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的轿子被安置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离谨亲王府不很近却也不远,具体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清,谨亲王府朱红大门前的守门侍卫面貌的距离。
左孆惊讶的盯着躲在轿子里一脸平静的颜玉,一双大眼睛满是质疑。
这一块都是谨亲王府的地盘,小姐为何把轿子停在这?,难不成南门赢的三师兄在谨亲王府?
看了眼手里的小姐替来的玉佩,又盯着谨亲王府的森然霸气的门匾,觉得挤在胸膛的那股不知名的气息更密了,一时间更换不开,虽没有觉得呼吸困难,却觉得不好受。
她可以算是替她家小姐和南门赢传信的见证人了,不久前她也见过南门赢身边的宋洛清,这宋洛清除了面色出众外,其他的——怎么看都不向与王府车上关系的人,是不是她家小姐还没睡醒就来了!
她要不要再次提示一下小姐,那边是谨亲王府,是闲人免进的地方。
她心底如何如何想,看上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颜玉替过来的眼神,比及谨亲王府那森严的气氛,她家小姐的眼神还令她透不过气来。
咽了咽口水,狗腿的朝轿子里的颜玉嘿嘿一笑,眼下就是她家小姐没睡醒,她也会往谨亲王府走去的。
纤意盯着左孆看。
看见她一步一个脚印儿朝谨亲王府走去,身子颤巍巍的;看见她被王府的侍卫拦住,不管三七二十一,足高气扬的先把那无辜的侍卫骂了一通;看见她气冲冲地骂完后,又神色温柔的跟那侍卫说了些什么,然后掏出方才塞进袖子里的玉佩,替给那侍卫。
那侍卫接过左孆硬塞在手里的玉佩,被左孆的变化太快的态度搞懵了。但见左孆掏出几两银子塞进他手里,示意他赶紧通报,这……他赶紧把银子还给左孆,何耐拗不过左孆,只好握着玉佩飞快的说了声,让左孆等着,他进府去通报一声。
左孆看着手里的银子,有些傻眼,这年头还有不为金钱所诱惑的门卫……
纤意沉声朝轿子的颜玉汇报着左孆谨在亲王府大门前,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沉声装成熟。彼时的她,声音还是带了软甜的味道。
颜玉闻言,略略点了点头。她相信南门赢不会拿一个没用的玉佩诓她,所以只要这王府的侍卫尽职,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很明显,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并不这么想。抬眸瞥了眼四周,只见宋洛清所到之处,府邸的奴才们都放下手里的伙计,垂下头朝宋洛清行礼,行礼完后,井然有序的忙活着手底下的事清,一丝不苟的表情,到与主人有些相似。
颜玉眨眨眼,难不成是她想多了?其实并没有人盯着她看。
施施然摸了摸鼻子,现在她可不可以掉头?显然,这种想法刚一成型,就被她一巴掌“啪”地打回了原形。
颜玉在被宋洛清待到一处院子里时。不远处隐藏在圆柱子身后的俩人双眼可是瞪得比铜铃还大,那意料之外的惊吓如何止,也止不住。
颜玉在跟着宋洛清拐到一处院子停下了,宋洛清突然偏过头,对着她瞥了眼身后的两个丫头:“你们俩呆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院子。
见左孆与纤意没多大反抗,就屈服了,颜玉有些无语的撇撇嘴。白了两个丫头一眼,顿了一顿,才抬步跟着宋洛清进了院子。
不远处观赏事态的文容和江浦相视一眼,均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从来没有女人进过那没有名字的小院子,就连老淑妃也不曾打破过他们王爷的规矩,还记得表姑娘曾经误闯过那方院子,却在下一刻,被守护院子的暗卫给扔了出来。
眼下,他们王爷竟然亲自带了一位小姐,半刻都没犹豫——走进了那禁区。
江浦抱了一根涂了青漆圆柱子,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直到文容用胳膊肘捅他,他才幽幽的抬头望天,那模样似乎还在梦里一般。
颜玉越走越不对劲,丝毫没觉得自从进了这方院子,宋洛清的脚步慢了许多。
颜玉猛地抬起头,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院子的布置很正常,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又想了想,没人也好,有人她还不知怎么开口。
颜玉才一抬头就对上宋洛清的眼睛,俩人就这么看着,眼神里什么意味都没有,却谁也不肯先撇开,直到颜玉觉得脖子有些酸,才缓过神来,有些懊恼的看了宋洛清一眼,尴尬的撇撇嘴,没好气的想着:这人老盯着她看作甚!
宋洛清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冷酷的面色缓了几分,不过在颜玉眼底还跟原先一个模样,他抱臂看着颜玉:“你来是赎回长命锁的,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颜玉眨了一下眼,长命锁,她怎么把这么一档子事给忘了!
连忙收起一丝茫然的神色,表情变得不显山水起来,朝他福了一礼:“小女子的确有一事需求上王爷。”
宋洛清身子靠在亭栏上,略略挑了挑眉,好看的唇角弯出个浅浅的弧度:“说来听听。”
颜玉正过身子:“想借王爷带温泉的别院的一用。”抬眸看向宋洛清,见他没什么表情,心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跟他不熟,这般开口真是……冒失,但是权衡轻重,“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宋洛清也感觉到她的不好意思,略微考虑了一小会,才道:“看在南门赢的面子上,借是可以借,但小姐可是认为此次借本王宝地一用,是否是欠本王个认情了?”
颜玉听宋洛清这般一说,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力还他的人情,却感觉到轻松了许多,绽放出个舒心的笑容:“自然,多谢王爷!”
宋洛清微微挑了挑眉,面色依然冷酷,出口的话却很世故:“客气了,到时候让你还人情时,别赖账就成。”
“自然不敢,就怕王爷您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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