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景夜断不可能不理会景桑的病情,所以自然也不会听从太子的命令,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拉着陶晚烟走到了皇帝的营帐之外,和众位皇子公主等在外面。
景颜看见景夜和陶晚烟站在一起的样子,不由更加生气,走过来,双手叉在腰上,眼中脸上全是不满,“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就是你,你是个扫把星,因为你,七哥哥才会出事,父皇才会生病,你才会……”
“颜儿!”景夜皱着眉呵斥着景颜,可是依旧让陶晚烟了解到了景颜对她的愤怒和气恼。
像是要把她打死了才满意一样。
“本来就是嘛!”景颜不满地看着帮着陶晚烟说话的景夜,“七哥,你怎么帮外人说话?”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你的七嫂,不是外人!”
“她不姓景,她是陶晚烟,出生的时候就毁了一城花的衰神!”
“景颜!”景颜口不择言地话让景夜终于恼怒了,大声地吼了她一句,同时还不忘伸手将景颜拉住。似乎很不满意景颜此时的话。
说实话,陶晚烟确实没有想到这种时候景夜还会向着她。
好像,每次出事的时候,景夜都在自己的身边。这还真是一种奇怪又讽刺的现象。
“我看……我还是先离开比较好。”陶晚烟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笑容,甚至已经忘了,蒙着面纱的自己,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看见她的笑。所以怎么算,也算是多此一举。
但维持最基本的风度,这一直都是陶晚烟觉得她应该保持的大度。
“陶晚烟,你给我走一下试一试。”
“凌王!”陶晚烟收回欲离开的脚步,看着景夜,对他福身说道,“今晚之事,晚烟本是失礼。又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现又让您和十四公主失和,这种罪名,我怎担得起?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
陶晚烟说这些话,无疑是表明了她一定要离开的决心。
即已下好了决定,陶晚烟必定是要离开的。她原本就生性倔强,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是如何也要离开的。
“晚烟小姐,恐怕你还不能走!”沈落雪走出了皇帝的营帐,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股戏谑,“陛下要见你。”
景桑要见她,是为何,恐大家都会猜测是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只有陶晚烟清楚,并非是因为今晚的事,而是因为嗜魂香的事情。
因为今晚一事,只怕皇帝更加心急这件事情。
犹豫了好久,陶晚烟还是向营帐中走去。
她不能忤逆皇帝的意思。除了接受和应承,别无他选。
从众位皇子公主身边走过,从众位将士身边走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陶晚烟的身上,这种时候,皇帝要见她。那必定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走进营帐,景桑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身上披着貂皮大衣,在看到了陶晚烟的脸的时候,眸光一沉,似乎十分不满意她。
“陛下!”陶晚烟单膝跪在地上,语气中带着忐忑和颤抖。触怒了天子,陶晚烟怎敢乱来?只能什么都听由景桑的命令,不能有半点的拂逆。就如同现在这般,景桑没有发话,陶晚烟就不能站起来。
“陶晚烟,你如实告诉朕,你喜欢的究竟是不是老七?”景桑作为一国之主,自是会将许多东西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偏偏着陶晚烟除了奇的难掌握,和其他女子相差实在太大。
他甚至会怀疑,找这个女人帮自己办事,能不能让他放心。
如同景桑怀疑陶晚烟一样,陶晚烟对他也没有丝毫的信任在里面。要知道,这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要了陶晚烟的命。所以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对陶晚烟而言十分重要。
“回陛下,晚烟即快为凌王之妻,当然是一心一意喜欢凌王了。”
“那阳儿呢?”景桑锋利的眼神落在了陶晚烟的身上,“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阳儿的事情。陶晚烟,你的礼义廉耻到哪儿去了?你陶家的门风还真的毁在了你这里。”
“陛下,您说晚烟,晚烟自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您把陶家上下牵扯进来,这道理不通,不……”
啪!
陶晚烟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然触怒了景桑,景桑猛地拍案而起,冷眼看着陶晚烟。嘴角浮出一个冷笑,嗜血的光芒在他的眸子中流转,“陶晚烟,你真当以为朕不敢把你陶家怎么样?”
“陛下……”陶晚烟承认她刚才说的话是太冲动了,可是景桑也确实太过逼人。若是这样的天子来治理江山,恐怕最后也得不到好的下场。只是这些话,陶晚烟不敢说出来,更不会说出来。
至少在景桑从龙椅上走下来之前,他都还是景遥国的皇帝。是天子,是规则。
“民女自知配不上殿下,又岂会和殿下纠缠?”陶晚烟这句话说得极其自卑。却也句句发至肺腑。刚才景颜的那几句话无疑是戳中了陶晚烟的痛楚,所有害怕和自卑的心里便全部跑了出来,没有丝毫仁慈地将陶晚烟的内心充满,占有。
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罢了罢了!”或许是听出了陶晚烟语句中的痛苦,景桑摆摆手,又坐回了桌上,“陶晚烟,朕问你,你如何看待阳儿?”
太子殿下?!
怎么看待他?怎么看待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人?怎么看待一个……和自己未婚夫有相同容颜的男人?
“太子殿下为人仁慈,在大事上却能够果断抉择。处理事情时,更是不避亲嫌,一视同仁。”其实,说直接一点,那就是心冷手冷,做事更冷。
“哼!你倒是了解得够透彻!”景桑冷哼一声,并非是对陶晚烟的话不满,反而是像在责备陶晚烟了解太过详细。“陶晚烟,朕命你做的事情,就好好给朕做到。若是再这般胡来,休怪朕不留情面。起来吧!”
“陛下,民女能再求一事吗?”
“说!”
“请陛下解除对凌王的幽禁吧。水中下毒一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事朕自有主张。你退下吧。办完事后,记得来见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