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洛斯宁捏碎手中的茶杯,眼睛通红几欲滴出鲜血,一字一句道:“戮我父亲;杀我儿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家主,我们应该趁早防范,张家的反扑啊!”一旁红衣丫鬟提醒道。
洛斯宁沉吟道:“我刚才已经飞信紫涵宗,告知了这里的情况,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啊!”
停顿片刻,快步走进书房,洛斯宁拿起毛趣÷阁飞快落在,印有兰花的青色宣纸之上,顷时写成一封信,盖上印章,交给红衣丫鬟,郑重道:“将此信亲手交给城主王猛,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事关家族荣辱,小女子万死不辞!”
红衣丫鬟转身融入外面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
明亮和煦的阳光,洒进张家院落,再无昨日触目惊心的状况,偶有孩童撅着屁股蹲在长排房檐下,玩弄泥巴。
“哈哈哈,这洛斯宁傻得可以啊,还去王家搬救兵?”
红须长老拿着青色宣纸,大笑道。
“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贴身丫鬟秀儿,也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张安对着侧立一旁的红衣丫鬟,满意笑道。
“张安啊,你这可真不厚道,在咱们张家遇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报信呢?白白让我们遭罪。”二长老张淳埋怨道。
“说了又有什么用,白白泄露我身份,就你们能打得过?”
“……”
张安的这句话,无形中给在场人,都火辣辣的扇了一耳光,还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辩驳。
“不过,我们平儿的出现,倒让我欣喜异常啊!”张安想缓和气氛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红须长老随口接下言语道。
“嗯?”
其余人纷变怪异眼神,齐齐看向红须长老。
热闹的屋室,刹那变得静悄悄的,气氛充满尴尬、诡异!
就连不知何时到来的福伯,也是双目有神,钦佩的眼光投了过去。
红须长老被看的浑身直起毛,哂笑道:“额……那说错了,我口误,平时占别人便宜占习惯了。”
“张安,你失踪的那几年,做为哥哥的我其实挺牵挂你的。”红须长老赶紧错开话题道。
“小弟只不过被……”张安连忙起身,面显激动道。
红须长老打断张安的话头,带有笑意道:“这些年,我已经淡忘了。”
“……”
哄堂满笑,兄弟情深,开玩笑还是有的。
“你还是当年我那风流快活的亲弟弟,活着回来就好。”红须长老搂住张安诚挚道。
张安呵呵一笑,心里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亲哥哥,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福伯声音自角落幽幽响起,“张平还小,不懂人世的狡诈,既然我们已经证明洛斯家精英消耗殆尽,务必连夜彻底除掉,否则等到紫涵宗来人,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你是说,金阳宗不帮我们?”三长老目光如炬,盯在福伯脸上。
“毕竟是我们杀了紫涵宗几名得意弟子,宗门未必会为了区区世俗的家族,相互之间撕破脸皮。”福伯一语中的,将所有人心中担忧点破。
“可是,即便我们杀了洛斯家,只怕更会让紫涵宗对我们恼羞成怒。”二长老张淳思虑道。
“你以为现在,紫涵宗就会放过我们?”红须长老一拍案几。
枣红骏马院落嘶鸣。
光寒刀剑碰撞乱响。
清彻柔软阳光分外刺眼
将还在睡梦中的张平,被外面的喧嚣吵闹惊醒,张着一双朦胧的睡眼,叫来丫鬟问道:“外面怎么了?”
“家主,大长老下令,全族备战,血洗洛斯家。”丫鬟虽是女流之辈,在说这些话时,也同样的深受鼓舞,满脸的斗志神情。
张平闻此心里气恼,这家谁是家主,怎么我的命令都没人听了?
“嗯?你把……”张平昨晚一夜没睡,努力不让上眼皮落下来,但还是碰到了下眼皮,下巴拄在枕头上,头顶被子又睡了过去。
“家主,你说什么,额?”丫鬟见到张平又睡着了,悄声走了出去。
福伯显露出的身份,金阳宗的外门执事,此刻他话的分量,不知比一家之主都还要有权威。
吟鞭一指,几十匹骏马奔腾而去,身后沙尘滚滚,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昭示洛斯家族覆灭。
只见,迎面奔驰而来三匹清一色如同白雪毛发的大马,拦住张家众人的去路,身处最前面的福伯,看清来人,沉稳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庄重。
……
一轮红日摇挂西山,斜射出的余晖散满世间的每个角落,凉风习习,吹拂金黄的树叶,哗哗落下。
田间耕作的人,结束了一天的辛劳;沉浸在梦乡的张平,伸着懒腰,也终于睡醒了,吃了几口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饭菜,干喊了好几声,也没叫到一个仆人。
外面静悄悄的,直到夕阳彻底沉沦,浓黑的夜晚升起,张平也没有看到一个张家人走动。
张平被这四周寂静的夜色,感觉浑身直发毛,舒展身子,用两只手将自己拖进轮椅上,走院穿房间,没找到一个人。
“按说,就算扫平洛斯家,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啊。”张平展开横云渡,双手爬上屋顶,站得高看得远,放眼望去。
马棚的马还都在,居住较偏僻的仆人房里面还亮着灯,正中院子灯火通明,依稀模糊看见,来来往往人影很多。
“不好,”张平根据这几天提心吊胆的经验,断定又有人来找张家麻烦,“身为堂堂家主,岂能坐视不理!”
张平飞快转动轮椅,火速赶往事发地点。
“谁?”一声娇喝划破夜空。
光亮如洗的长剑,出手凌厉,直刺张平喉咙而来。
张平紧绷的神经,脑海飞速旋转,“果然没错,又来砸场子的。”
来不及躲闪,蛮力诀运转周身,疯狂的气血加成。
砰!
长剑溅出火花。
张平大手一握,拽住剑身向后一拉。
握剑的手来不及松开,啊,一声娇怒!
张平这几天的神经紧张,不管三七二十,趁着此人身子扑进自己的怀里。
气劲流转整只手臂,手成鹰抓,狠辣的扣住她的脖子,怒喝道:“都别动,否则我掐死她!”
“怎么这么细腻?”张平右手传来一种久违碰触到的感觉,如流水细滑,绵柔富有弹性。
扑鼻幽香,飘飘衣带浮在脸上。
张平另一手搂住此人的娇躯,防止她挣扎跑了,念头百转千绪,“这是个女人。”
“快松手,”娇喝再次响起。
“啊!”张平不争气的小兄弟,挺立起来,仿佛诉说谁在呼唤我?
“放开我徒儿!”
凌厉霸绝之气而成的一掌,迎面逼近而来,惊天的修为外露,封锁张平丹田周围,使之与筋脉隔绝,动弹不得!
纵是张平修炼蛮力诀,也必定在这强悍的掌力下,震碎筋脉而亡。
张平直觉强悍无比的掌风下,连抬头都是困难的。
让他低头不是不可能的,但让他低头送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平体内兽胎豁然位移,移形换位挪到了丹田上方灵气运转,蛮力诀轰的冲开全身禁制。
单手拎起手中的女人,吼道:“信不信老子掐死她?”
霸绝一掌,一往无前的一掌,硬生生在张平的面前止住。
“放开她。”
“不放!”
“你找死!”
“来啊。”
“……”
福伯面带怒色,领着一帮人,提着灯笼,姗姗赶来看清轮椅之上是张平,连声歉意道:“紫兰师伯误会,都是误会。”
张平也是看清了,自己怀里的女子,一袭淡绿罗裙,容貌真是清丽无暇,不施粉黛便已胜过世间万千佳人,尤其蛮腰一握,真是……
“放开夏雪,敢占我徒弟的便宜。”紫兰两片柳叶眉倒束,胸前两大波峰伏起连绵,尤其是看到张平不老实的双手,在夏雪的身上乱蹭。
“登徒浪子,快松开我。”夏雪喘不上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挣扎道。
“张平,还不快放手。”福伯怒斥道,出面想要调节,竟也看到张平的大手在人家的女孩腰上摸索,也感觉脸上无光。
“你这师父的紫色也不错嘛。”张平略显猥琐的眼睛,流转在紫兰身上,附在夏雪耳旁道。
张平是毫不在乎的,他可是认为自己有狂的资本,也不想想这里是哪儿?是张家,是将嚣张无比的洛斯家都打了个几近覆灭的张家。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张平的眼里,谁来这里,就是龙它也得在这儿盘着!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张平你身为我张家一家之主,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金阳宗的上仙,你把张家置于何地?”
红须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打算让张家抱大腿,看这情势发展下去,张家不被金阳宗灭门就很不错了。
“什么,你们是金阳宗的人?”张平强装镇定,嘴巴朝着夏雪,好似是在问询,不过,空洞呆滞的眼神出卖了他。
张平不傻,他是感觉现在的脑袋不够用,此刻的心都掉到了九幽冰窟,凉了个底朝天,紫涵宗的事还没弄清,如今又得罪金阳宗,以后还怎么在这世界立足。