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一脸紧张小心翼翼地盯着宁远脸上的神情变化,
见宁远皱眉、撇嘴、讥讽,一连变换了数种复杂的神色,搞得胖子心中七上八下差点心脏病都噗通出来了,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若是让胖子知道,宁远看得如此认真,只是在仔细分辨那颗丹药上密布纵横的指纹中间到底藏着多少脏东西,
只怕胖子会跳起来用大悲手狠狠地把宁远暴打一顿,真以为胖爷就不会打人?!
翻来覆去看了好大一阵,宁远有些嫌弃地把丹药扔台上,
摇摇头,在胖子差点绝望的眼神中,宁远掏出纸巾擦了擦手,随手指了两个瓶子,道:“还不行,里面含有春药和泻药成分,不知混合了效果怎样?你如果试吃了,估计得找个女人再找个马桶。”
差点萎缩的胖子如聆天音,立马原地满血复活,眼睛刷也亮了,一擦额头的汗水,拉住宁远的袖子,叫道:“还有不有其他副毒成分?还有吗?”
他给宁远八瓶药粉让宁远帮他感知方向,心中还是有个大体估算,他炼制的试验丹药,副毒成分就在八者中间,
只多了两种副毒作用,出乎胖子的意料,一下子,就减轻了他数倍的工作量。
宁远摇摇头,道:“没有了,就这两种。你可以再用仪器检测下,也放心点,我只感觉出来丹药里面有这两种成分。”
“肯定还得用仪器检测,还得用动物做服药实验,行,有你指出的方向,帮我节省了许多时间,你先走,我就不留你了。”
程皓摁了下墙壁上一个绿色的按钮,然后迫不及待,用大悲手中的绝招推字诀把宁远给推出门去,过河拆桥做得如此明显,且不加掩饰,也就胖子干得理所当然没有心理负担。
从外面涌进一群穿白大褂的男女,在胖子指挥下开始操纵仪器忙碌。
宁远正准备探头进去给胖子打个招呼说声再见,
门“嘭”地关了,是胖子用脚给反着踢关的,要不是宁远退得及时,差点把他的鼻子给撞平。
“死胖子,你下次八抬大轿我都不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宁远跳脚大骂,胖子是典型的用人朝前比他还狠,连那张胖脸都不顾了。
姚望新笑眯眯地及时出现救场,开导劝解道:“胖子就那性子,研究的重要关头连老师都不认的,上次老板来了,也吃了闭门羹。别和他计较,走,喝茶去,等下吃个饭,咱们新茂大酒店的荆昌鱼可是非常有名。”
姚望新越发的好奇,这宁远到底是通过什么神奇法子,这么快就帮助胖子取得药物分析的进展?瞧胖子高呼大叫指使药物专家的做派,姚望新就知道,胖子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
两个家伙都是神速啊。
那张贵宾墨卡送值了!
宁远失笑摇头,道:“算了,我还要回去上课,以后有时间再吃饭。”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门啐了一口,道:“以后再有事,让胖子来请我,惯出来的毛病,给他气饱了。”
姚望新见宁远执意要走,亲自把宁远送下去,劝慰着把宁远送上车。
都是一些很有个性又有本事的爷啊,不能得罪!
宁远下了车冲进风雪中朝学校撒腿跑去,他哪有半分生气?
刚刚是故意装的,不想和姚望新东拉西扯浪费时间。
回到搏武院,宁远站在南院走廊看肖源等人练功,待得肖源停下舞刀,叫了一声,肖源身上热气腾腾转身跳进走廊。
似乎是知道宁远想问什么,肖源把刀放下,跳起来取了一条悬挂在上面的干毛巾,边擦汗边道:“你们还不能在大风雪中露天练功,没到十层,体内的两大内循环系统没有贯通,不能完全怯除风寒入体,练功的时候毛孔打开,容易留下病根。”
宁远哦了一声,他晋级四层的时候,贯通了体内奇经八脉完成了第一道内循环。
听肖源这样一解释,宁远才明白还有这样的限制,吸了口冰寒的空气,笑道:“要是不在风雪中练功,在走廊练功,应该无碍吧?”
在图书馆泡了这么长时间,该知道的一些修炼常识,宁远也早知道了。
比如,在极端环境中修炼,往往能取得不一样的修炼效果。
寒冷天气,也属极端环境的一种,还是纯天然的,宁远也想修炼试试。
当然一些忌讳还是得先问清楚,能避免的自找麻烦还是尽量避免为妙。
肖源愣了下,笑道:“这个倒没听老师说过,你问问张老师?”
把头上的汗擦得差不多了,肖源把毛巾丢到上面的绳子挂着,在走廊摆了个上马步,双手合抱着一运功,身上白雾蒸腾,片刻工夫,身上就干透了。
宁远退到上风口,他可没有喜欢臭男人汗味熏陶的特殊爱好,
掏出手机就给张老师拨了过去,咨询了几句,老张也说得有些含糊,很不负责任地建议宁远在走廊试试,反正死不了人。
合着连老张的导师也是这样教的,不到十层的武修,不在严寒外面练功。
而这个外面没有具体分风雪中和走廊上这么详细,都没有宁远这般较真的劲头。
试试就试试,用老张的话说反正死不了人,最多是风寒入体,请崔娘娘这个挂名的保健治愈师帮他治治就是,有什么好怕的,当然宁远还不会去风雪中练功找罪受。
离肖源远一些,宁远在走廊的靠最里边也摆了一个上马步桩。
练了半个小时的玄心吐纳,练得身上热气蒸腾。
宁远发现,比起室内的温暖,寒气更能刺激体内元力气息的运转速度,也就是在外面的修炼效率,是比室内要高一些,但是自身消耗也大。
宁远也没敢多呆,练了半个小时就收手。
他晚上回去了,可以关掉宿舍的暖气,让温度低下去再练就是。
回到训练室,宁远接着开始修炼他的基础枪法,一枪一枪,不停地扎向悬挂着的细小合金珠子,不厌其烦地练习着,用心感受着手中枪的出枪力度和准确度。
两天时间一晃过去。
12月1日,下午的文化课上完,宁远踩着结冰的路面,走进清冷的立武楼。
别说老师,就连学生都还没来一个。
正奇怪呢,宁远看见许观明蹬蹬跑了进来,问道:“怎么没人?”
许观明呼着白气,笑道:“宁师兄,别等了,以后都没人挑战你了,前几天几个群里就在说这事,你没留意看吧?”
宁远哦了一声,齐湫那丫头故意不告诉他,知道他不怎么看群,这是集体鸽他啊。
“那走了。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我是看到你朝这边来,就过来说下。”
出了立武楼,和许观明一起回到西一训练室,好嘛,整整齐齐都在呢,还鬼鬼祟祟看他的笑话,花毛那二货裂开嘴巴笑得最欢。
“齐湫同学,你过来下。”
“不去,打死都不去……你别过来,我喊了啊!”
宁远瞪了眼躲到戴小芹背后露出半边小脸的齐湫,大管家也不听话了,还戏精上身装害怕的鹌鹑样,只是那挑衅得意的小眼神深深的出卖了她此时的好玩。
这词,他怎么听了好耳熟呢?似乎在哪里听过?
宁远到底还是没有过去,恶狠狠威胁道:
“过些天,再收拾你们!皮子痒了一个个,连我都敢鸽?”
花毛与段雄彪一扭屁股,摆出了最经典的左右造型,夸张怪叫道:
“我们好怕怕……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