他一向纵容,也难怪赵文雪也是非不分了。
“我后来跟你舅妈说了下,我们觉得,没准那天你们被弄成那样,骑着野猪出来,都是曹长城搞的鬼,为了报复你们。”曹新华越说越神乎。
“他没那么厉害吧!”赵文雪连连摇头。
“我觉得是,他不是一向都懂点旁门左道吗,没准这两年在哪得到了什么秘籍,功力提升了。不然,他家脓包了那么多年,怎么这两年突然就转运了,我有次听他说,他家去年收入几十万,而且你看曹燕的变化也那么大,还找到个像模像样的男的……”觉得赵文雪是个不错的听众,曹新华把自己的推想讲了出来。
“不会吧!”赵文雪心里摇摆不定:“像舅舅你这么说,那曹长城得多厉害,我们惹了他,他再来一出,不是得把我们玩死?”
“怕什么,他要是有那能耐,怎么不直接赶些野猪进派出所,把曹树林弄走。”赵才茂说得不以为意,心里却已经有点动摇了,要是曹长城真有那本事,这次出丑的该是……
“行了,我不说了,你们自己想想吧,反正我不去惹他,以前的事也都过去了。”曹新华说着,目光从赵家父女脸上掠过,甩甩手出门。
他走到外面那条街,向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迈了两步,下意识地朝医院那边看了一眼,退回来,大踏步离开。
“爸,还要不要打电话,我觉得刚才小舅说的虽然玄乎了些,但万一要是真的,我们就有大麻烦了。”办公室里,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赵才茂,赵文雪试探性地问道。
“你小舅就是危言耸听,自己吓自己,你也信!”赵才茂高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